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一中从高二开始分科, 分科实行的是六选三制度。
骆虞作为理综爱好者, 当然选择了物化生。
虽然没再学政治,但是骆虞还是听过一句哲学道理的。
人不会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
河流会流动,所以每次踩进去的都是不一样的,但是对于骆虞来说,他居然两次踩进了同一个坑里。
熟悉的可可信息素,让骆虞闻到了脸色立马变了。
虽然这一次, 对方不是针对他。
因为骆虞只是个路过的。
体育课一周一节,在体育课上课之前,体育课代表都会向老师要仓库的钥匙, 提前清点一边器材的数量并且记着,然后在下课的时候再清点一遍,避免少了器材承担责任。
本来是体委的活儿,但是体委拉肚子,在厕所里出不去,只能拜托正好去上厕所的骆虞。
骆虞拿着册子就来了运动场, 谁能想到站在门口的时候被迫感受器材倉庫での秘密事情avi。
那未散尽的oga发情期的味道, 让骆虞立马转身就走。
只要他跑得够快, 假性发情就追不上他。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或许是物极必反, 在他身体里蛰伏伪装了十八年的信息素禁不起同类信息素的诱导,几乎很快给出了反应。
骆虞捂着自己腺体上贴着的气味阻隔贴,另一只手捏着自己的手指。
他没有把手机拿出来, 手机还在他的书包里, 没法用手机联系骆虞。
而且糟糕的是一中很大, 教学楼离体育场有一段距离,他不确定自己可以走到教学楼还不被发现。
虽然现在是下课时间,但是大家几乎都在教学楼里活动,体育场周围看不见人。
骆虞在心里骂人,迫切的希望找到一个beta同学,帮他去给池穆捎个口信。
骆虞的心跳开始加快,面庞染上浅红。
不能走去教学楼,骆虞的脚步生生一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沿着那条道走尽头岔路,一边是实验楼,一边是艺术楼。
艺术楼要走的更远一点,骆虞本来是想去实验楼,可实验楼那条小道上有个人正在站着吃东西。
好巧不巧,是盛乾。
骆虞和盛乾有过节,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要是被盛乾撞到现在的状态骆虞皱眉,走向了艺术楼的方向。
他没准备和盛乾搭话,可看见他的盛乾可没打算放过他。
盛乾还记得自己上回被骆虞弄得又写检讨的事儿,把自己嘴里的冰棍丢进了垃圾桶里。
盛乾“哟,这不是骆虞吗,你朝着艺术楼干嘛去啊,我可记得你们班不上这个吧。”
骆虞懒得搭理他,径直朝前走。
血液沸腾奔流,引导着身体进行反应,骆虞不想被盛乾闻到信息素的味道,要是被闻到了不知道会造成多大的麻烦。
盛乾看见骆虞不理他,心里更生气了,没想到骆虞狂成这个样子,居然连看都不看他。
盛乾“你他妈的”
骆虞“滚。”
骆虞声音冷厉,因为心情焦躁,眉宇间满是不耐。
他站在不远处和盛乾对视,手掌握成拳,嘴唇下压,弧度宛若锋利的刀剑,眼神近乎阴鸷。
骆虞少有这个样子,更多的时候是漫不经意的嚣张的挑衅的傲慢的,说明他没想认真。
盛乾是在骆虞脸上看见过一次这样的表情,那次他被骆虞打进了医院,修养了一个多月,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肋骨隐隐作痛。
今天是第二次看到。
盛乾也就是惯性挑衅一下,在不止一次的交手里,他知道自己单打独斗不过骆虞,而且骆虞最近还玩阴的了。
要是只是平时过两招,盛乾肯定是让骆虞也讨不了好,但是骆虞要是发狠起来,盛乾还不想跟他一起发疯。
盛乾“你叫老子滚老子就滚啊,嗤,要不是老子等着上课,非把你打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盛乾骂骂咧咧的走了,没看见骆虞身体轻微的摇晃。
艺术楼的小门是开着的,一楼门窗全部锁着,骆虞只能撑着往上走。
汗珠从鼻尖滴落,骆虞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或许是不在上课时间,整栋艺术楼里空无一人。
一楼到三楼所有教室的门窗都是锁着的,直到骆虞摸到了一间单人练习的钢琴教室。
门是锁着的,但是窗户可能是由于锁门的人的粗心,还开着一条缝隙。
骆虞打开了窗户,翻了进去,关上了窗户,拉上了开在门这边的窗户的窗帘。
另一扇窗户是开在墙那边的,好在是紧闭着的,不需要骆虞再费力气走过去关上。
光线从那里,四四方方的,落在钢琴的琴身上。
单间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架钢琴和一个钢琴凳,琴架上的乐谱平摊着,在阳光里静止不动。
骆虞却没心思注意到那些,他靠在墙边,窗帘的边角恰好落在他的头顶。
他躲在这里,池穆不可能找得到他,骆虞思绪有些混沌的想。
野火四溅,在干旱的荒原上肆无忌惮的蔓延着。
焚烧着骆虞的理智,掠夺着他的眼中清明。
这似乎关乎着身体感官,骆虞试图想要自己灭掉这场燎原大火,却又知道那根本不是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