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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

杨西正在淌开刚刚倒下去的面糊糊,因为不是平底锅的缘故,想要烙成一张薄饼就需要用锅铲把面糊淌开。

闻言,她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开始淌面糊糊,嘴上“哦”了一声。

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沈明锐开始皱眉,但是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身这次回来,杨西就给了他太多的震惊,这一时半会儿的,他还没有摸清楚她的脾气,也没办法辨别她话里面的真假,万一他要是说错话,恐怕又要惹她生气。

想了想,沈明锐便闭嘴了。

他还是观察观察再说吧。

沈明锐转身就去拿碗筷,他的手刚碰到柜子里面的竹碗,杨西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不用动,出去吧。”

沈明锐动作停住,几秒钟后,他顺从的出去了。

军队的同事告诉他一个真理,女人发脾气的时候,一定要顺着。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遇上“杨西”发脾气。

饭后,杨西就开始在家里面转圈。

昨天洗澡,换下了不少的衣服,杨茜刚好想着床单被罩也有半个月没洗了,也一起给拆了,换上新的,顺便把被子褥子什么的都抱到外面晒晒。

这边天气潮,被子什么的要经常晒,不然睡着不舒服。

再有家里面其他的地方都要拾掇拾掇。

想到昨天沈明锐带回来的那一大包,杨茜吃了饭后脾气也去了,就开口问沈明锐“你昨天带回来的衣裳被褥什么的,有需要一起洗的吗”

总不能一家人,她们和他真就分的那么清楚明白。

沈明锐点头,他这次着急回来,也没来得及自己洗,确实有衣裳床单什么的需要清洗。

杨茜让沈明锐给拿出来,把所有的要洗的衣裳给分开,然后先泡着。

转头,她就看向沈明锐“我们先去赶集,衣裳等回家了再洗。

杨茜还记得昨天让沈明锐买铁锅的事情,另外快过年了,家里面也有很多东西要准备起来,尤其是粮食什么的,也要去买。

说到这一点,就不得不提到杨茜之前对这个时代的误解。

在现代的时候,她总以为这个时代除了国营的供销社、百货商店外,就没有别的能买东西的地方了。

还是穿越后接收了原主的记忆,杨茜才知道,原来除了国营的供销社、百货商店外,还是有自由市场的,在乡下,就叫赶集。

只是市场上面卖的东西都是一些普通农家的做的小玩意,一般都是社员们闲下的时候做来了用来贴补家用的。

不过也有卖粮食、鸡蛋什么的,只要数额不是很大,都没什么关系。

虽说这个时代物资匮乏,但是杨茜不是愿意亏待自己的主儿,也不想亏了几个孩子,尤其是有了钱一会后,没少在集市上面买东西,粮食啊,鸡蛋啊这些,更是其中数目最多的。

但是这个时代硬通货还是各种各样的票据,之前她没有,现在沈明锐回来了,她不信沈明锐手里面没有。

据她看过的资料了解,这个时候,军队的待遇不错,发放的票据也不少,且都是全国通用的,所以她要起来一点也不含糊。

“你带票回家了吧”杨茜就问。

沈明锐点头,从背包里面拿了一沓的各类票据以及钱给她。

杨茜乜斜了沈明锐一眼,想了想,接过来了。

那一沓钱少说有好几百,她也没问沈明锐手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杨茜又让沈明锐去借架车。

这里的架车就是板车,可以人力也可以用牛、驴、马拉着,一般都是生产队用来拉粮食的。

平时杨茜赶集的时候因为不好带着五个孩子,就把他们留在家里面自己玩儿,既然现在沈明锐回来了,她就想着带五个孩子去镇上看看。

沈明锐应了一声,问了杨茜陈志军家的地址,转身就去了。

这个时候,要从生产队借东西,找陈志军这个支书,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回来的路上,沈明锐碰到不少人,都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有胆子大的看沈明锐拉着架车,就问他“你这是借车呐”

沈明锐就点头。

说话的那人见沈明锐瞧着虽然面冷但是也没有生气,胆子就更大了些,又问“那这是干啥呀”

沈明锐“赶集。”

周围的人听了都恍然,一个个都互相挤眉弄眼。

啧,杨茜这算是彻底翻身了,不仅身上有了钱,男人也没死,这人家咋运气就那么好。

现在男人刚一回来就借了架车去赶集,这是要准备买多少东西呐

沈明锐话少,也不理这些人的挤眉弄眼。

这些人看见沈明锐一身冷峻的气度,也不敢像其他时候聊天打屁胡乱说话,就这么默默看着他走了。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沈明锐碰到了从镇上开会回来的黄草花。

黄草花和杨茜关系好,对沈明锐这个军官也敬佩不已就站住和他打了声招呼。

沈明锐多年没回来对这里并不熟悉,以为黄草花也是那些普通的社员,随意点了点头。

黄草花喊住他,她说“你这刚回来,要是生活中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去大队部找支书还有大队长他们,或者告诉杨茜,让她找我也成,我是咱们生产队的妇女主任。”

沈明锐这才知道黄草花的身份,他点了点头。

黄草花又说“还有一件事,你这才刚回来,很多事情也不了解,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和你说说杨茜的事情”

黄草花把杨茜这一年多的事情从头到尾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尤其是最近发生的事情。

不是为了别的,主要是她怕沈明锐会因为沈家的事情,心里面对杨茜产生什么别的想法,再影响人家的夫妻感情,所以说话也都偏向杨茜。

这些事情,沈明锐昨天已经听的差不多了,但是今天听黄草花又说了一遍,他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反而又认真地听着,时不时地还问些什么。

黄草花见沈明锐的态度好,不由的也多说了些。

分别的时候,黄草花又意味深长地对沈明锐说“你当兵保家卫国光荣,但是杨茜她一个人在家带着孩子,也没有个人帮衬着,日子过得也实在是苦,你别看她现在好像好了些,但是之前那些时候,也是真的可怜,她要是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你也多多理解她。”

“另外动刀什么的,你私下里面也劝劝,无论是伤了人还是碰伤了自己,都不值得。”

沈明锐点头,“放心,我会的。”

回到家后,沈明锐也没说遇上黄草花的事情,反而是帮着杨茜把五个孩子都放在架车上面,然后锁了门出去。

到了路口,沈明锐停下脚步看向杨茜。

杨茜“怎么了”

沈明锐看着架车,“你也坐。”

杨茜有些没料到,但是看着被铺好的架车,又想到去镇上至少要走一个多小时,就坐上去了。

反正是你让我坐的。

她心里想着,一点压力也没有。

沈明锐的力气大,步子也快,到了镇上的时候,竟然比杨茜平时走路过来还要快上不少。

杨茜走之前,特意用纸笔列了一张清单,先去了自由市场把能买的都买了。

然后又去了卖粮食、鸡蛋的这些摊位,不拘多少,只要不是红薯这样的粗粮,她也都大包大揽。

杨茜甚至还发现了有卖黄豆绿豆这些的,也都一一要了,即便不能磨豆腐,也可以用来发豆芽吃。

一条街逛下来,驾车上装了不少东西。

杨茜还想买盆,可是市场上都是那种土家烧的缸盆,又大又笨不说,还容易碎,用来洗脸洗衣服都不方便。

尤其是她想买的还是那种大盆,专门用来洗衣服的。

可惜现在的木料什么的都归集体所有,就是想买一个木盆也难买到。

杨茜瞥了沈明锐一眼,就把这个想法和他说了。

沈明锐沉吟了一会儿,“去供销社看看,里面应该有铝盆。”

杨茜有些诧异,她以为这个时候的供销社里面只有搪瓷盆呢。

沈明锐推着车往供销社走,杨茜跟在他的身侧。

到了供销社,杨茜才把刚刚沈明锐给她的一沓票掏出来。

她之前一直没看,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些票的种类还挺齐全的,尤其是日期,也挺新的。

就是不知道供销社里面的东西全不全,反正杨茜是不怎么抱希望的。

把架车放在外面,杨茜就带着五个孩子进去了。

至于沈明锐,他是在外面看着架车,还是进来,杨茜也没问。

乡镇的供销社不大,也就是一间房子,里面摆着一张长长的柜台,中间是站人的地方,后面还摆了一个同等长度的木架子,里面也放了不少东西。

杨茜之前因为没票,来供销社的次数不是很多,对这里也不熟悉。

她观察了一会儿后才算是大致了解了这里的东西摆放,她让大丫看着弟弟妹妹别乱跑,然后直接去了买生活日用的那一块。

这时候临近年节,供销社里面的人很多,都是趁着过年前的这段时间把积攒了一年的票钱都拿来换东西,杨茜挤了一会儿才算是挤进去。

这个时候的售货员是个吃香的岗位,脾气都不怎么好。

用这里的方言来说就是拐的很

大概是这一大早上的被人围着问东问西,问完了也不一定买,就一直恶声恶气的,终于轮到杨茜的时候,那人白眼一番,语气很不好问道“要什么”

杨茜大致也能明白这些人,她是来买东西的又不是来吵架的,就把票和钱直接放在柜台上,然后说“铁锅、铝盆、搪瓷盆、肥皂、搪瓷碗、暖壶、镜子”

杨茜一样样的说,原本脸色还很不好的售货员却登时瞪大了眼睛。

她又很快看了看杨茜放在柜台上面的票,认出这些是部队发放的,顿时高看杨茜一眼,脸色柔和起来。

她按照杨茜说的把东西一样样拿出来,然后开始算钱和票,嘴上还和杨茜说也幸亏现在是年关,供销社里面进了不少东西,不然还有可能真不够她买的。

等售货员算账的功夫,杨茜看着站在她边上的大小丫,想到刚刚在柜台里面看到还有红头绳,发夹这些东西,就问两个姑娘要不要。

毕竟她空间里面的那些也不能拿出来给俩孩子用。

俩姑娘摇摇头,大丫说“姨,我们不要。”

杨茜想了想,让售货员又给扯了几根红头绳,过完年开了春,两姑娘的头发大概就能扎起来小啾啾了,就当提前买了,再说她现在有钱。

正在算账的售货员看了杨茜一眼,又踮脚瞅了瞅被柜台挡住的孩子,笑着说“哟,这不是你的孩子啊,你可真大方,不过这俩姑娘倒是跟你长得挺像的。”

杨茜不大乐意跟外人随便聊家里面的事,敷衍笑笑。

杨茜看售货员算账难,她也等的着急,就跟她说先去买点别的,让她先算着,东西也放着。

售货员点头答应了,反正钱票都在她那儿,杨茜又拿的部队的,她也不怕杨茜最后不要了。

杨茜又去买布。

她刚刚那么大手笔地买东西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现在见她又来到卖布的柜台,一个个排队等着的妇女顿时心中紧张起来了。

我的妈呀,看她手里的那些票,不得把供销社给买空了啊。

好些原本还犹豫着扯皮的妇女都抢着要布,倒是让卖布的售货员工作顺畅了很多。

等到了杨茜的时候,那些人也没走,就围在四周看杨茜准备买多少。

杨茜这一次倒是没有像刚才那样大包大揽,只是问了售货员有什么布,然后又比对了一下,发现其实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后,就挑了几样颜色好看一点,质量好一点的买了一些。

付钱的时候,卖布的售货员拿眼睛看着杨茜,问道“你怎么只买这一点,不多买点”

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位手里捏着部队发的票据的妇女手里还有不少布票呢,刚刚问了那么多,现在却买这么点

原本看她刚才买盆的时候大方,没想到这个时候抠搜起来了。

杨茜听着卖布的售货员语气不太好就知道她打的什么注意,不就是想让她把布票都买了,她今天也好舒服,

杨茜又不是随便受欺负的人,眼皮一翻就看着她说“我要是都买了,你让其他等着买布的同志怎么办,大过年的,谁家不想扯上几尺新布,一家子喜庆喜庆,我这叫与民同乐。”

杨茜随口胡说八道,才不说自己看不上这里面的布料,剩下的打算去县里或者市里看看。

卖布的售货员被杨茜怼的哽的一口气都不顺了,倒是她周围一直围着的妇女看着杨茜夸赞说她心好、善良,杨茜扯了扯嘴角应付。

这些人嘴上说的好听,指不定心里面在笑话她是个傻子呢难得碰上她有票,供销社有布,不买是傻子吧

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忽地有道激动的有些尖利的女声“哎哟,我说谁呢,看着这么眼熟,真是弟妹你啊”

话音还没落下,杨茜的手就已经被一双粗糙的手握住了,那双手的主人还一直试图想要拽杨茜手里面的票。

杨茜这时候才看清楚来人,眯眯眼,大嘴巴,一头狗啃的头发,身上的衣裳打了几个补丁,但是在一群补丁摞着补丁的人群中已经是很好的了,在这个明显每个人都瘦巴巴的年代,她的身上是有些肉的,力气也不小。

是沈春花。

杨茜错了一下后槽牙,昨天刚收拾了沈大山一家,今天还不消停,这又来一个。

杨茜不吭声,看着沈春花想干什么。

沈春花拽着杨茜手上的票用力,嘴上说“哎哟,弟妹你说你来了镇上怎么也不去我们家坐坐,也太拿我当外人了,对了,你来这供销社是干啥呢,我看看,哦,布票啊,你是要买布啊,那啥,售货员呢,我弟妹买布,快给她拿,我们有布票,快点”

正在算账的售货员嘴一撇,“人家早就买好了,不用买了。”

“买好了”沈春花瞪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看售货员手里面的布,一会儿看看杨茜手里面的布票,猛地一拍大腿就说“哎哟,弟妹你说,你买好了咋也不说一声呢,我这脸红的”

沈春花轻轻地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下,转头又说“弟妹啊,你手里既然有布票,咋不一下子就多买点啊,这也就过年,供销社里面的东西多,要是换了平常的时候,有布票还不一定能买到布呢”

杨茜也不吭声,等着看沈春花的后续。

沈春花没有得到杨茜的回应心里面着急,继续摆着一张热情的脸,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杨茜手中的各类票,心中早就把杨茜翻来覆去骂了个几十遍。

早前一段时间,杨茜拿着菜刀逼着分家并且抢走了家里面2000块钱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当时心里面不知道有多疼。

可是听到那些人说的杨茜耍弄菜刀的模样,沈春花几次想要上门,最后还是给摁了下去。

今天在供销社,她一早就看见杨茜了,她观察了好久,发现杨茜也没有别人传的那么厉害,又看着杨茜买完了布想要离开,这才迫不及待地上来。

那么多的钱和票,她咋样也要弄过来。

可谁知道平时软不拉几的杨茜这个时候却硬是一句话也不说,又拽着钱票不撒手。

大庭广众的,她也不能硬抢。

沈春花心里面骂娘,但是面上依旧笑得一团和气,继续说“弟妹啊,你看既然你也不打算买布了,那你这布票暂时也用不上,不如大姐跟你换一些吧,你说说这过年啊,哪哪都要钱要票,我也是头疼的紧,可是每个人一年也就那么点布票,平时紧巴巴的,淘洗都还不够呢,这样,你和大姐换,等到明年大姐家的布票下来了,大姐再还给你,也省得你的布票不用,时间久了过期了。”

杨茜冷眼看着沈春花。

在老沈家的那些人里面,排除后来的5000块钱的事情以及后续发展,之前的那几年,要说欺负原主最狠的,沈春花要说第二,没有人敢排第一。

那时候,沈明锐手里面捏着家中的经济大权,沈家的人指望着他,也不敢怎么苛责杨茜。

但是沈春花就不一样了。

她虽然是沈老太前面生的孩子,但是毕竟是个女的,也不怎么受宠,所以早就练就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要不然后来也不能给嫁到镇上。

原主刚和沈明锐结婚那会儿,这个沈春花整日里笑脸相迎,嘴上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原主便以为她是个好的。

可是后来时间久了,原主才发现每次沈春花对她热情洋溢的时候,就是在她手里面扣东西的时候,她又嘴笨,说不过沈春花,每一次被沈春花明里暗里抢走的东西都成了原主送她的,想反驳都反驳不了。

后来原主不怎么敢和沈春花接触了,但是又架不住沈春花一次又一次地来找她,不知道从她手里面弄了多少东西走。

知道后来原主被赶走,沈春花才没有找她。

沈春花刚才一过来,杨茜就想起这些记忆,知道她是什么打算。

这也是亏得昨天老沈家发生的事情没有传播的那么快,不然,沈春花今天一定不敢出现在她面前,还想抢她的钱和票。

她一直等到沈春花拿着她的布票扯了布,才一把按住售货员想要收布票的手,嘴上轻飘飘地说“我说了要把布票借给她了吗”

“啊”

是售货员和沈春花同时想起的声音。

杨茜把布票收起来,直起腰看着沈春花,“我答应了要把布票借你了吗,你谁啊,我们认识”

“杨茜你”沈春花咋样也想不到杨茜会在她都扯好了布的时候翻脸,脸上顿时一变,“杨茜,你啥意思,我可是你大姐,不是和你说了嘛,等到我们家的布票下来了还你,就当提前跟你借的,你咋这样啊,我这布都扯好了。”

“就是。”售货员也跟着说话,她眉毛一皱,张嘴就道“你干什么呢,耍着人玩呢,布票拿过来”

杨茜瞟了她一眼,“同志,从头到尾,我都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你哪只眼睛能看出来我答应给她布票的,你卖东西的时候都不问问真正的主人的意见,自己私自作主,我说同志,这明明是你自己的工作问题,怎么,想要攀扯到我身上啊”

“你说什么呢你”售货员听杨茜这么一说,一巴掌拍在了柜台上,“我告诉你,你必须把布票给我拿过来,我不管,你们扯了布,那就必须给布票”

“那你找她啊,又不是我买的。”杨茜嗤了一声,见售货员还要说什么,她开口“我说同志,你的工作是为人民服务,并不是和人民吵架,就你这种工作作风,你信不信我找你们社长投诉。”

售货员“”

售货员被杨茜怼的说不出话,见她是个硬茬子,又怕她真的去告状,转头就把气撒到了沈春花的头上。

那么多的布,要是她们拿不出布票,不得全要她自己贴补买下来。

她牙一咬,粗声粗气道“布票”

沈春花这时候急了,也顾不得拉着杨茜好好说话了,眉毛倒竖指着杨茜就说“好你个杨茜,啊,我没想到你男人一死,你就不认我们这些婆家人了,亏得上次分家,家里面还分给了你那么多的钱,现在不过是找你借点布票你都不愿意,你这些钱和票还不都是我弟弟的,我可真是白瞎了眼,以前对你那么好,把你当成亲妹妹,有什么都第一时间想到你”

边上围观的人也跟着窃窃私语,也有人开口劝杨茜把布票借了,毕竟一家人。

杨茜没搭理,挑眉看着沈春花,“想到我什么,想到怎么坑我。”

“杨茜你”沈春花见杨茜软硬不吃,一时间有些拿不准,又好声好气道“杨茜,你看看大姐这布都扯好了,要不这样,你先把布票借我,回头我立马还你,你看成不成。”

“啊,这样啊”杨茜懒洋洋地抬抬下巴,展颜对着沈春花露出一口大白牙,“不成”

“杨茜你”沈春花急了,那布可是她扯的,今天要是拿不出布票,那个售货员不得把她给吃了,以后她再来买东西肯定也不卖她了,这一着急,她照着杨茜的手就去抢。

杨茜旋身躲开,一脚踹在沈春花的身上。

呵就当她给原主那些年吃的亏报仇了

沈春花大怒,张牙舞爪地爬起来就想去撕吧杨茜。

杨茜看着门口站着的沈明锐,下巴微抬,“沈春花,你好好看看你身后面站的是谁。”

她早就看见了,打从沈春花过来找她的时候,大丫就领着双胞胎又喊着老海和小丫出门找沈明锐去了,是以才故意耍着她玩儿。

现在沈明锐回来了,杨茜就想看看沈春花的表现,一定很精彩。

沈春花以为杨茜诈她,根本不理,还想继续撕杨茜。

身后,沈明锐眼神锐利地射向沈春花的后背,低沉的声音响起来。

“沈春花。”

沈春花哧溜一下停下来,无他,因为沈明锐当兵以前没少收拾她,她对沈明锐的声音太熟悉了。

沈春花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又觉得不可能,沈明锐不是死了吗

对面的杨茜笑得见牙不见眼,她走过去拉着沈明锐的手腕转身走到沈春花的面前,笑眯眯地说“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口中那个已经死了的弟弟。”

沈明锐“”

“哎呦”人群中忽地有人拍了一下大腿,“这姓沈,又是死又是活的,莫不是下油岗那边的沈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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