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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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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威严俊美的仪容此时一塌糊涂。

胡子拉碴, 头发凌乱, 神色憔悴,眼睛满是血丝。

总管谢忠让小厮打来水,要为定南王整理仪容,定南王摇摇头拒绝了。

除了关注女儿的状况, 此刻他无心任何事, 甚至无心照顾自己。

自从皇帝亲自来探望谢锦宁之后, 这几天定南王府门庭若市。

盛京城各路王孙贵胄、达官贵人纷纷携带各种珍稀补品,来看望平安郡主。

定南王一律让谢忠出面接待,以平安郡主需要静养为由,婉拒了所有的探视。

再客客气气还上一份更重的礼, 礼数周到地送出门。

直到阿虎带着明镜大师, 来到定南王府。

定南王才匆忙梳洗之后, 亲自接待。

明镜大师看过谢锦宁之后, 面露异色。

定南王急切地问“大师,暖暖这是怎么回事”

明镜大师沉吟半响, 道“贫僧观郡主面相,是有大功德、大福泽之人。”

“可暖暖现在昏迷不醒。”定南王担忧道。

“郡主昏迷, 是被因果缠身, 并无危险。”

“因果缠身并无危险”

因果缠身这四个字每一个定南王都认得,但组合起来,却让他觉得荒谬而难以理解。

“佛曰, 种善因,得善果。郡主遇到了命中注定的因果。”

定南王揉了揉额角。

“大师,说人话。”

明镜大师“”

“郡主在救一个人。”

“救人”定南王不可置信地皱起了眉,“睡梦中救人吗”

明镜大师微笑道“佛曰,不可说。一切等郡主醒来了,方可知晓。”

“暖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不好说。”

“大师能让暖暖早日醒过来吗”

“阿弥陀佛,贫僧无等本事。”

“那我请大师过来,有什么用”定南王面色不好了。

明镜大师微笑道“阿弥陀佛,贫僧下山,是因为王爷答应了,只要贫僧来一趟,王爷从今往后就吃斋信佛。”

定南王“”

谢锦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中,她变成了一只黑白花猫。

在一个四面被断崖包围、与世隔绝的山庄里。

她被一个眼睛清澈如水,漂亮得不像话,又惨兮兮的瘸腿小男孩捡回了家。

这个瘸腿小男孩,就是之前她看到过的,遍体鳞伤,费力地爬到窗户边接雨水喝的小男孩。

小男孩和谢锦宁差不多大,独自一人生活在山庄中一个小木屋里,周围的人叫他秦犬或者小畜生。

谢锦宁和小男孩相依为命生活了一段时间,发现,这个山庄里,几乎人人都欺负小男孩,有时候甚至出现那种恶劣的,不知轻重的,几乎可以要人命的欺凌。

要不是小男孩聪明机警,打起架来不要命,早就活不下去了。

之后,她的梦变成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

瘸腿小男孩偷偷抓了一条鱼给谢锦宁版小黑白花猫吃。

谢锦宁版小黑白花猫发出凄厉惨叫,不吃。

她活了两世都受不了鱼腥味。

瘸腿小男孩苦口婆心劝说她“我打听过了,猫咪都爱吃鱼的呀,乖,不吃东西会死掉的”

谢锦宁直接跑开了。

瘸腿小男孩无措地看着手中的鱼,又是失落又是担忧。

后来谢锦宁才知道,这条小鱼是瘸腿小男孩挨了两个巴掌才换回来的。

瘸腿小男孩去私塾,谢锦宁无聊,跟去看他。

发现别人都在分葡萄吃,瘸腿小男孩没有。

他年纪还小,掩饰不住自己的渴望,馋得口水都流出来了。众小孩嘲笑杂种不配吃葡萄,把一串葡萄扔在地上踩一脚,让他捡起来吃。

瘸腿小男孩恢复面无表情走开了,仿佛习惯了。

谢锦宁气得炸毛,跑到山庄的一处院子,高高的葡萄架上摘葡萄给瘸腿小男孩吃。

这里的葡萄是整个山庄中长得最好的,且无人敢摘,连鸟雀都不敢进这个的院子。

结果她爬高高业务不熟练,从高架子上摔下来。

院子的主人从房中往外看,将一切看在眼里。

他似乎从这只龇牙咧嘴的猫脸上,看到了疼的表情。

友人问慕云弈“你在看什么”

“看一只猫,一只有点狼狈,有点奇怪的猫。”龇牙咧嘴的样子还有点可爱,尤其一身的黑白花猫,可爱到爆炸。

从这之后院子主人慕云弈每天在院子里放些糕点、果子之类,想方设法引谢锦宁过来。

谢锦宁一瘸一拐,叼着一串饱满诱人的葡萄回去给瘸腿小男孩吃。

瘸腿小男孩抱着她哭了,感动又心疼“以后别再爬那么高了。”

瘸腿小男孩上课时,谢锦宁在庄里庄外游荡,摘树莓吃,追逐毛茸茸的嫩黄小鸡子,玩的不亦乐乎。

有一次在山林中迷路了,几天才回来。

回到小木屋之后,却看到了之前她已经看过一次的画面。

瘸腿小男孩被人锁在小木屋中,被打得浑身青紫,躺在地上发高烧,没有水,一点一点爬到窗户边,用嘴接屋檐上的雨水喝。

谢锦宁这段时间和小男孩生活,有了感情,哇地一下子哭了。

心在发颤,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然而发出的却是“喵喵喵”的声音。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他。

她吃力地用叼起小碗,跑到之前摘葡萄的院子里偷水,水壶太重,她推不动,发出声音惊动了实际早已发现了院子的主人慕云弈。

慕云弈把她后颈拎起来,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两只毛绒绒的爪子合在一起,给慕云弈作揖,慕云弈表面不动声色,内里被萌得心肝都化了,给谢锦宁倒了一杯水,又让人尾随她,盯着她去做什么。

谢锦宁又来了几次,从慕云弈的药园子里叼走了几味草药。

慕云弈看她摘草药,深感惊奇,尤其还对症了。

谢锦宁将一种药草捣烂涂在瘸腿小男孩伤口上,其它几种捣成药汁喂他喝下去。

她和热爱医术的长平侯世子李麒青梅竹马。

有一次她生病了躺床上难受,李麒偷偷带着几味草药,爬墙来看她,她还吃下去了,后来李麒被他父亲骂乱给小郡主吃草药,定南王却说不碍事,因为李麒把她的风寒治好了,夸李麒小小年龄本事了得。

所以谢锦宁耳濡目染也懂得一些医理,认识一些治疗外伤和抗菌消炎的药草,正好给小男孩用上了。

给小男孩处理好伤口,谢锦宁又将湿毛巾扒拉到他头上。

又吃力地叼着竹勺给他喂水。

怕他饿坏了,又连跑几趟,叼来葡萄捣成汁喂给他。

最后,谢锦宁累得趴在瘸腿小男孩胸前动弹不得。

姬少白似乎是特意在这里等他。

青骢马悠闲地甩着尾巴,在长亭边的山坡上吃草,不时打个响鼻。

姬少白独自一人,坐在长亭的石凳上,独酌一壶清酒。

他今天披着一件雪色大氅,锦衣玉带,眉眼温柔,风姿翩然,气度贵不可言。

见谢锦宁的马车过来,他放下手中白玉杯,踏出长亭,远远看去,像是一抹春雪落入了无边青色中之中。

谢锦宁赶紧让马车停下来,跳下车。

“少白哥哥,你是特意来送我的吗”谢锦宁问。

姬少白点点头。

谢锦宁也没有疑惑姬少白是什么知道的。

姬少白一年有一半时间住在定南王府。

谢锦宁有什么动静,瞒不住他是正常的。

“暖暖,我替皇爷爷说声抱歉。”姬少白温言道。

谢锦宁微笑着摇了摇头“少白哥哥不需要说抱歉。”

姬少白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道

“此去一路保重。”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枚紫色的翡翠扳指,双手郑重递给她。

紫翡翠扳指雕琢精巧,一龙一凤首尾相衔而成,每一片龙鳞凤羽都栩栩如生,龙凤眼点缀精致漂亮的红宝石。

“这枚扳指暖暖戴在身上,路上也许用得着。”姬少白道。

“好。”谢锦宁双手接过,没有问为什么用得上。

这时,身后远远传来呼喝声。

“阿宁,阿宁,等等我”

谢锦宁转头。

只见李麒骑着一匹小红马,朝这边奔过来。

谢锦宁瞪着越来越近的马,那是她的小红马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李麒追过来了。

“少白哥哥,我先走了。”谢锦宁飞快地对姬少白道,不等姬少白回话,就急急忙忙往马车上跑。

隔了二十几米,李麒跳下马,整张脸笑成了一朵灿烂的春花,欢快地朝谢锦宁跑过来。

“阿宁,我来了”

“快走快走”谢锦宁跳上马车,对赶车的阿豹道。

“啪”的一声,阿豹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三匹马拉着车飞快奔驰起来。

离马车只差两米的李麒,脸上花一样的笑容凝固了。

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追着马车跑了起来。

“阿宁,带我一起走”

“阿宁,不要丢下我啊”

李麒边跑边喊边呼哧喘气。

谢锦宁身边的两个大丫鬟道“郡主,世子都追着跑了好几里路了呢,还没有要放弃的样子。”

谢锦宁掀开车帘,只见李麒缀在后面跑得大汗淋淋,脸拧成一团,一幅喘得快断气了的样子,却怎么也不肯停下脚步。

谢锦宁看着有点揪心。

李麒见谢锦宁朝他看过来,不由边喘边哭道“呜呜呜阿宁,你答应过,和我做一辈子的好伙伴,我要和你一起走,你不能丢下我

他拼命地跟着马车跑,胸膛喘得像风箱一样,见谢锦宁就是不停下来,不由越哭越伤心“阿宁,别丢下我,刚才我爹差点又把我打死了,我没地方可去了,你再不要我,我就只能到处流浪了”

谢锦宁叹息一声“停车。”

“吁”阿豹拉缰绳,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李麒立时抹干了眼泪,喜滋滋地跑上了马车。

“红笺姐姐你坐过去一点,我要挨阿宁坐。”李麒笑嘻嘻地挤到红笺和谢锦宁之间坐下。

“擦一下脸上的汗。”谢锦宁无语地看着他,递给他一条雪白的棉巾,又给他倒了杯茶。

“阿宁,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丢下我。”李麒一口将谢锦宁递过来的茶喝干,又接过棉巾,擦了擦脸上额头上的汗。

边擦汗边打量整个马车。

“阿宁,你这车子好舒服呀。”李麒满意地东摸西瞧。

车壁上挂着雪白的厚羊绒壁毯,靠上去软软的。

地面也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

左车壁的羊绒壁毯卷了起来,露出下面的抽屉暗格。

李麒抽开几个暗格抽屉看了看,里面放着蜜饯青梅、杏仁佛手、合意饼等精致的小吃和零嘴,几本厚重的书卷摆在最左侧的暗格里。

马车中央是一方红木案几,上面放着个红泥小火炉和成套的茶具,炉子上放着紫砂壶煮茶,里面的水“咕叽”不停,茶香四溢。

小火炉的旁边,是一个兽脚铜炉,里面燃着百濯香,香气在车厢内袅袅浮动,沁人心脾。

“你刚才说,你爹又打你了,是怎么回事”谢锦宁问。

李麒于是把他爹拿两尺高、海碗碗口那么粗的花瓶砸他的事说了。

谢锦宁听得拧起了眉,有些动怒“虎毒不食子。你爹真的太过分了,哪怕是一时激怒,也没有不顾后果拿那么大的花瓶砸亲生儿子的道理。”

李麒见谢锦宁为她打抱不平,很是开心,不由在一边哼哼哈哈附和“就是,他根本就不顾我死活。”

谢锦宁怀疑地盯着李麒的相貌看了半响“你真的是你爹亲生的吗”

李麒叹道“哎我也希望不是啊。”

谢锦宁定定看了他一会儿,起身抽开马车壁上的一个暗格,取出一块桃花酥,递给李麒“别难过,那些人不值得。”

李麒怔了一下,接过桃花酥,半天没说话,最后笑了一下,道“阿宁,我早就不难过了。人死过一回,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又抓着阿宁手臂,可怜巴巴道“阿宁,我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能丢下我。”

谢锦宁道“你以后都不打算回那个家了吗”

李麒道“那个家里,我唯一有点惦念的,就只有祖父,可祖父看到我老是生气,动不动骂我不务正业,玩物丧志,没出息,恨不得对我眼不见为净;我那个狠心的爹,看到我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动不动棍棒伺候;那个秦楼楚馆出来的厉害姨娘,和我那便宜弟弟,一天到晚满心算计,巴不得我死。”

“那个家,没有人期待我,没有人喜欢我,以后,我除了偶尔去看一看祖父,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谢锦宁沉默了一下,道“好,不想回去就不回去。”

“阿宁,这个世界上只有你理解我、支持我。以后我就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李麒开心地道。

“我要去周游七国,顺便找一个人,也许要找很长时间,你跟着我,就没法子好好学习你喜欢的医术了。我记得你说过,想拜太医院前首席御医张济为师,下个月初五就是他挑选衣钵传人的日子,这个弟子会得他传授毕生所学,你不想留在盛京争取一下吗”谢锦宁道。

李麒愣了一下,挠挠头,道“张大家挑选衣钵传人,也只会在太医院选,我就是想,也没机会呀再说,还是和阿宁一起到处游历更让人期待呢”

李麒转头看向谢锦宁,眼前却好像出现了两个阿宁。

“阿宁,我我头有点晕,是太开心了的原因吗”李麒摇了摇头,还是晕,越来越晕。

谢锦宁淡定地看着他。

李麒明白过来,抓住谢锦宁的衣袖“阿宁你”

他慢慢地倒在了谢锦宁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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