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清军没有打开堡门投降,林庆业也没有再派出信使。
悠扬的号角声在山谷内响起,林庆业开始了进攻。他从军中抽调出一千弱卒,分成了五个小队,轮流上前。
这一夜,喊杀声,战鼓声,号角声,一夜都没有止息。火箭在垒堡上方穿梭,一轮之后即行后撤。然后下一轮士卒上前,再射击,再后撤。
一轮接着一轮,片刻不停。
黑夜间,清军摸不清到底有多少敌军,又不知道敌军的主力什么时候会真的攻来。只能时时戒备,小心应对。
从乌都阿颜到底下的每一个士卒,人人都睁大了眼睛,片刻不敢休息,在惊惶不安度过了艰难的一夜。
天色翻出鱼肚白,林庆业撤回昨夜那一千士卒。
一夜喧闹,只有两个倒霉蛋死亡。其中一个还是在后撤过程中不小心滑倒,脑袋恰好磕在石块上流血过多而死,另一个被弓箭射中要害而死。
此外,还有十几个中箭受伤的,损失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清军占据地利,损失恐怕更低。所不同的是他们人少,且彻夜没有休息。
接着,林庆业从军中又挑出了两千士卒。以五百人为一组,依旧是轮流上前进攻。
所不同的是,这些人身披铠甲,头戴精盔。一手举着盾牌,一手拿着长刀或者举着长枪。在众多士卒中间,还有人抬着简易的飞梯,奋勇上前。
弓箭手隐藏在盾牌兵之后,而骑兵也不时上前,射出弓箭策应。
攻势倒是不猛烈,只是盾牌防守严密,以减弱弓箭对他们造成的伤害。而且稍一受挫便即行后撤,很少与敌近战,接战。对于攻下垒堡,他们似乎更在意自军的死伤。但如昨晚一样,攻击持续不停。
一夜没有休息,疲惫异常的清军只能勉强打起精神,全力应对。他们的损失开始加重,克辽军有好几次已经攻上了墙头。
虽然没有破堡,但威胁极大,乌都阿颜已经把所有后备兵力都投了上去。
克辽军大营没动,但前营前移到三里之内。伙头兵支起十数口大锅,里面填满了各种肉干,用雪水煮沸。
肉香四散,远远飘入清军垒堡。
看着克辽军攻城将士退下去之后就能拿着肉骨大口吞咽的样子,又冻又饿,又疲又乏的清军只能口中生渍,艳羡不已。
不时有锣鼓敲响,大嗓门的士卒对着垒堡高声喊叫,劝他们投降。慑于旁边旗兵,他们不敢有所动作,耳旁尽是“什么援兵将至”的鼓气话语。但靠着几句遥不可及的话,能振奋军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