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修为
沈临渊顺势放开了手,轻轻道“看来小道长发现了,这个地方邪得很,我们在这里,用不了半分修为。”他伸出素白的指尖,在越昭涯的伤口上方,贴着肌肤点了点,接着抬头,一瞬不瞬地望向越昭涯。
“我和你,如今只是个凡人。”
越昭涯的神色短暂的愣怔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若冰霜,只说了句“我知道了。”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没有慌乱,也没有诧异,只是安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这样的从容,倒让沈临渊更加喜欢了。
他忍不住问道“你就不怕吗”
越昭涯抬起眼,看了沈临渊一眼,那双霜雪似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习惯了。”冷峻的少年只说了一句话。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了眼睛。
他本就不是个话多的人,今日也不知怎么了,心中的杂念似乎有些多,几乎干扰了他的正常思维。
越昭涯深深呼出一口气,在心中默念着心法,哪怕灵力无法流转,却也能让自己的心安静下来。
无数刀锋舔血的深夜,他便是这样,独自一人,寻个无人的角落,静静地疗伤。
若还活着,他便依旧是玄灵门的越仙长。
若死了,那他便什么也不是。
人情冷暖,他早已尝遍。
可怕的习惯已经根植于他的骨髓,他的血肉。
然而今日却有些不同。
沈临渊坐在床榻边,先是懒洋洋地靠在了越昭涯的肩头,接着翘着两只晃晃悠悠的腿,身体的摆动起伏,时不时就撞一下越昭涯。
沈临渊有一秘技,他总能准确无误地将人惹毛。
越昭涯忍了几下,终于忍不住了,道“你让开些。”
“你是我未婚夫,不该你让我吗”沈临渊侧过脸,两人挨得极近,侧脸的瞬间,越昭涯几乎觉得对方的唇要吻上自己的脸颊,心脏猛的跳动了一下。
越昭涯狼狈地别过脸,可沈临渊更快,他牵住那双冰冷的手,含笑似的嗓音一字不落地传进越昭涯耳中。
“你要习惯的事情还有很多。”
沈临渊的手指放肆地插入对方的指间,来了个十指相扣。
“等出去了,我会一件一件教你。”
那嗓音像是一条蛇,顺着指尖攀附上他的身躯,一圈又一圈,缠紧了他。
越昭涯心下狂跳,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眸里的镇定陡然崩散。
沈临渊瞧着对方略微冒红的耳尖,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女装,心下恍然原来这样也可以。
说话间,天已然完全暗了下来,阴凉的风顺着木窗的缝隙透了进来,可诡异的是,村子里安静极了,就连黄昏时,沈临渊听见的蝉鸣声,此时也听不见。
今夜的明月似乎也被黑云笼罩了,窗外,没有一家人家点了灯,黑漆漆的,处处透着诡谲。
万籁俱寂里,只有风把木窗吹得吱呀作响,沈临渊站起身,抬手就将木窗合上了。
然而,这窗却不是完全密封的,而是雕刻上了不知名的细小纹饰,约莫只有蚂蚁大小的纹饰,细细地分布在木窗周围。
渐渐的,暗红色的光从窗户里透了进来。
哟,还有些瘆人呢。
沈临渊没心没肺地欣赏着。
越昭涯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将沈临渊往后拉了些,他注视着那扇窗子,神色肃然,说出了骇人的话语。
“那些不是光,是”
“眼睛。”
“”沈临渊一脸毛骨悚然的看向那扇窗。
木窗上密密麻麻的小孔或高或低,然而此时,那些小孔处竟都透进了诡异的红光。如果真如越昭涯所说,红光是眼睛,那外面得站了多少人。
砰砰砰
木窗被拍响了。
起初,只是轻轻的拍,很快,那速度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重,似乎要将木窗给震飞。
越昭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伴着那瘆人的拍窗声,窗外又传来一个令人头皮发麻的阴冷声音,那声音阴测测地唤道“沈婉儿沈婉儿来开门。”
“”
沈临渊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口。
越昭涯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
被老婆瞪了一眼,沈临渊立马收敛神情,摸了摸头发,试探性的讨好道“我是不是该表现得害怕些”
作者有话要说沈临渊皮这一下我很开心
大家觉得这章吓人吗应该还好吧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