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锐像小孩似的搂着他,脸挨着他的肩膀,发出均匀的呼噜声。萧肃被他炽热的鼻息喷在侧颈,有点发痒,又想起那天在马王村遇到的小奶狗,总觉得自己像是捡了只小狗回家养,看家护院,撒娇暖床。
萧肃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他的头发,荣锐拱了拱他的肩窝,长腿横过来压在他身上,慢慢睡实了。
“……”萧肃怀疑明早自己的腰会断掉。
还好荣锐很快就进入了旋转模式,慢慢地转走了。萧肃前半夜被他拱得基本没睡着,后半夜忍无可忍睡了半宿沙发,早上六点半闹铃一响,看见荣锐一脸空白地坐在床上,眼神中闪烁着人生的终极拷问——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头疼吗?”萧肃裹着毯子打哈欠,同时觉得自己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换了以前早一脚把他踹出去了。
荣锐张了张嘴,嘎声嘎气地问:“我自己跑来的?”
萧肃被他气笑了:“不,是我半夜把你背过来放我床上的!”
荣锐喝了太多,魂儿还飘着,闻言脸忽然一红,随即听出来萧肃是在嘲他,嘴唇嚅嗫了一下,说:“对、对不起,我不该喝那么多。”
“你是不是傻?”萧肃数落道,“自己什么酒量自己不清楚吗?他在生意场上多少年了,你能喝得过他?”
荣锐磨了几下牙,梗着脖子说:“他都三十一了,我肾肯定比他好,我代谢快!”
“你是傻逼吗?”萧肃忍无可忍地捡起拖鞋丢过去,“酒精代谢主要靠肝,我都替你的肾脸红!快去洗澡换衣服,我光被你熏一晚上都熏醉了!”
荣锐爬起来去浴室洗澡,洗完裹着浴巾出来,抱着他的脏衣服走了。
萧肃慢慢活动麻痹的手脚,听见外头一声惊讶的低叫,萧然小小声地道:“吓死人了,你不会放点儿衣服在我哥屋里吗?这样光溜溜地跑出来,是不是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女的?”
荣锐低声道歉,萧然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关心地问:“我哥他还好吧?”
荣锐特别耿直地说:“不太好,在生气。”
萧然:“那你下次温柔点?”
荣锐:“哦。”
萧肃觉得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心塞归心塞,班还是要上的,七点钟两人吃完早点出门,荣锐开车,神色如常,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自己昨晚做的孽了。
萧肃对他这厚脸皮也是服气的,只能选择性遗忘:“一会去市局?”
“不,约了个人。”荣锐答道,“你认识。”
“谁?”
“丁天一。”
萧肃诧异,然而转了个弯便明白了:“你让他帮你拿洪颖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