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未亮。
梁铁柱两点就醒来骑着他的大金鹿来到了杀猪场。
这个地方他没少来, 但是从来没有哪次像今天那样印象深刻。
他帮着贺松柏一块劈猪骨, 分肉。
炎热的秋天, 杀猪场跟蒸笼似的, 大锅里煮着烫水,从水里散发出来的热气沤得铁柱胸闷气短。
他咬牙跟着贺松柏分完了四头猪。
一则他也是真心想跟着贺松柏一块干的, 梁铁柱觉得他不会一直窝在山上当屠户的, 不知道为啥他会有这种莫名自信的想法。
二则梁铁柱也是想挣钱的, 干了这边的一份活, 能挣两份的钱,他明年就可以攒够养大胖小子的钱了。
何师傅擦了把汗, 他说:“这小兄弟,不够能吃苦。”
铁柱觑了他一眼, 说:“哎——这样说就太埋汰人了。”
何师傅说:“张哥觉得你身无二两肉, 还是去运猪比较好。会开车吗?”
梁铁柱咋舌了, “开、开车?”
他听何师傅说得这么夸张, 还以为是四个轮子的车, 没想到他说的是牛车。
梁铁柱不太愿意去,感觉要是揽了这份活, 晚上他恐怕就不能睡觉了。
然而贺松柏扯了扯他的衣袖,冲他做了个口型。
梁铁柱才勉强答应下来。
第二天, 他就开启了猪倌赶猪的之行。同时他也摸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原来这个养猪场每天运送来的猪仔, 都是秘密养在偏深山里的, 在那里养了他们一栏又一栏的猪,每只都养得白白胖胖的,很多猪倌住在山上养着这些猪。养猪场被人弄得有声有色,难怪杀猪场那边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几乎是达到了“一肉难求”的地步。
要不是贺松柏在杀猪场干了那么久,梁铁柱也混了个眼熟,这份押送猪仔的要是也轮不到他头上。
梁铁柱兀自快活地想。
其实何师傅只是嫌弃他不够有力气,干不动这份活,押送猪仔这份活太熬人,缺人干才把他调过去的。
梁铁柱两点准时把猪赶上山,贺松柏才刚到。
他递过了一袋栗子蛋糕给铁柱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