"唔唔!唔唔唔……"一名相貌白皙斯文的年轻男子,眼睛被蒙住,被五花大绑在圈椅里,呜咽哀求,表面看不出任何伤痕。此人便是陈细金。
郭弘磊的几个亲信负责看守骗子,小声呵斥:"闭嘴!"
"讨打吗?"
"再瞎嚷嚷,割了你的舌头!"
陈细金被打怕了,慌忙闭嘴,瑟瑟发抖。
唉,看着斯斯文文,结果,人不可貌相!姜玉姝观察片刻,沉思许久,静静离开,翠梅尾随。
谁知,一行人刚迈出门槛,便见两名亲兵护送郭弘磊走来。
姜玉姝快步相迎,"回来了?一身酒气,喝了多少?"
"没多少。"
郭弘磊浑身酒气,刚站定,亲信便附耳禀告:"大人,审出来了,据陈细金供述,花钱雇他、指使他行骗的,是一名绰号‘钱老六’的中年人。钱老六也是以招摇撞骗为生,居无定所,但陈细金知道他的几个落脚处。"
郭弘磊当机立断,吩咐道:"事发已久,对方兴许以为风头已经过去了,明早开始暗查,小心些,切莫打草惊蛇。"
"是!"亲信领命,疾步返回临时的"牢房",与同伴商议抓捕计策。
姜玉姝搀扶他,"走吧,回房喝些解酒茶,明天要早起赶路。"
"唔。"
郭弘磊胳膊一搭,半身一靠,险些压倒她,旋即敏捷相救。
"慢点儿!"姜玉姝踉踉跄跄,翠梅掩嘴笑,沏了解酒茶便告退,带上房门。
此时此刻·赫钦郭府
"唉。"
"真是看不出来,表嫂居然是那种女人。"
夫妻事后,廖小蝶蜷在丈夫怀里,手臂和肩部裸在被子外,内心嗤笑,嘴上苦恼说:"她的所作所为,简直伤透了老夫人的心!而且,她即将临盆了,到时生下个野种,怎么办?"
龚益鹏叹了口气,"那是郭家的家务事,外人不宜擅自插手,我们权当不知情吧。老夫人快过寿了,等弘磊回来,他会做主的。"
廖小蝶幸灾乐祸,惋惜道:"先前,婆婆疼爱、亲友敬重,表嫂却不懂得惜福,竟敢偷野男人——"
龚益鹏生性厚道,打断道:"好了好了,别聊这些!"
"怎么?"廖小蝶脸色一变,"你心疼她啊?"
龚益鹏一呆,急忙否认:"你胡说什么呢?我、我——她可是世交兄弟的妻子,少胡说!"
廖小蝶扑哧一笑,嗔道:"傻子,我也没说什么呀,瞎着急!"
"唉,她犯了错,固然该罚,但说句公道话:最该罚的,其实是那个什么‘周举人’,他故意勾引寡妇,骗财骗色,卑鄙可恨至极,但愿能早日抓住他,避免其继续祸害无辜。"龚益鹏严肃道。
廖小蝶咬唇,心慌了一刹那,随即镇定,叹道:"难呐。他得逞快一年了,干下缺德事,想必心虚、害怕被追究,岂有不逃的?这会子,谁知道他逃到天涯还是海角去了?"
"大海捞针一般,确实难,十有八/九抓不住。"龚益鹏同情叹息,"看来,郭家注定要吃一个大闷亏了。"
廖小蝶提醒道:"等弘磊回来,你多宽慰宽慰他,免得他气坏了。知恩图报嘛,你在庸州的差事,是他帮忙谋取的,郭家出了事,咱们绝不能袖手旁观。"
"这是自然!"龚益鹏正色表示:"所以我才特地告假,专程给世伯母祝寿。假如弘磊开口,我一定全力相助。"
所谓的"举人周梦生",陈细金已经被抓,廖小蝶毫不知情,沉浸在报仇雪恨的快感中,一天到晚安慰王氏,赢得王氏不少夸。
一转眼·七月初
"吁!"车夫勒缰,一队车马停在府门外,大声禀告:"到了"
郭弘磊陪妻子坐车,夫妻二人先后下车,刚站稳,便见郭煜飞奔相迎,欢天喜地,大喊:
"二叔!"
"婶婶!"
姜玉姝弯腰摸了摸侄子脑袋,"好孩子,又长高了些。"
"功课怎么样?"郭弘磊语带笑意。
王氏严令保密,故郭煜并不清楚母亲出了事,无忧无虑。他挠挠头,讪讪答:"嘿嘿嘿,不、不怎么样。"语毕,他脆生生告知:"但是,三叔考中秀才啦,前阵子摆酒庆祝,热闹了一场。可惜四叔没考中。"
恰巧,龚益鹏、郭弘哲和郭弘轩靠近,落榜者不免尴尬,清了清嗓子,唤道:"二哥,二嫂。"
"弘磊,一路还顺利吗?"龚益鹏关切问。
夫妻俩逐一回应,谈笑着迈进家门。
郭弘磊放下侄子,左手拍拍三弟胳膊,赞道:"秀才,不错!"右手拍拍四弟胳膊,"无妨,下次再战!"
两个弟弟尊敬兄长,言听计从。
落榜者在场,姜玉姝不便如何,抱拳以口型说:"恭喜恭喜!"
郭弘哲会意,忙不迭还礼,仍是腼腆的模样。
当年,靖阳侯府的世子被皇帝赐死时,其子不满三岁。因此,郭煜并没有"父亲"的记忆,下意识把高大威严的二叔当成父亲。
二叔探亲,郭煜兴高采烈。他被二叔和二婶牵着走,位于中间,忍不住连蹦带跳,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后,苦恼告知:"老祖宗快过寿了,大家都回来了,我娘却仍待在庵里,给祖母祈福。"
"祈福到底要多久啊?"
郭煜仰脸望着叔父,恳切问:"二叔,你能不能派人去接我娘?叫她回家祈福,行不行?我发誓:她祈福的时候,我会安静,也会劝宝珠妹妹和弟弟别吵闹。"
"唉,我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郭煜不满地撅噘嘴。
所有大人脚步一滞。
姜玉姝暗中叹息,怜悯摸了摸侄子脸颊。郭弘磊一把抱起孩子,郑重承诺道:
"少安毋躁。叔叔们正在想办法,一定会尽力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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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土豆粉条可好吃了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