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问以为她是开玩笑的,可是直到两人恋爱一年,他屡屡提出结婚,要么被她一言拒绝,要么被她转移话题,他才真的慌了。
提起结婚的次数越发多了起来。
最过分的是,她每每将他撩得野火烧不尽,又狡黠一笑,跟他说,她传统,必要等到新婚之夜才肯的。
他真是对她无奈至极,拿她无可奈何。
某日他出差回来,忙完了一通杂事,带着她去瑞士旅游,滑滑雪散散心。
顺便再求个婚。
她也熟稔地再拒绝一次。
路问双手轻车熟路地在她身上点火,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唇齿轻咬她耳垂,“又拒绝”
她一点不心虚地嗯了一声,却是腿软得险些站不稳,粉颊通红如红霞,醉人心脾。
她轻推他,动作都显无力。
路问笑痕更深,“什么时候答应我真的忍不住了呐。”
魔鬼。
艾嫒闭了闭眼,他真的太折磨人了,她忍得有些艰难,真是一不小心就被他迷倒,然后点头答应了。
“不,你可以忍住的,路大少爷。”她唤他,说着说着,自己又笑得不行,略有挑衅意。
他一个翻转,大掌覆于她腰肢之上,将她置于身下,声音低沉嘶哑,“不想忍了。”
她奋力推开他,起身跑了。
他躺在床上,作大字状,沉沉地嘘了口气。
磨人的小妖精。
在路问生日当晚,和叶圣阳他们玩了一通,俩人到深夜才回到公寓。
路问鞋都来不及换,一把搂住她,轻笑,“你说回来再告诉我送我什么礼物,礼物呢”
艾嫒红唇一勾,反客为主,搂着他脖子,仰头轻咬他的喉结,媚声肆意,眼波流转间已是无限风情,“把我,送给你,如何”
这声音,全天底下怕是没几个男人能抵得住。
路问当场就疯了,双目赤红不已,打横抱起她就往卧室大步而去,步履快而生风,回卧室路上,衣服裙衫落了一地,可见其之急切。
让路问郁闷的是,即使那一夜他们已有了夫妻之实,可她依旧不同意求婚不管他准备得如何精心,如何盛大,她一概不理,只管拒绝。
可惜,他路大少爷就是得那上天眷顾之人,不过一夜,竟让她怀了孕。
她这鬼灵精,算了一切却因到底没有经验,买了个仿的避孕套。
她送“礼”送得突然,他那里避孕之物皆是没有,天雷勾地火的时候她说,没有避孕套就不做,急得他满头大汗她才娇笑着拿出她准备好的避孕套,得意地等着他夸。
他哪来的心思夸她买了避孕套,也没有心思怪她故意磨人,火急火燎地就摸索着用了。
他用都用了,诚意十足,却
不成想,是她买的避孕套的问题。
艾嫒拿着检查结果怔怔说不出话来。
他却是勾了唇,暗搓搓地感激了一番天地,搂着她商量,“要不,咱们结个婚,给这孩子一个名分”
他又委屈道,“也给我一个名分”
艾嫒因为肚子里这个小家伙,不得不半推半就地点了头。
点完头也依旧皱着脸,一看就知她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路问高兴得差点跳起来,眸带欢欣地去瞧她的肚子,平坦之处已然有了一个小生命一个帮了他大忙的神助攻。
他当然舍不得委屈了他的宝贝儿,特地又安排了一场求婚。
求婚、结婚,一切的流程顺利得惊人,艾嫒一个多月的时候检查出来的,四个多月就结完婚了。
当然了,“神助攻”也没能让路问高兴多久,就折腾起了他亲爱的妈妈。
孕吐来得汹涌澎湃。
艾嫒吐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吓得路问夜里根本睡不好觉,屡屡想着要么不要这孩子算了。
原先不知有多感激他的到来,如今看向他的目光都带着幽幽绵长的怨气。竟然这样折磨他的女人识不识好歹
艾嫒的母爱却在这一刻被激了起来,硬是要撑着挺着生下,理由充分,“我都吐了半个月了,不要的话我不是白吐了”
好像很有道理。
那就生吧。
生下来后,再次让路问高兴不起来。
他满心期待是个小公主,跟霍饶一家的喔喔一样可爱的女儿,可惜诞下的却是个臭小子。
大院里阳盛阴衰,男孩儿多,不吃香,一直都是女孩子吃香,生了个男孩,葛云荷也唉了一声。
不过男孩也是宝,众人很快又投入到喜悦之中。
艾嫒给取名路匆。
原因简单,怪他匆匆而至,打乱了她所有的步骤安排,可是到上户口的时候,她又不舍得了,给改了个字,唤作路淙。
他来得再不巧,也是她的宝贝啊。而且,她和路问结婚好像是迟早的事。
她爱他,毋庸置疑。
一切也差不多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然后
浪声淙淙,拍岸而来。
艾嫒看着身边儿子恬静的睡颜,勾唇缓缓一笑。
从路淙出生以来,从艾嫒心生不忍和母爱泛滥决定了“路淙”这个名字以后,路问就有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在艾嫒眼里地位直线下降。
她的眼里全部都是路淙了。
孩子这种生物,一旦相处,就是爱意横生,多到恨不得时时刻刻与他在一起,离了一时半伙就是想念不已。
艾嫒觉得她可真是越来越爱淙淙了,连他的脚丫子都亲的不亦乐乎。
整个月子,虽然有月嫂和葛云荷,她也忍不住经常看看儿子,抱抱儿子,满心满眼,没有一点空隙。
路问安慰自己,她一定是刚做母亲,觉得新鲜。
可是,月子结束,她也依旧如此。
路问的心情很沉重。
四十天左右,他终于忍不住控诉,“艾嫒你看看你自己,都变成什么样了”
艾嫒被吼得一惊,下意识往全身镜跟前站。
她怎么了
月子里科学营养饮食,加上产后细心调理,虽说也是胖了,但是身材并没有走样太多,脸上也没有出现什么奇奇怪怪的斑斑点点,在宝妈们里已经是幸运得不能再幸运的了。
他这话问的,倒是莫名。
“变成、什么样了”她犹犹豫豫带着点害怕地问,生怕他说出什么她不想听的话。
“你看了上下,也忘了看你的眼睛。”他提醒。
可这提醒就跟没有一样。
艾嫒一头雾水,再去看镜子,也是没问题的,眸如秋水,含情脉脉,没有眼角纹,没有眼下细纹,也没有黑眼圈,一点问题都没有。
路问终于忍不住控诉,“你整天围着路淙,你的眼里都是路淙,还有位置留给我你还看得到我吗你”
委屈至极。
场面有一瞬间的静默,艾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绕了一大圈原来是想说这个。
想笑,又觉得太过分。网,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