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遏端着火盆出来。
军营的地面被封住了,他把冰层和土层破开,露出了一小块土壤,下面本来挣扎着要钻出来的虫子没有了禁锢,继续努力往外钻。
白小湖看了一眼,躲在陆遏身后,还是对这种画面有些接受不能。
各种虫子爬出来后,陆遏把那个火盆放在哪里,它们就往哪里爬。
陆遏把里面裹着鸡的泥团子单独拿出来,用雷电封住火盆,虫子就一下子失去了目标,四下爬了爬,开始朝陆遏和白小湖这边爬。
虽然失去了最吸引它们的目标,但陆遏和白小湖也是吸引它们的。
接着陆遏换了个方向,再次把火盆亮出来,虫子立即转移方向,一窝蜂十分激动地往火盆里爬,哪怕是爬进去立即被烧焦、烧成灰,都无法阻止它们前仆后继,直到这袒露出来的一小块地的虫子爬光了,一时间再没有虫子爬出来。
白小湖从头看到尾,惊讶地说“真的是冲着这树枝烧起来的火来的”
陆遏拿起一根烧了一半的树枝,这火焰和普通树枝烧出来的不太一样,红色的火焰中透着幽幽的蓝色,仔细闻,依稀有种很淡很淡的树木清香。
陆遏道“还有这种树枝吗给我一点。”
白小湖立即搂了一捆给他。
陆遏又敲开一块地,发现没有点燃的树枝对虫子没有吸引力。
这时包子等少数几个仲阳小队的人跑过来,告诉他们军营外面的土地里也挖出了变异虫子。
“大多在半米以下的地面,要不是挖得深都发现不了,而且那些虫子行动很缓慢,就算被挖出来了也慢腾腾的,好像还没睡醒一样。”
他们一起过去看,确实如此,几个深挖出来的泥土里,长的短的粗的细的有壳的软体的没脚的有很多脚的虫子很多,用手电筒一照,几乎都在默默蠕动爬行,但都显得很没有活力,此外还有许多虫卵、蛹、幼虫。
杜京正脸色紧绷地站在坑边,陆遏过去,他问陆遏“陆队,你觉得这像什么”
陆遏淡声道“一个正在变异、正在蓄力的庞大地下群体。它们在地底默默地发生变化,默默地繁殖着,等时机到了,就会迫不及待地破土而出,就像军营里发生的那样。”
随着陆遏的话在风中传开,所有人都听得脸色更加难看。
单单那么一个临时营地里爬出来的虫子就那么多那么可怕,要是每一寸土地都将爬出那么多虫子,那种场景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但为什么军营里的爬出来了,这里的还不动”
“那就要做个实验了。”
陆遏让大家都退到安全范围外,点燃了几根柴树枝,扔到了一个坑里。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么大的风,火焰很快就会熄灭,但没有,树枝被扔到坑里依旧默默燃烧着,然后很快地,大家发现那些半死不活的虫子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疯狂蠕动起来。
就连坑外的虫子也躁动起来,一只只破土而出爬进坑里。
人们骇然。
白小湖更是抓着陆遏的手臂躲在他身后,扭开头不想再看,太辣眼睛了。
几根燃烧的树枝很快被虫子淹没,照理说这么多虫子压着,火焰肯定要熄灭的,但并没有,树枝依旧在燃烧,焦糊味很快从坑底传了出来,简直就像大锅烤万虫一样,再加上土腥味,虫子本身的腥臭味,各种味道融合在一起,真是恶心得不行。
白小湖用衣领捂住自己的鼻子,趴在陆遏肩膀上,被恶心得直翻白眼。
不行了不行了
她从空间里抓出一朵花,放在鼻端使劲一嗅,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这花极香,但浓而不腻气味十分清爽好闻,陆遏转过头,站得比较近的包子等人还有杜京也唰地转头看她。
白小湖“干、干嘛”
包子伸手“还有吗”
然后很奇葩的事情发生了,站在坑边的人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朵小白花,在口鼻前捂着,个个都麻木脸地看着被填满的虫坑。
坑底的树枝大概是终于烧完了,虫子渐渐失去目标,开始从坑里爬出来,目标就是边上这些活人,然后毫不留情地被杀死。
只有两个人不太小心,一个被飞虫扑到了眼睛上,整个眼皮登时肿得要破掉一样,紫莹莹的,在灯下反着光,特别闪;一个被咬在食指头上,整根手指肿得萝卜头一样,完全弯曲不了。
看到两人这两个的惨样,其他人更加小心谨慎了。
白小湖二话不说,又拿了两根药草出现,让他们自己弄烂,敷在伤处。
杜京不由得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