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点头,低声说,“盼着这次有惊无险,若是真出了问题,我还得真找姐姐帮个忙。”
苏鲤同耿尚仪算是过命的交情,她装作不经意地拍了两下耿尚仪的手背,然后道“姐姐,当初你借了我的两本书至今未还,待会儿若是得空,我亲自去找你讨。两本书,一本书都不能少,一个角儿都不能少。”
耿尚仪眯了眯眼,“放心吧,那两本书我都替你好好保存着呢若是你没空过来拿,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打着哑谜,待到全部检查完,这才放心。
燕棠与苏鲤一同走在狭长的宫道上,问苏鲤,“耿尚仪借了你的什么书,若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又何必再提莫要为了一点点小事就伤了感情,生分了关系。”
苏鲤附在燕棠耳边,低声来了一句,“生死簿。”
燕棠毛骨悚然,震惊地看了苏鲤一眼,片刻之后,他才抖了抖胳膊,装作如常的模样,继续向前走。
还未进入乾清宫,苏鲤就看到门外跪了乌央乌央一群御医。
燕棠走近后,在那些御医身边顿足,问,“司院判,我父皇的龙体如何”
司院判面色苍白如纸,连连摇头。
苏鲤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夫妻二人进了大殿,见贵妃与淑妃在龙床前守着,皇帝的状态已经很不好了。
苏鲤与燕棠走到龙床前,跪地见了礼之后,燕棠坐在了皇帝身旁,拉着皇帝的手低声询问,皇帝已经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了。
苏鲤盯着皇帝看了半晌,判断上皇帝身上的毒来,虚拍了一下袖子,藏在衣褶里的药丸滚入手心,她和颜悦色地同皇帝说,“陛下,微臣在南疆学过歧黄之术,当初为胞弟茂林与修竹炼制药丸子时,也在藏书楼中看过不少的医术,不知陛下可否准许微臣替陛下查探一番”
她拼命地冲皇帝眨眼睛,险些把眼皮给眨抽筋。
皇帝吊着三角眼看了苏鲤好一会儿,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好字。
苏鲤装作探看的样子,走得近了些,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挡,将解毒丸塞进皇帝的嘴里,皱眉拼命地给皇帝使眼色,皇帝这才没有出声。
皇帝也在赌。
苏鲤看着皇帝的喉结几番微动,那药丸子移入腹中,悬着的心放了一半,她的目光在贵妃和淑妃身上逡巡几遍,鼻尖微动,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贵妃手边的药碗上。
“荣公公,请杜宫正”苏鲤陡然站起身来,开腔道。
她的身量本来就较一般的女子要高一些,这会儿黑漆漆的瞳仁盯着淑妃和贵妃看,将二人都给吓了个毛骨悚然。
“苏鲤,你这是何意”贵妃尖声道。
苏鲤指了一眼那药碗,道“捉鬼。”
淑妃短促得冷笑了一声,道“捉鬼怕是有人在这儿装神弄鬼。”
苏鲤浑然不在意淑妃的说辞,只是自顾自地补了一句,“捉那藏于人心中的鬼。”
杜宫正见荣公公火急火燎地来传她,赶紧带人过来,一见到苏鲤,她脸上有了瞬间的喜色,“苏女师,你喊本官作甚”
“贵妃与淑妃涉嫌谋害陛下,杜宫正掌管宫正司,本官不清楚宫正司的规矩,想找杜宫正请教一番,这谋害陛下是何等罪名”
贵妃被这一声谋害陛下给吓懵了,她厉声道“苏女师,你莫要血口喷人这药方是太医开的,药是内监熬的,本宫就是喂陛下喝了几口药,怎么就变成谋害陛下了”
苏鲤指了指贵妃的衣裳,“谋害陛下的可不是药,而是娘娘这一身的香。”
淑妃的脸色终于变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