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脚步放缓,抬头看见路边树枝上站着好几只羽毛蓬松的胖麻雀,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左右看了看,发现这会儿路上没人过来,青梅迟疑了片刻,弯下腰从路旁捡到几颗拇指大小圆润的鹅卵石。
尖的肯定不行,要把鸟儿打出伤口,流了血还要处理,圆润点的石头,凭借她的力道把鸟儿直接打得晕死过去,刚刚好。
青梅的准头是没话说的,只听嗖嗖嗖几声空气破音的轻响,站在树枝上一边捋毛一边跟同伴吵架的几只麻雀吱都没来得及吱一声,相继就这么掉了下来。
青梅暗喜,赶紧拨开路边的灌木丛把几只鸟给捡起来。
没别的东西能藏,总不能藏水桶里,青梅看见旁边有宽树叶,撸了一把就将麻雀给裹在了里面,最后往裤腰带的位置一塞,再用衣服一盖,从外面就啥也看不出来了。
打到的鸟一共有四只,剩下的都吓跑了,青梅可惜了一下自己只有五根手指头,能夹着一起掷出去的鹅卵石就只有四枚。
别看刚才在树枝上瞧着胖乎乎的,可入手一捏青梅就知道一只大概也就一口肉。
然而麻雀再小也是肉,想到回去就能加餐吃肉,青梅脸上没能露出笑,眼睛里却全都是满足,整个人的气场都暖如春风了。
村口这条河虽然没名字,可水流量却不小,河宽七、八米,据说最深的地方有三、四米。
两边除了屯子这边是水流长期冲刷形成的鹅卵河滩,对面则是大片水生芦苇形成的茂密芦苇荡。
河边有大婶子小媳妇在一边高声说笑一边捶打衣服清洗,看见青梅挑着水桶过来了,有性子外向的妇女就高声跟青梅打了声招呼。
青梅照样回了个干巴巴的笑,而后埋头往上游弯腰,一左一右把两边的水桶都装满了,转身挑着就走了她怕动作大了把裤腰带上别着的麻雀包掉下来。
刚才跟青梅打招呼的是屯子里人缘最好的夏大嫂,也是大队部妇联主任安排的“干事”。
当然,这个“干事”只是有个名头,并不是编制内,也不是组织上赋予的,就是让她平时管一些东家长西家短能有个镇得住人的名义。
小兴安岭附近有很多像大岗屯这样偏僻的小山村,大队部的干部要来一趟都很难,于是很多工作只能让社员们自己内部解决。
屯里其他人都可怜同情青梅,可又因为青梅性格内向胆小,都跟青梅没多少感情来往,也就夏大嫂每次看见青梅都会高高兴兴的跟她打招呼,偶尔也会说上几句话。
用夏大嫂的话来说,就是希望能感染青梅,让她在艰苦的生活中得到精神上的安慰。
至于收拾赵三明,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夏大嫂也没办法。
上次她还趁着公社妇联干事下来搞工作的时候想要帮青梅呢,结果没想到帮了倒忙,让青梅挨来更多的打。
这事儿给夏大嫂起了警醒,之后就再也不敢轻易去教育赵三明了,就怕这烂人回头就报复到青梅身上。
想到这个,夏大嫂难得叹了口气,旁边一个小媳妇这时候笑着说到“俺怎么瞧着青梅力气大了你们看她刚才打水都不用把扁担放下来嘞,像爷们儿那样弯腰就直接装满桶”
为了少跑几趟路,大家用的水桶都不会太小,再加上是木制的,本身重量就不轻。
青梅是小媳妇里唯一能拿十公分的人,虽然也不排除里面有老支书给的同情帮扶,可青梅也算是小媳妇里力气大能抗造的。
可就那样,平时青梅也只能勉强挑个半满,今天跳个全满却能健步如飞,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上。
小媳妇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纷纷点头。
有人突然插一句,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说“刚在食堂里刘大妞家的娃娃不是还嚷嚷赵三明哭了吗你们说会不会真是青梅打的”
其他人笑开了,七嘴八舌地说话。
“多挑点水就能打赵三明那我还能上战场打老aa蒋嘞”
”哈哈,那俺打不成老蒋,只能去打反aa动aa派了。”
“那俺能打啥”
“你呀,你能打四害哈哈哈哈哈”
欢笑声中,夏大嫂附和了两句,眼光一瞥,看了眼一开始插嘴那妇女。
那是屯里的寡妇刘老太,跟秋老太是一辈儿的,年轻时候就因为一些事跟秋老太起了龌蹉,到现在都还记恨着。
屯子里的人大部分都同情青梅,偏刘老太总拿这事当秋老太的笑话看,没少幸灾乐祸的瞎捣鼓事儿。
真就是个老不知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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