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松叶踩着踏板弯腰缝衣服的时候,一边嗅着暖融融的香味,她摸了摸肚子继续干活。
赵兰香用一拇指大小的棉花沾了点油,擦在板栗的表面,使得它的表面晕着一层薄薄的油脂,烤着烤着板栗壳儿变得极脆。
"来吃点东西吧!"
板栗嘭地一声,金黄的口子越咧越大,香味愈浓。贺大姐终于恋恋不舍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跟着赵知青一块吃板栗。
蜜糖烤的板栗带着松油的香味,清甜软糯,甜丝丝地进了心里。
贺松叶吃着仿佛觉得空气中都飘着甜味儿,忙碌中漏下的一点轻松的惬意,令她感觉幸福而又满足。沉重而永无尽头的日子,仿佛一下子见到了光。
她高兴地拉着赵兰香比划说:"过年时,我做了十五套,衣服。"
一套给的手工费有一块,忙碌而充实的年节,让她挣了这辈子都没有见过的那么多钱。当然她一个人是做不完那么多衣服的,她的丈夫心灵手巧,搭着手一块做了很多套。
他整天除了吃喝拉撒,清醒的时间全都花在这上头,缝出来的线路比她还齐整好看。
赵兰香看着赵大姐如今谈起做衣服兴高采烈的样子,跟刚开始时的观念已经是大相径庭了。
她想时机也差不多成熟了,说道:"我把缝纫机借给你吧。"
贺松叶上一刻还沉浸在劳动换取财富的喜悦之中,这一刻忽然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她打了个哆嗦,使劲地摇头。
哪里有人肯把这么贵重的东西放心地借给别人,她低下头反思是不是打扰到赵知青了。
赵兰香看着贺大姐白浅了一分的脸色,含笑地道:"贺同志,我现在把这台缝纫机正式地借给你。希望你好好爱护它,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同时也不是白白借给你的,租金一个月五块钱,你答应吗?"
贺松叶的脸色从茫然、过度到震惊、不敢置信,最后又变成了眼圈泛红,眼泪不受控制地一点点漫了上来。
走到如今的生活,获得眼下的一切,都是贺松叶昔日不敢肖想的。
她鼻头忍不住发酸,蹲了下来,埋着头哽咽地吸起气,无法发声。
"你要、还是不要?不要哭啊——"赵兰香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扶起了贺大姐。
"要、要。"贺松叶胡乱地擦了把眼睛,连忙从兜里掏出了五块,塞到了赵兰香的手里。
当晚赵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