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楚被骂得脸色一阵铁青。
喻怀宁走上前,沉声说道,“楚叔只是来劝我们不要惹事,朱主任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人,没这个必要吧”
“你又是谁”朱越众眯眼打量着青年,不屑嗤笑道,“这是请来了个帮手”
“陈安霜”他整了整自己肥大的西装,挺着啤酒肚怒道,“我上次说了什么来着你要是再敢来,我见一次打一次见一双打一双”
“来人”
“朱主任,我们都在”立刻有五六名身穿施工外套的壮年男子拿着铁锹走了出来,为首的马屁精正是刚刚喝住他们、不让入内的那人。
陈安霜看见这阵仗,面色一紧。就连见惯了场面的老楚也惊到了,“朱主任,没必要动手我这就让他们走”
“让他们打”喻怀宁眼底露出冰冷的怒气,扯唇道,“他们敢动我试试”
下一秒,陈安霜鼓足勇气拦在了喻怀宁的跟前,“谁、谁都不准动怀宁哥”
“小兔崽子,你倒是厉害了”朱越众将杂乱的眉毛一挑,毫不客气地吼道,“给我把人赶走”
话音刚落,两名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就从拐角处冲了出来。他们主动上前,将那五六名拿着铁锹的人员瞬间打趴在地。
一名保镖单手举起夺来的铁锹,抵在了朱越众的脑袋上,“你再动弹一下试试”
朱越众受到了惊吓,长满油腻痘痘的额头当即渗出紧张的热汗。他垂眸瞄向倒地呼痛的人员,害怕得口水都飙出来了,“你、你、你们是谁打人是犯法的”
“打人犯法这四个字,你没资格说。”喻怀宁嘲讽道。
话落,另一名保镖走到他的身侧,规规矩矩地说道,“小少爷,时总嘱咐我们轮班二十四小时保护你的安全。”
“嗯,知道了。”喻怀宁勾唇,浑身的冷意因为时铮的缘故消融了几分,他就猜到恋人不放心他一人回国。
“那些人伤得厉害吗”喻怀宁往地上看了一眼。
保镖目不斜视,平静道,“最多皮肉伤,只是敲中的都是关节,所以会很疼。”
“知道了,你们都先退后吧。”
“是。”两人得了吩咐,迅速照做。
这么威风的保镖居然都对喻怀宁言听计从
陈安霜看见这一幕,心里的崇拜感更甚。怪不得青年不怕自己会受伤出事,原来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他。
喻怀宁看着前方心有余悸的朱越众,轻巧地扬了扬自己的手机,给出选择,“朱主任,我们是进去好好谈呢还是希望在门口就把事情闹大,我再喊来几个媒体,替你们的工地好好宣传”
不行工地上死人的事情绝对不能闹大否则牵扯出其他事情,那就麻烦了
朱越众眼珠子一转溜,立刻服软,“进、进去我们好好谈”
三分钟,喻怀宁看着桌面上热气腾腾的陈茶,漠然道,“朱主任,直接谈正事吧。我要求施工方对陈祥子先生的不幸逝世做出道歉声明,并要求给予陈先生的独子陈安霜一定量的赔偿金。”
朱越众一怔,心里的算盘还没来得及说出,就已经被堵死了。
他干咳假笑了两声,才故作无可奈何道,“安霜,还有这位喻先生,不是我不想给赔偿金。但凡事我们也要讲究证据啊,是不是”
“老翔是自己不小心从四楼的施工桥上摔下来的,我们工地第一时间就把他送到医院去了”朱越众拿出手帕,装模作样地抹了抹自己的脸,“他、他人是在医院去世的,算不上我们工地的错吧”
“毕竟我们这些人也不懂医术,说不定、说不定是医院耽误了治疗呢”
陈安霜听见这话,显出压抑至极的愤怒,“医院开出证明了我爸就是在工地受伤太重,才出的事你、你们有责任”
“当然有责任。”喻怀宁理所当然地接话。他冷冷睨向朱越众,质问道,“高空丢物,安全帽不过关,施工人员上施工桥不配安全设备这些可都是工地的问题”
“瞎说”朱越众高声反驳,斩钉截铁道,“安霜、喻先生,你们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明明就是老祥自己没有合理操作,才从四楼外部的施工桥上摔下来的”
朱越众瞥了陈安霜一眼,小声嘟囔,“真要说起来,他自己的问题比较大。”
反正现在人死不能对证,只要把一切过错都推到死人身上就行
“你才胡说”陈安霜气得双眼通红。
“安霜。”喻怀宁递给少年一道眼神,示意他坐下。后者欲哭不哭地咬唇,还是乖乖听从了前者的意思。
喻怀宁重新看向朱越众,反其道而行之,“那好,退一万步讲,人在你们的施工场地出了意外,这种事情你作为负责人,应该第一时间上报了吧”
“不然,就是失职了对吧,朱主任。”
朱越众总觉得青年话里有话,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勉强点头,“当然上报了。”
“按照华国规定的工地施工法,如果出现人员受伤、伤亡的情况,出于人道主义,或多或少会有赔偿吧”喻怀宁似笑非笑地敲击着桌面,“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这钱呢朱主任。”
“”
“你上报了,而我们安霜没有拿到一分钱”喻怀宁故作恍然大悟,“看来是我们错怪你了,是上层领导不肯给钱”
朱越众的脸色又是一变。
喻怀宁看准时机起身,对着陈安霜说道,“安霜,我们得直接去章氏集团索要赔偿。”
“等等医药赔偿已经下来了我正打算过几天给安霜送过去了”朱越众急了,说谎不打草稿地喊道。
他实在是怕了眼前这位青年了
怎么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漏洞,把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恐慌点上呢
他上报了有人受伤住院,而隐瞒了死人的事实。上层拨下的医疗赔偿金,也被他全额私吞了。
虽说他有亲戚是章氏企业的小股东,有几分吓唬人的能力。可喻怀宁真要带人找到了章氏集团,再传到其他人的耳中,总归是个麻烦
朱越众想着想着,心绪就有些发紧。他连忙拉开抽屉将钱包拿了出来,他有随身带现金的习惯。
朱越众看着两千元整的现金钞票,贪婪过度的心分外不舍,咬咬牙也只拿出一半。他赶紧把钱包收好,生怕对方瞧出里面还有现金。
“给。”朱越众递了过去,还有胆量睁眼说瞎话,“公司给的赔偿金都在这儿了。”
只要陈安霜收下钱,即便两人再去集团门口闹,他也不用怕了。
到时候,他就说自己已全权转交了赔偿金,是陈安霜贪心嫌不够,才故意撒谎说少拿了钱
喻怀宁垂下眼睑,看见这薄薄的一叠现金,眼中戾气升起,“一条人命,一千块钱朱越众,你当是糊弄乞丐呢”
啪
喻怀宁自下而上猛地拍开朱越众的手。
“啊”对方惨痛一声,手中的钞票撒落在地上,红彤彤地足以刺伤人的眼。
惨叫声刚落地,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两名陌生男人站在门口,单看外貌,右侧微前方的男子更为出挑。
此刻,他熨得平整的西装上正套了一件普通的亮橘色安全制服,头上还带着一个黄色的安全帽,但即便是这样,也掩盖不住他非凡的气度。
就在这时,脑海的系统突然发出久违的警告。
叮宿主请注意本世界重要配角之一已出现姓名章成源,其余信息正在为你检索。
喻怀宁目光微滞,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提醒给弄懵了神。
什么南川和喻羡的关系不是已经交换回来了吗怎么还会有新的重要配角出现
最重要的是,他记得原书里根本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章、章总”
边上突然响起一阵动静,喻怀宁回神看去,朱越众居然被突然出现的男人给吓软了腿,不小心带倒了沉重的木椅,正好磕到了脚腕上。
他疼得脸色苍白,又忙不迭地起身,连出口的话都哆嗦了,“章总你、你怎么来了”
这尊大佛怎么突然来了这下可怎么办
喻怀宁听见这声章姓,总算有了点反应。在进入施工场地之前,他就让系统查询了章氏的资料。
然而好巧不巧,眼前的男人就是章氏现任的执行董事,章成源。
门口的章成源不明所以地看了一会儿,蹙眉发问,“怎么回事”
喻怀宁暂时把自己的疑惑压了下来,他抢在朱越众之前将事情挑破,“章总是吗你们工地上闹出了一条人命,你能为这事负责吗”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中的鱼鱼儿嗯怎么还有新人物懵逼jg
手握大纲的阿肆啥都知道,但啥也不说本章评论随机抽取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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