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枫只是听着她,没插嘴,她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自己却不知道,她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容易哭,又这么容易笑。
在外人面前,她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没情绪,可见,她大多数时候都是压抑着的。
他们分开的这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听过跳蚤的故事吗?"
"没有,跳蚤,多恶心啊。"鹿鸣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
"恶心不恶心,听完故事再下结论。有人做过测试,跳蚤能跳的高度是它身体的400倍。把跳蚤放进杯子里,它能轻而易举跳出来。如果在杯子上面放一个盖子,它往上跳,撞到盖子,多撞了几次,它会调整往上跳的高度,控制在杯盖以下。即使把盖子拿掉,它也跳不出杯子,因为它跳的高度不会再超过杯盖。那些你认为做不到的事,很有可能是你给自己加了一个杯盖。所以,不要给自己设限。"
鹿鸣一向对这种所谓的励志故事不感兴趣,可从他口中讲出来,尤其刚刚经历鸡冠头的事情,她好像能接受了。
"把我跟跳蚤比,你就不嫌脏吗?"
"不嫌,脏也是我身上的跳蚤。"
鹿鸣发觉这男人情话说得越来越自然,出口就是,常常带着一股泥土气息,忍不住笑了,想起张爱玲小说里的一个比喻,转头看向他。
"你像个瓶子。"
"为什么?"
"药瓶啊,里面装满了药,用来医我的。"
"……"靳枫嘴角一弯,余光掠过后视镜。
跟踪他们的车还在,他双手握紧方向盘,脚踩油门,加快了车速。
"你不是想再试探他们一下吗?"鹿鸣当然也看到了跟踪他们的黑色越野车,"我们去吃点东西吧,刚好我有些饿了。昨天那个馕,我还想吃。"
"早上不是吃过?"
靳枫嘴上这么说,知道这女人喜欢一样东西,永远都会喜欢,视线已经开始搜寻路边的饭店,找到一家有馕饼摊的,打转方向盘,靠边停车。
他们下车,进入饭店,刚坐下,昨天那两个人又跟进来了。
鹿鸣觉得好笑,他们当他们是傻子?还是他们自己太傻?就不能换两个人,改变一下穿着打扮,再换辆车?这样至少不会那么容易引起他们的注意。
"三哥,刚才跟你打电话的人,是昆二爷吧?他怎么说?"鹿鸣又和昨天一样,开始陪着他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