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么多年了,我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原始生物在哪儿。”耶格尔遗憾地道,“四年来我一有时间就在附近探索,循着那个人可能的足迹在林地内徘徊,最远甚至到过鲸湖,但毫无头绪……”
“他临死前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提示吗?”萧肃问,“他留下的东西,找不到什么线索吗?”
耶格尔眼神有些闪烁,避而不答,只笼统地摇了摇头。萧肃看他脸色就知道他有所隐瞒,于是决定再刺他一刺:“他是怎么死的?”
耶格尔扶着额头,垂眼答道:“当时情况非常特殊,我那时候还很年轻,单枪匹马,手无寸铁,实在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那人死去……这件事也一直是我内心的遗憾,不单单是因为样本,更为了自己的无能,间接导致一位前辈丧生。”
他语气萧索,感情诚挚,萧肃有那么一瞬几乎相信了,但随即意识到他回避了自己的问题,答非所问——耶格尔始终没有正面回答那个人的死因。
有问题……萧肃带着疑问,却没有追问下去,试探着道:“那个人留下的东西,可以给我看一下吗?换个人换个思路,也许能找到新的线索。”
耶格尔皱着眉头,思索权衡,片刻抬头看了他一会儿,说:“你也是中国人……”
萧肃莫名其妙,他却像是下了决心,道:“好吧,我可以给你看样东西……你在这儿稍等一下。”
耶格尔起身离开,萧肃猜想他是去上层的住处,原来他把某些关键的东西藏在自己的宿舍里。
他防着谁?
不言而喻。
萧肃疲累不堪,内心却是这些天来从未有过的振作——这一局他赌赢了。
也许他真的能够成为这两个人中的第三方。
几分钟后,大门响了,耶格尔拿着一个文件夹进来,递给他:“这是那个人留下的东西。”
萧肃接了,他却不放手,低声道:“萧,你说过,这是我们两个专业人士之间的事,OK?”
萧肃点点头:“我不会告诉他,我答应你。”
耶格尔松开了手。
萧肃打开文件夹,瞳孔倏然收缩,心跳无法抑制地疯狂跳动起来。
不可能……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夹子里那张发黄的厚卡纸,喉咙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哽得说不出话来。
纸上用紫色彩铅笔画着一行行密文,混杂着变体字母和中文篆书偏旁,以及少量的甲骨文。
每隔几行,句首便画着一个猫爪。
小小的,萌萌的。
萧肃记得像昨天一样清楚,某个清冷的春夜,自己捧着那本郑菲留下来的绘本,靠在荣锐温暖的怀里,问他:“这是什么?”
“简单的凯撒密码。”荣锐对他说,声音沉沉的,懒懒的,带着对母亲悠远的怀念,“每段明文开头的猫爪表示字母错频的数字,比如这只猫爪是三个指头,那么这段话所有的字符在对应母本的时候,都要往后跳三个字母。”
这是……郑菲的手迹。
萧肃眼中滚烫,合上文件夹,不敢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