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是过来了一趟后,屁股都不打算沾一下座位,就要离开。
但是,拓拔勰他是代国之王,离开了王国许久,这甫一归来,有许多堆积了的事情要去处理,还说得通,那赵美人,不过昨日才进了王宫,能有什么的事情要急着忙?
回去继续收拾宫殿吗?
顾太后在心里讥笑了一声,倒也不拦拓跋勰,只不肯放玉蔻走,““四郎既然有事要忙,那就去忙吧,不过这赵美人,哀家看着挺合眼缘的,四郎就别把她一起带走了,让她留下来,陪哀家说会儿话后,再回去忙吧。”
“难得大王的后宫里面新进了一个美人儿,太后娘娘终于有了除我之前,可以说说话的新人了,赵美人,你有什么事就先放一边呗,陪太后娘娘说说话,指不定太后娘娘一高兴,就给你赏赐了呢!”也不相信玉蔻有事要忙的顾妙蓉,跟着在旁边帮腔。
自己昨日才给了顾妙蓉不痛快不说,又是一整日没来拜见顾太后,她们俩现在,指不定多厌恶她呢,却这般留她,反常得很啊!
更何况,她今日出宫要办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儿戏之事,怎能说不去就不去?
玉蔻才不会被人哄了三两句后,便傻乎乎地热了头脑,听话地留下来。她垂首敛眉,不疾不徐地回话道:“太后娘娘慈爱,平易近人,玉蔻也很想留下来陪太后娘娘说会话儿,只是不巧,玉蔻要去办的事情,是与大王有关的极要紧之事,实在耽搁不得,请太后娘娘恕玉蔻不能听命了!”
语气虽然恭敬,话中的内容,那拒绝之意却非常的明显。
本来还欲帮她推拒的拓跋勰,听罢她的话后,那到了嘴边的话,复又咽了回去。
这赵美人,还学会和拓跋勰那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一般,给她软钉子碰了!
可真是好样儿的!
顾太后心下连连冷笑,忍了又忍后,面儿上才没有表露出来,不甘不愿地同意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和四郎一起退下吧。”
听见顾太后松了口,顾妙蓉纵然心中再不愿轻易地放玉蔻离开,也知道,这个时候,她不能再说什么了。
只得在心里暗暗恨道:这赵美人,可真会拿大王当挡箭牌!
……
在拓跋勰和玉蔻坐着的辇车驶出了王宫的南宫门后,早就被拓跋勰交代了一番的,他的心腹太监刘公公,带着一帮子年轻太监,去了景仁宫。
向顾妙蓉传达拓跋勰的教令:“大王有令,顾氏妙蓉者年方双十,性子温婉和淑——”
大王,这是要给自己位分了?
景仁宫中,顾妙蓉居住的东偏殿里面,跪下接令的顾妙蓉,听见太监刘公公念出了代王教令的前半段后,被那和封位的教令十分相似的内容,激动得是双脸儿直泛红光,她的胸腔中,那如大潮般翻涌着的喜悦,更是多到快要满溢出来了。
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这一天了!
然而下一瞬,现实便给了她无情的当头一棒:“——本该承欢家中父母的膝下,却离家多年,总不归家,使得家中父母对其想念至深,日夜牵挂,实非为人子女该做之事……即日起,由齐铭带人护送其回幽州!”
什么叫晴天霹雳?
这就是晴天霹雳!
顾妙蓉惊得都想不起接令时需要注意的礼仪了,她腾地站起身,一双黑溜溜的眸子中,闪着母老虎要捕狩猎物时般的凶狠,直直地逼视着持着公文的刘公公:
“你在骗人!大王怎么可能会赶我出王宫?是你在假传代王令,对不对?”
刘公公皮笑肉不笑地回:“顾元娘说笑了,老奴可没有这个胆子。”
“不信,你自己看看这公文。”话落,刘公公上前两步,把才卷拢了黄皮外卷的公文,往顾妙蓉的怀里一塞。
顾妙蓉手忙脚乱地抱住怀里的公文后,匆匆忙忙地打开——
白纸上的黑字,确是刘公公方才念出的那一段话无疑。
顾妙蓉原本红润润的脸庞瞬间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顾妙蓉:“不是说好了宫斗么,大王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
拓跋勰:“因为我懒得跟你磨叽。”
顾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