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老三,没人知道他的迹象。
最后一个见到老三的是辛九,被辛临问及时仔细回忆一番“三哥啊,他不是和四哥在一起吗”
老三在辛沿那儿,这已经是不可逆的事实了。
“你要是想找他的话,问四哥不就好了”辛九单纯天真地提出建议,“四哥今晚会回来的,他说有个惊喜要给你。”
在辛沿这里,不存在任何的惊喜。
难得地,辛临在家呆了一下午,工作好像搁置下来似的,他的电脑屏幕已经暗淡许久了。
书房的门推开后,辛临仍然不为所动。
那个习惯穿干净白衣的少年,唇际挽起浅薄的弧度,笑得自然而纯净,低声叫了一句“大哥。”
砰地一声,一本书从班桌前的男人手中滑落。
辛沿走过去,替他捡起来,漂亮的手指顺势掸了掸,陈述说“听说,你一来就在找三哥。”
书房没开灯,依靠从暗色窗帘露出的几缕霞光维持仅有的亮度。
辛临面无表情地听着。
“当初,大哥要是把用来找三哥的十分之一精力花在我身上。”辛沿皮笑肉不笑,“我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辛临问“老三在哪。”
辛临这样难忍的态度,让辛沿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长笑。
昏暗即将来临,真面目可以显现出来,不需要再伪装。
辛沿此时的深情是前所未有的,冰冷阴暗的,身上仿佛覆了一层撒旦的影子,嗜血阴鸷,眼神完全不配他干净的面孔。
手指夹着一个袋子,抬起来,然后放在班桌上。
笑声愈发阴邪而让人毛骨悚然,“大哥,打开看看吧。”
不论辛沿如何行为动作,坐在对面的辛临始终无动于衷,也没有伸手打开袋子的意思。
袋子是黄色麻布料的,里面的液体溢出来后,把袋子浸成黑棕色。
液体流到桌子上之后才显现出真正的颜色。
触目惊心的红。
“袋子里装的。”辛临凉声陈述,“不是老三的腿。”
辛沿微微一怔,唇角漫出几分狰狞的笑,“大哥果然是大哥。”
辛临不像辛沿所想的那样有多惊慌,反而冷静从容得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单指松了松领带,往后面一倚,隐于昏暗中的黑眸盯着前方,“怎么不伪装了。”
这些年不是装得挺像。
爹妈眼里的好宝宝,天才儿童,温润少年,歌坛巨星。
这么多人设下面,没人知道他有多阴暗。
“你不也是吗。”辛沿嗤笑,“要和浅浅结婚,大哥你确定吗”
“确定。”
“怎么不让给我了”
“拱手相让的,你拿不稳。”
辛沿笑了,“那可惜老三了,做了你们爱情的牺牲品。”
一簇蓝色火焰从火机头上冒出,照在辛临半模糊半明亮的脸上,眼里的阴鸷不少于辛沿,“他人呢。”
“放心吧,没死。”
辛沿不知是在笑什么,“明天给你送回来。”
天彻底暗下来了。
辛临不喜欢太凉的地方,所以这里的灯不会全开,走廊只留几盏供人识路用的壁灯。
今天连壁灯的照明都没了。
从浅用手机照明摸索着才照过来的,路途不知道撞到了谁,她低声道歉,手机的亮也顺便上抬,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辛沿,你怎么也在。”她惊讶道。
看到她,辛沿不自觉退后两步,把手搁在背后,答得从容“找大哥有点事。”
“哦”从浅显然没察觉到异样,“你们好认真啊,他刚回来就在书房里商讨工作上的事情。”
“是啊。”
“你大哥他就是个工作狂。”从浅叹气,“你别学他,要好好休息,别累垮自己。”
她的语气完全是邻家大姐姐的口吻。
听到辛沿的耳朵里,却让他微怔良久。
呆的时间久了,从浅不可避免地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什么味啊”
辛沿“是烟味吗。”
“不会吧,辛临不会在家里抽烟的。”她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好像是血,闻着挺腥的。”
“没有吧。”辛沿谦和道,“我没闻到。”
“那可能是我闻错了。”
从浅没放在心上。
她敲响书房的门进去的时候,果然闻到满屋子的烟味。
平日里生活规律的辛临怎么会把房间弄成这个样子。
从浅走进去打量一番,一边去开灯一边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在灯亮之前,班桌上的血迹也被清理干净了。
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辛临将火机随手一扔,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你来做什么。”
“咱爸妈让我们商讨婚期的事情,我不能来找你吗”
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两人之前被爆在酒店同居之后,两家的名声和外界的影响不可能让他们再隐瞒下去,而辛家老爹早就看好从浅当儿媳妇,自然是能催就催。
辛临没有婚期计划,从浅倒是自己说自己的。
婚后住哪儿,婚礼怎么举行,蜜月选择什么地点。
她唧唧歪哇地在他耳边说着。
明知道他不会听。
她就是要说。
“我觉得咱们的蜜月旅行不需要选择多个地点,时间都浪费在天上了,我想去看北极光。”
从浅自顾自地说着,发现男人闭目养神没在听的时候,她又飞快说道“北极光应该挺好看的,当然狗男人未必会喜欢,没关系,我自己喜欢就行,到时候准备好一点的摄影设备免得拍不到我美丽的”
她说了一大段,中间掺杂骂他的话,抱着“反正你没在听”“我在你面前骂你,你也不知道”的心理。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辛临硬生生打断“谁是狗男人”
从浅“”
他不是没在听吗。
从浅咽了咽口水,“我没说你。”
辛临不动声色,“那你和哪个狗男人去北极光拍照”
从浅“”
哦,他不仅听了。
还听得挺仔细,还知道她要拍照。
从浅饶有兴致地走到他旁边,“你居然在听我讲话诶,你是不是喜欢我”
辛临“你脑子坏了”
从浅“那你上次干嘛跳下水救我,还亲我,我差点被你弄得没法呼吸。”
辛临“人工”
从浅“好了我知道,人工呼吸是吧,那我现在觉得你脑子有点不太好,明明喜欢我却不承认,我想用人工呼吸治治你脑子行吗。”
她不是一般的自恋。
他在听她讲话喜欢她。
“怎么”从浅哼唧,冲他抛了个美颜,“不说话了是不是怕我们接吻过后你会情不自禁地爱上我无法自拔”
辛临依然正襟危坐,不受她的撩拨影响。
从浅不依不饶。
“我亲你还是你亲我”
“我发现你的吻技不太行,要不我来亲你吧”
“来,狗男人,咱们ua一口。”
从浅坐在他旁边,往他的位置倾斜,红唇微微张开,做出啵啵的口势。
男人无动于衷。
她继续靠近。
五秒后。
男人的大手突然抬起,将她直接推开。
从浅以为他就算拒绝也顶多说一句“滚”,却没想到她连人都被他推到沙发另一边,力道粗鲁。
她正要站起来骂他的时候,眼前男人不知何时起身,一把将她摁在沙发上,让她背对着他。
辛临骨节分明的长指挑着衬衫扣子,一个一个解开,动作慢条斯理得不像话,写满禁欲的俊脸低着俯视她。
从浅颤得不行“你干嘛”
“不是来索吻的吗。”他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缓声问道,“说吧,想让我亲你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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