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嫌疑人不是那小余,便是小曹了。天慧心里有了底,又引着他问了几句,越听越觉得有问题的也许是那个“小曹”,于是让小柚子帮忙收捡一些东西,见他做事实在目不斜视,确实不似心中有鬼之人,便放了他回去。
打发走人,趁着这时候别人都在忙,天慧又一个人将那个被混入纸条的箱笼中的物品一一查验,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结果又在那只布老虎身上穿的衣衫内侧发现了相同的写着孙华榕名字的纸张。
是夜,天慧前去见飞鹰,将新发现的纸条以及她所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报。
飞鹰则道“因你上次所说回帖牵扯到的康贵嫔之事,也有了进展。”
盛临煊在宫中自然也有暗桩,尤其是几个高位妃嫔宫里更是少不得。飞鹰一问,安在康贵嫔那里的人便了几个重要信息。
听得飞鹰说的那些线索,天慧便道“这么说,康贵嫔有可能只是推波助澜,那贤夫人的嫌疑倒是最大的。”
“确实如此,我们的人今晚便可行动,拿了那小曹、膳房的帮厨以及宫外的孙华榕直接问话,想来此事明天便能有定论。”
天慧拱手道“属下也会看紧宸福宫,不会再让些鬼蜮手段接近纯昭仪娘娘。”
到得第二日,盛临煊便得到了此事的结果,幕后之人果然是贤夫人,但是给她这个害人手段灵感的,却是康贵嫔。
盛临煊十分气怒。可是在恼怒过后,他认真思量了片刻,却只能暂时按捺下来。皆因此事若撕开了来说,虽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贤夫人构陷纯昭仪,可是外人不明就理,必定会对沈珺悦的声誉有所影响。
这次不同于上官飞雪之事,贤夫人的父亲魏雄安算得上能臣,如今为两广总督,也是一方大吏。所以要动贤夫人,便必须得有一个更严重,更光明正大的理由,不止能彻底废黜贤夫人,还要让魏家人主动放弃这个女儿之余,还心存感激。
康家同样如此。康贵嫔的父兄在朝堂之上表现皆可,也不能让一个康贵嫔便破坏君臣关系。
这便是后宫牵扯朝堂的坏处。却也是盛临煊当年选择的拉拢群臣最为快速便捷的方法。只如今若不处理好,便会反受其乱。
女人多了问题也多,盛临煊想,他是断不会再自寻烦恼的了,有了悦儿一个,便够了。
“此事朕心里有数,此事便就到此为止。”他手背在身后,踱了两步,又轻飘飘道“宫外的孙华榕贪图富贵不惜毁人清誉,死不足惜。至于宫内的那几个,既不能踏踏实实办差,想来有些意外也是难以避免的。”
这便是都不必留的意思了,只怪他们触碰到了皇帝的逆鳞,死的也不算冤。飞鹰领命而去。
当日内务府小主事王三平处失窃,爱财如命的王三平在手底下的小太监小曹处翻出来自己被偷的财物,容不得小曹分辨,便将人打了个半死。小曹伤势过重,没几日就丢了性命。
膳房的一个帮厨操刀时不知为何切断了自己的手指,因身体有损不能再留在宫中,而被放回家。听说回家途中便“想不开”跳河身亡了。
至于那个孙华榕,是过了好几日才被人发现死在了家中。邻居因臭味太大敲他家门不开,愤而报官,官差踹开他家大门,才发现孙华榕已死了多日。
从其遗物以及现场物证判定,他大概是因醉酒而摔倒,只是运气不好太阳穴撞到了柜角当场死亡。
查过他户籍登记之后才知是个外地进京赶考又一再落第的举子,在京城举目无亲,官差将他尸体搬去义庄,将他死讯随邸报发到他老家,便算了结了这桩案件。
景瑞宫中的贤夫人则一心盯着宸福宫,只等着她计谋得逞,每日都靠幻想着欣赏纯昭仪跌落泥潭的样子熬过去。
因之前那些事布置下去之后,为了安全起见,贤夫人便没再让心腹去与那几个办事之人再有过联系,故而除了小曹之事丁香在半个月后来往内务府时偶然得知,其他人的事她们主仆则都不知。
小曹是因偷窃被失手打死的,这在宫中也算不得大事,丁香回来后提了一嘴,贤夫人也没往心里去,反而在心中窃喜,毕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好秘密,他的死,贤夫人一点也不可惜。
眼看九月都过完了,贤夫人日日抄着的那本厚厚的后妃规册也抄到了最后几页,她盼望着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
倒是外面又发生了一件事,且是大事。
原来钦天监夜观星象,发现东方紫微星闪烁,幸得旁边一颗伴星相照,才不致黯淡。监正急卜一卦,卦象显示,竟是有人以阴毒厌胜手段意图伤害天子,因天子身边有鸿运之人以己身运气加持,才护持住天子不受诅咒之伤。
而施术之人与鸿运之人,监正皆直指后宫。
钦天监的人平日上朝根本不说话,那日难得开口启奏,却丢下这样大一枚炮弹,炸的在堂的人措手不及。
厌胜之术,闻者色变。大盛之前,前朝便曾发生过巫蛊之祸,牵连者众,那一任皇帝在病榻之上连下数道旨意,史载被查者十室九空,整个都城血流成河,前朝也是因此一事而动摇国本,走向衰败。
如今听见钦天监的禀告,在场之人怎么能不害怕一时之间人人自危。与此同时也有人暗暗庆幸,还好尚有一鸿运之人护持住天子,不然皇上要是有个好歹
盛临煊也端肃起面色,为了不使民众恐慌,他一再强调不可将此事外传;也为安稳朝臣之心,在朝上便道会先在后宫之中彻查此事,有消息必定第一时间通报,定不会牵连无辜。
因他继承大统以来,任贤革新,治国有道,在好些朝臣心中是为英明圣主,故而他的承诺还是很有效的,也算给朝臣们吃了一颗定心丸。
只是有女儿在宫中的人家,还是免不得惶恐,就怕这等灭门祸事会与自家扯上关系。大家纷纷猜测,那个脑子拎不清吃了熊心豹子胆干出这等事的到底是谁
也有少数人想若那鸿运之人是自家女儿,那倒是一门之幸事了。
那日下朝后,宫外的人家便想方设法想要传信入宫内,便是自家孩子与此事无关,也想着给她提个醒,在宫内行事一定要谨慎,切莫触怒君上,累及家人。
只是这一回的信不像之前轻易便到了他们女儿的手中,信倒是都进了宫的,只是最后都堆在了盛临煊的桌案上。
李荣站在一边一封封信小心地拆着,盛临煊则慢条斯理地看着,他也想看看那些人是怎么交代他们的好女儿的。
他手上这一张却是二品许充容的父亲礼部尚书许和儒写的,盛临煊快速看完,倒觉得自己往日小瞧了那许和儒。
李荣只听得自家主子不明真假地笑道“这许老儿倒是有趣。”
盛临煊将手中的信纸往旁边一丢,吩咐李荣道“重新封好,让它到许充容的手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的补偿,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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