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已然拿筷子将不再动弹的蛊虫夹到装药的碗里,准备进一步处理。
众人已经看懵了,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徐新汶最先反应过来“孜然这是啥玩意儿啊”
周已然想了想“变异蛀虫”
众人你当我们瞎吗
见他们整整齐齐一言难尽的表情,周已然只好解释道“巫蛊之术听过吧这就是其中的蛊。”
“那不是封建迷信吗”
“不尽然,”周已然道, “本草纲目虫部四里说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
“真的假的,还真的有蛊这种东西啊”“如果是真的那好吓人”“”
一个女生大着胆子走近“周已然你还懂得挺多的,连这都知道。”
“啊,这个啊,刚刚白度的。”周已然继续拨弄碗里的蛊虫,“谁知道是真的假的,说不定它其实就是一条变异的蚕呢。”
女生
“那你怎么处理这个虫啊”
“油炸吧,这虫其他做法也不好动刀切。”周已然晃了晃手里的碗,一本正经道,“裹上鸡蛋液,沾上面包糠,下锅炸至金黄酥脆控油捞出”
他说这话的时候碗里的金蚕蛊似有所觉,又垂死挣扎蠕动了一番。
“呕”“眼睛要瞎了”“我、日太恶心了”“你赢了”
碗里的东西实在是辣眼睛,众人很快散去,自行回房间休息补觉了,为了看日出他们晚上就没睡多久,特别是女孩子们,为了拍出美美照片,都提前起来化了妆。
原本热热闹闹的大厅很快就只剩下周已然的室友们和老板夫妻俩。
“嗳别别这可不能乱吃”周已然一低头,就看见小刺猬紧紧扒着他的裤腿就想往上爬,一对小黑葡萄似的豆豆眼死死盯着他手里装着金蚕蛊的碗。
民宿老板赶紧上来把它抱走,老父亲哄孩子一样哄它“这个脏,吃了肚子要痛,一会儿给你喂坚果和苹果啊。”
深度洁癖的金蚕蛊死不瞑目
对蛊虫恋恋不舍的小刺猬,毫无还手之力地被团成一个刺猬球交到老板娘手里,带去吃它的加餐了。
“炸这个用菜油还是猪油”现在老板对周已然十分信任,打算问清楚就去起油锅。
周已然也不好说自己刚才就是随口跑火车,含糊道“也不必那么麻烦。”
将剩下的几张符箓都丢进碗里,周已然为求保险,还掐了个诀。
然后才将完全被符箓遮盖的陶瓷碗交给老板“好了,丢进灶膛里烧了就是。”
还好这个民宿的特色就是柴火菜,后厨几个大灶时刻待命。
老板小心翼翼地接过碗,摸着碗他心里还有些膈应。为了早些脱手,他把碗举得老远,快步朝后厨跑去。
“老大感觉还好吧”周已然看向半躺在沙发上虚弱无比的陈桉。
陈桉“”脸上是大写的生无可恋。
“这是正常的,还好它认你为主的时间不长,羁绊不深,不然蛊虫一死你还会遭到反噬。”周已然宽慰他道“来来来,我给你相个面,看看你后头的运势。”
徐新汶拍着胸脯作保“孜然看得可准说我要破财,我真的穷得蹭了你们半个月的饭”
徐新汶、宋谷
“我来看看,你今年嚯行桃花运啊”
周已然玩笑道“今早你娶金蚕莫非是命运的安排那我岂不是棒打鸳鸯了”他作势喊道“哎老板手下留虫”
陈桉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急道“孜然你住嘴”
其他几人被他俩逗得笑出声来。
经过周已然的打岔,陈桉心里那点莫名的失魂落魄之感悄悄消失。
另一头,老板连同碗一起扔进熊熊燃烧的灶膛时,心里有些奇怪,他感觉里面装的像是碗水。
不知是否是错觉,碗丢进去后火焰都像是静止了一秒。
下一刻轰的一声,烧得更加猛烈,这会儿不像水了,像是油。
老板坐在灶旁边守了半个钟头火势才小下去,大锅中的水添了六遍才没烧干。
也不知这不大一条虫子怎么这么经烧。
原本定的行程是在山上住一夜,下午就返程。结果临到要走的时候陈桉突然发起烧来,接他们回城的车已经停在山脚,周已然便让他们先走,他留下来照顾。
“没多大事儿,驱蛊后遗症,你这时间才几个小时,睡一觉就好了。”周已然在陈桉的床头柜上放了枚符箓,“不要有心理压力,你就当感冒了。”
陈桉躺被子里虚弱地点头。
第二天,陈桉的症状真的转为感冒了,停不下来地打喷嚏流鼻涕,人却比昨天精神不少。
周已然和陶姜商量了一下,准备下午就收拾收拾回去了。
“你没事儿吧”清脆爽朗的女声像六月的冰镇梅子,不见酸,全是甜。
抱着抽纸坐在大厅撸鼻涕的陈桉,抬眼看着眼前垂着乌黑辫子姑娘,心中咯噔了一下。非常不好意思的将手边的纸团胡乱塞进垃圾桶,咳了好几下声音才稍稍正常“没事谢谢。”
大辫子姑娘黑溜溜的眼珠狡黠地一转“你是不是被虫子咬了呀要不要我帮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