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咧嘴一笑, 露出大白牙,“金宝兄莫要胡说八道,挑拨我们与两位小侄女的关系。”
金宝气得想跳马车,可他眼下住在陆家,还能怎的只能继续跟两个小丫头解释。
但这俩丫头闲暇没事就看小画本子。
这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这看多了, 门门道道也看出来了,什么套路不懂啊
也就这金宝傻不拉几的将这俩软妹子做小娃娃来看。
如此, 一时半会自然是哄不好的,加上这安镜和楚郁笙没少在旁边捣乱, 最后还是陆嫣嫣看不下去他那可怜兮兮的惨样, 很是有风度地开口道原谅了他“罢了,这漫步人生路, 难免走错几步,你以后莫要再诋毁我爹娘的感情就是,这次就原谅你了。”
可明明已经被原谅了, 但金宝开心不起来, 尤其是看到安镜跟楚郁笙那贼兮兮的笑容, 就觉得自己吃了这俩损友的大亏。
后面的马车里好不热闹, 前头马车里荷花和封娘子也移身到最后面拉着行李的马车里去, 所以这会儿前头的马车里, 也就陆言之和海棠。
海棠这个人生活过得其实是十分精致的, 便是这出门在外, 她也没委屈过自己。
所以这马车上是下了功夫的,宽敞的马车里除了有摆着点心茶水的小桌子,左旁还有箱子,上面摆着镜子,姑且可以算是梳妆台,至于最后面,则是铺着厚厚毯子,上面还放了枕头,想来平时就在那里休息。
海棠见陆言之到处打量,不禁笑问“怎的是不是觉得我出门一趟,奢华起来了”
陆言之其实是有些紧张的,毕竟第一次正视到海棠的这张脸,只消看一眼,真的足以美得让人窒息。忽听海棠这般问,竟愣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然后急急忙忙道“银子都是你挣的,你愿意怎么花,自然就怎么花,更何况对自己好些,也是应该的。”
曲海棠听得他这干巴巴的话,忍不住眼唇笑起来,“你今儿怎么了方才不是好好的么这会儿怎就变得呆呆傻傻的”
陆言之又一次怔住,“有么”那眸子,竟然不敢再去看海棠。
这一细节被海棠看见,那笑声一时犹如悦耳银铃般,顺着车帘传出马车,听着好不欢快。
她这一笑,陆言之越发窘迫。
海棠头一次发现,他还原来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不过也没继续逗他,而是转过了话题,问起那西钥细作烧毁客栈和酒楼之事。
这谈论间,马车骤然停住,陆言之先行打起车帘,便见前面又来一人。
来人已不惑之年,身着华服,头戴高冠,一脸威仪。他目光傲慢的看着挑着车帘出来的陆言之,“你就是那个陆言之”
陆言之并不认识李淳风,听到他直呼自己的姓名,虽满脸傲慢,但并无杀意,也就从马里跳下来,拱手问“不知阁下是”
这若是女人来拦车,还能知道她们所来的企图,可这突然来了个中年男人,是几个意思
海棠也饶有兴致的从马车里钻出来,朝那高头大马上的中年男人看去,心里甚至忍不住想,别是那闻叔的团伙找来了吧
李淳风此刻正打量着陆言之,他虽然没真正的见过陆言之,但到底是妹妹喜欢的男人,私底下自然是派人去打发过的,如今见了他果然器宇轩昂,一表人才,心里也是十分满意的,觉得妹妹还算是有些眼光的,没像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欢上那些满心钻营的小人。
这陆言之不吭不卑,气度闲庭,嗯,极好。
于是也客气了几分,“我乃北安王府世子。”
他也没明说,但只提这身份,陆言之就忍不住朝他看去,“世子这是何意”别是为了那李心媛来吧自己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后悔,早知她身份,当初怎可能救她还不如将机会给那几个想要抢绳子的人。
她曾经还刺杀过海棠,自己还发愁如何给海棠解释这件事情,这人就寻上来了,老天爷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吧
可就在这时,海棠也要下马车,他心生不妙,但也只能老实地转身扶海棠下来。
海棠脸上带着盈盈笑意,一点也看不出半点恼怒,但越是这样,陆言之心里反而没了底,一面迫不及待的与她解释“我当时不知道她身份,只将她当做那寻常女子。”
“不用这么着急撇清关系,回家再说。”她海棠仍旧笑得风轻云淡的,似乎一点都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可话语间又要陆言之回家解释。
一时让陆言之头大不已。
这夫妻俩自顾说起悄悄话,也不理会自己,让李淳风着实不喜,自己屈尊降贵前来,也算是给陆言之这糟糠之妻几分薄面了,没想到如此不知好歹。
不禁朝陆言之扶着的曲海棠看过去,只见一妙曼身姿款款从马车上下来,怎看也不像是自己以为的那种粗鲁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