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斯年心里也有那么点不舒服,看小姑娘困,也没让小姑娘去睡觉。
今天画海和天空,是颜色很丰富的画,井斯年调着颜料,斜眼看小姑娘,小姑娘都已经快坐着睡着了。
井斯年叹了口气,到底是心疼小姑娘,脱了衣服给小姑娘披上,推她脑门“你去睡一觉吧。”
富海棠一直在等井斯年这句话呢,向他确认道“这是你让我睡的,不是我不负责任哈。”
井斯年摆手“去睡吧。”
画室里有张床,不过没有被子,富海棠披着井斯年的外套准备睡了,然后睡前想到好像有人送了她香薰,就向井斯年要打火机点香薰。
井斯年递着打火机说“你这要求还挺多。”
富海棠嫌弃说“虽然你衣服上没烟味,但我总觉得有烟味。”
井斯年失笑,不懂小姑娘逻辑了,让她去睡,他继续画。
接着二十秒后,富海棠“啊啊啊”的喊了起来,就见她身上的外套着了起来,升起了火苗,还有烧着的味道。
井斯年立即跑过去拿走富海棠身上的衣服,扔到地上狂踩。
富海棠被吓呆了,本来人还困着呢,此时满眼都是被惊吓到的恐惧。
井斯年踩灭火苗后,转身过来将富海棠抱进怀里,连连拍着她肩膀“不怕不怕,没事没事。”
富海棠吓得好半晌没缓过来,脸埋在井斯年怀里,吓得后知后觉地哭了,哭得声音也越来越大“吓死我了呜呜呜呜我那么多画,我以为我画都要烧了。”
小姑娘哭到最后,简直就变成哭天抢地“为什么你衣服就着了啊,怎么就着了啊”
井斯年才想起来外套兜里有易燃物,连连哄着道歉。
富海棠哭着哭着又变成抱歉“对不起把你衣服烧了呜呜呜。”
井斯年失笑出声“不用对不起,再还我一件就是了。”
富海棠还在哭,是有被吓到,也有抱歉,还有一些别的心情,总之是哭了好久,哭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哭。
而她哭到最后,井斯年却好似知道小姑娘在哭什么了,哭她的委屈,哭他为什么有那么多女朋友。
富海棠只是犯困而已,却像喝了酒,困到像小孩子作觉,哭睡在了井斯年怀里。
井斯年扶着小姑娘躺下,空调调得高了些,以防小姑娘睡冷。
富海棠躺在床上,脸上还有泪痕,井斯年轻轻碰她的脸,富海棠无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井斯年只好收回手,蹲在床头看她入睡。
在井斯年的记忆里,最初谈的两次恋爱,他见过女朋友的睡颜,那时候谈恋爱还是有些恋爱感觉的,尤其初恋时。初恋时有心动的感觉,有期待的感觉,但吵架以后很疲惫,初恋的单纯心动感被磨光了。
这么多年过来,已经很久没看过一个女孩子睡觉,因为他总是先睡的那个。
用金钱和包包维持的感情,很难到达让他看女友入睡的程度。
很久没有这样单纯的感情了,好似回到初恋,对一个女孩子的感情很单纯,喜欢看她笑,喜欢哄着她,自己也像是年轻了好几岁,回到了大学时期。
富海棠皮肤很好,清透得像奶清,井斯年蹲在她面前,恍然产生他配不上她的感觉。
他好像在伤害她。
富海棠一觉醒来后,立即又满血复活,拿尺子给井斯年量尺寸。
其实她用眼睛就差不多可以看出井斯年的肩宽腰围,但是为了做出来的衬衫更合体,还是量得很精准,她边量边说“你可别吃胖了,你要是吃胖了,这衬衫肯定就穿不了了。”
井斯年问“如果我真吃胖了,你再给我做一件”
富海棠推他“你想得美”
不过富海棠还是为井斯年多记了两组数字。
多记的两组数字是井斯年假如真长胖了的数据,她如果有空的话,也可以多给井斯年再做两件。
富海棠边问“老年人,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衬衫”
井斯年说“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
富海棠一拳头敲到他后背上“你去买气球吧。”
井斯年失笑,又将这歌儿唱了一遍“黑的白的红的黄的紫的绿的蓝的灰的,你的我的他的她的大的小的圆的扁的,好的坏的美的丑的新的旧的,各种款式各种花色任你选择。”
井斯年的声音很有磁性,故意在富海棠耳边低声唱,唱得富海棠脖子都红了一大片。
富海棠往后躲着推他“滚”
井斯年笑着抓了下富海棠的马尾辫,才正经说“白衬衫吧,哥哥穿白衬衫很帅的。”
富海棠噘嘴哼了声,觉着他这句“哥哥”特别油腻,他肯定和好多人都这么自称过“哥哥”,不然怎么会说得这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