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 老臣这还是第一次医治被猛虎所咬伤之人,这是否会有恐水症, 还真是无从验证”一位太医出列道
另外两位太医听闻他所言,缓缓点了点头,是这么回事
“恐水症历来不是由犬咬至伤人,才会得有的”皇上依旧是愁眉不展的一一看向底下几位太医
“回皇上, 史上有记载道,不只犬,狸奴等一些牲畜伤人,被伤之人都是有过得恐水症的记录所在”一名太医拱手作揖回道
“这么看来,被猛伤所伤之人,也可能会得上恐水症,只是史记上未曾记载,而老臣们也未听闻过罢了”
太医的话让皇上是未忍住蜂涌而上的担忧情绪, 不住的在叹气
“为何你们三位方才不说若不是听陌家小子说起,朕都还蒙在鼓子里”皇上身子本就受些轻伤, 途中还暴怒了过两回,这下怎么也提不起精神劲
三位太医瞬间跪地,“还望皇上恕罪,老臣也是见皇上今日的身子已然是无法再受何刺激, 再者说, 安王爷以及楚少将军的身子都是习武之人,得恐水症的可能性必定会降低”一得恐水症,那也是无治之症, 禀告与不禀告也是无法改变现状
皇上还想再说什么,张了张口,却无法说出任何话,无力的撑着额头,对着底下之人,摆了摆手,“都退下,朕要歇息”
陌上君俯首称是,举步退出了皇上的帐篷内
老太医们既担忧皇上的身子,又不知该如何出言抚慰,只得暗暗叹气,默然的退了出去
一时之间,帐篷内,只留下忧心忡忡的皇上以及身旁恭候的太监康乐
康乐知皇上定是心烦气躁着,低眉垂眼的,连呼吸声都不敢大出大进
半晌,皇上才缓缓出声,“如老三这次闯过鬼门关,朕也是该立遗嘱了”声音虽有些沧桑,却也坚定
康乐在一旁默默地盯着脚尖,听闻皇上这话,这庆朝的天怕是要变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太阳也早已落幕,围场帐篷内的气氛可谓是黑云压城,下人们连路过都是微微踮起脚尖,生怕发出大了声音
“刘太医,不好了,安王爷发起热了”一位侍从慌忙赶来
刘太医连衣裳都未穿好,急匆匆的就往外跑去,一走进安王爷安置的塌上,便见安王爷额头微微冒着冷汗,身上微微发抖,眉头紧锁,苍白的嘴唇正紧紧抿着,看上去有着强烈的不安,似乎梦到了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画面
“快些备齐东西降热”刘太医苍老的声音带些着急
皇上一听闻老三发热,匆匆忙忙的就赶至老三的身旁,刘太医正给他降体温,一见老三这副模样,定是又梦起他幼小时的事
叶洲很冷、很无力,身体的忽冷忽热下,他梦到又回到幼小时候,当年,他的娘亲还在,虽然他的娘亲住在宫里最破烂不堪的地方,他经常听侍人唤那为“冷宫”
如不是那天他偷偷从殿中跑了出去,揣着一块发硬的馒头,往那冷宫走去,正想一脚踏进那长满草堆道上,瘦弱得只剩皮包骨的身子,步伐都欢快了起来
“听闻丽妃要前往今日皇上经过的道上”一名尖细的男子声响起在空荡荡的冷宫殿上
同样瘦成皮包骨的女子,病怏怏的躺在塌上,不停的一直咳嗽着,压抑住咳声后,虽久缠床塌,眼目却是依旧明亮
“你们这些刁奴,竟敢这般对待洲儿,本宫定是要将此事告知皇上,诛了你们九族咳咳咳”
丽妃心气过于急促,一声声响彻着整个荒殿
“丽妃啊丽妃,莫说你如今已被贬入冷宫,就你这残破不堪的身子,能否走出这殿都难说”伺候小叶洲的太监捂着口鼻,鄙夷的看着她
“你真以为就奴才这等卑贱的下人,敢有这般胆子待三皇子”太监蹲下身,眼带嘲讽
丽妃边咳两眼猩红的盯着他,似乎是恨极的对方
“啧啧啧,看看你这病入膏肓的样子,曾经风光无限的丽妃,如今却成了这番模样”太监无畏她的仇视
太监缓缓起身,一脚踢向塌上的丽妃,不管她怎么挣扎,踩在丽妃脖子上的那只脚逐渐加力,冷眼看着瘦弱的女人渐渐断气
小叶洲藏在荒殿处的一个小角落,紧紧的用那只瘦弱的双手捂住嘴巴,早已泪流满面,眼中满满恐惧
他看见母妃瞪着眼睛用眼神制止他出来、手一直对着他挥手,莫要过去
小叶洲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母妃渐渐无力,永远闭上了双眼,又见母妃那瘦弱的身子被太监扔进了冰冷的井中
“晦气”太监扔完后,拍了拍手,嫌恶的低骂着离开了冷宫
小叶洲颤抖的走了出来,哭泣着喊“母妃、母妃”
走至井边,小小的身子探头去望向井里,他母妃正仰着头泡在水中,仿佛生前轻抚着他的脑袋,对着他柔笑,“洲儿,莫怕,母妃一直在你身旁”
叶洲唰得睁开双眼,冷汗流至进他的眼睛里,有些涩然
“安子”干涩的嗓子出声便难受的厉害,痒疼得咳了两声
“主子您醒了”安子欣喜若狂的蹦了进来,又赶忙拿起桌上的水,斟满端给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