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们一看裴勍沉了脸,忙战战兢兢地应了,去厨房传话的传话,撤菜的撤菜。
望着燕妈妈从宴桌上撤下桂花糯米藕,松鼠鳜鱼和冰镇赤豆酒酿小圆子,薛亭晚当即放下了手中的银筷子,神色带了些不悦,“这大热的天,不吃些凉的怎么解暑况且我就是爱吃甜的呀,淳郎这也不顺着我的心意么我知道了这才成婚几天,淳郎便厌了我,连这点小要求不愿意满足我”
薛亭晚打小被娇养着长大,事事少有不顺心的,再加上她素来是个机灵古怪的性子,这一闹气脾气来,把人呛的无话可反驳。
裴勍听了这番话,只觉得无奈,当即挑了浓眉,脱口而出,“为夫没有满足你么”
此话一出,一室落针可闻,丫鬟婆子们几欲石化,薛亭晚更是羞的无地自容。
男人何止是满足她啊,每晚在床帏间,简直是供过于求好么
裴勍回过味儿来,察觉到自己方才说的话歧义太大,以手握拳,放于唇边轻咳了下,“太过嗜甜,对身子不好。况且,你小日子刚来,就用这冰镇过的汤水,如何受得住眼下图一时之欢,回头少不了喝苦药,到时候又要哭着撒娇。”
裴勍说的乃是实话,薛亭晚闻言,心里虽颇不服气,也只得悻悻缄口,想不出什么辩白的话。
说罢,裴勍扫了眼燕妈妈,“以后每日用膳,甜食减半,凉物就不必上了。”
燕妈妈应下了,另有婆子呈上一例虾仁炒白果,一例荷塘小炒,一例椒麻仔排。
裴勍执起银筷,夹了块虾仁放到薛亭晚的碗碟中,“待会儿用完膳,叫太医来为你诊一诊脉。”
薛亭晚不解道,“我好生生的,诊脉做什么”
先前,薛楼月往薛亭晚的养颜四物汤中下了微量的霜花草之毒,后来虽说薛亭晚服了太医的汤药,解了体内毒性,终究是伤了五内元气,需得好生调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