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亚和格兰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什么都没做,老师你放他们回家吧。”左安转头双手合十对老师拜了拜,请求道。
另外两家家长原本见左越和薛鸣来了都不敢大声出气,万万没想到自家儿子天天念着的好朋友居然是元帅和少将的雌子,要是那只被打的幼崽知道自己嘲讽的人是什么身份,估计哭都哭不出来吧。
最终薛鸣也没能从左安嘴里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件最终的处理结果是左安被带回家教育,等风头过了再来上学。
薛鸣什么也没说,和左越一左一右牵着幼崽的手将他领回了家。
当晚他就听到了客厅传来的窸窣声。
“我去看看。”他移开揽住他肩背的手,低声对雄虫说。
左越醒得更早一些,不过不想惊醒薛鸣才一直保持抱着他的姿势没动,闻言也跟着起身“我就不去了,小家伙最亲你。”
他露面恐怕会起反效果。
正在穿衣的薛鸣手一顿,突然弯下腰与他接了个吻“不如再生一个”
他声线低沉,带着潮湿的水汽,黑眸在微弱的夜灯下晶亮。
左越揽着他的脖颈往下压了压,在上面印下一个牙印,压着嗓子说“说好了不许反悔,等你回来。”
薛鸣低低“嗯”了一声,直起腰无声走了出去。
幼崽的房门虚掩着,床上已经没有了身影,薛鸣顺着灯光找到停机坪旁边为螣蛇建的大窝边,果然看到里面晃来晃去的光束,以及左安的嘀咕声。
“是这样涂的对吧喂别乱涂呀哼让他下次再敢笑我”
薛鸣无声走近,顺着缝隙往里看。
只见幼崽背对他站着,螣蛇委屈地趴在一旁,正用细长的尾巴尖卷起毛刷在他展开的白色翅翼上涂着黑色颜料,左安的小脑袋拧了一百八十度,别扭地去看自己的翅翼,指导螣蛇怎么涂他涂不到的地方。
一抬眼就和缝隙外的薛鸣对了个正着。
他第一反应就是消灭证据,谁知薛鸣比他更快,一截细长的白色丝线顺着缝隙飞一般伸进,缠住了他正要往回收的翅翼。
两分钟后幼崽连同螣蛇一起被拎了出来。
“怎么回事,可以说了吗”
一大一小垂着脑袋,薛鸣板了脸站在他们面前冷声问道。
说就说。
左安撅了撅小嘴,将那个被打幼崽嘲讽的话一字不漏背了出来。
薛鸣越听越气,转身就要往门外走,被左安和螣蛇一左一右拖了回来。
“他骂得没错,我的翅翼就是很难看,像只脱毛的秃鸡。”左安垂着脑袋说,尚未干透的黑色颜料滴滴答答淌着水。
虫族的翅翼天生就是黑色,从未出现过像左安这种纯白的翼骨,薛鸣总觉得是自己被改造后的那部分基因影响了他,本就心怀亏欠,见到幼崽因此情绪低落更心疼不已。
“帕帕,我没事啦。你说过丑小鸭也会变天鹅的,只要我够厉害,他们就不敢说我的坏话。”左安握了握小拳头说。
这时左越的声音响起“你才不是丑小鸭,你生来就是天鹅。”
三只齐齐朝话音的方向望去,就见左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行动间精致的锁骨在衣领边缘若隐若现,并且有往下的趋势。
薛鸣移开了眼。
“想看雄父的翅翼吗”他弯腰对左安说,后者懵懵地点了点脑袋。
他好像从来没见过父父的翅翼,帕帕的也没有
话音刚落八根骨翼如钢鞭般从他后背伸了出来,每根都有手腕粗细,上面的倒刺在灯光的照耀下泛着寒光。
骨翼们在空中挥舞,幼崽站在左越的影子里,脑袋越仰越后,终于一屁股墩跌坐在地上,还不忘感叹“我以为我的够丑了,没想到父父的更丑。”
刚说完就听到“喀拉”一声巨响,不远处停着的一台飞行器四散炸开,瞬间解体成了碎片。
左安这下彻底合不上下巴了。
左越收回骨鞭,弯腰对仍处于震惊中的幼崽说“在绝对的力量前,美与丑不值一提,明白了吗”
左安再次懵懵地点头“可你的也是黑色的,为什么我是白色的呢”
左越没有回答,眼角余光注意到身边的雌虫按了按额角,认命似的抬起手,食指指尖在幼崽的注视下化成无数漫卷的白丝,如有生命一般飞舞。
“我想你应该遗传了我的基因。”
“这只代表了一种新的进化方向,它不高贵也不恶心,只看我们怎么使用而已。”
“安安,我希望你能记住,永远不要被进化绑架。”
对幼崽进行了一番言传身教,左安终于从自己与别人不一样的小自卑中走出来,开开心心接受了不是丑小鸭而是小天鹅的新设定,薛鸣帮他把翅翼上的颜料洗干净,吹得暖烘烘的。
“谢谢帕帕。”小家伙亲了薛鸣一记,哒哒哒爬上床,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别扭地冲门口喊了一声“谢谢父父。”
他还记着刚出生时左越抢他蛋壳的事呢。
“不用谢,晚安。”左越的声音响起,接着灯光熄灭,门也被轻轻关上,左安躺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脸上笑出一个小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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