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水程嘴唇动了动,想说话,但是没有出声。
“水程,好好看清楚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拥有的是什么。你现在是个量子分析师,学会用分析手段去化解这一切,不能老是沉浸在过去。化学是你的过去,你的导师我也是你的过去,知道了吗”杨之为一本正经地说,“今天你耽误我的时间,你知道值多少钱么今年过年给我带几只烧鸡来,别毕业了还压榨导师,也该孝敬孝敬我了。”
“老师年纪大了就别吃那么多肉了。”林水程笑了笑,声音沙哑,“谢谢老师,我这边先挂了。真的非常谢谢您。”
电话挂断了,林水程仍然握着手机,面对落地窗外的漆黑一片。
他们楼层高,往外能看到万家灯火,街道上车流错落如同萤火,他微微仰起头,陷入了沉思。
傅落银从没见过这样的林水程,或者说,自从搬过来和林水程一起住,这个人就一直在刷新他对他的认知。
对他是一个样子,对外人是另一个样子,面对长辈与导师,又是这样乖巧而认真。他是一个听话的学生,对信服的人有无限尊重与信服,也会犯错,会听到训斥之后默默低下头思考理由。他凝神思考的时候沉静凝重得几乎有些可爱。
这种样子很迷人,说不出的迷人,夜幕降临时他对着窗的背影又是这样单薄落寞。
落寞是林水程身上一直有的一种气质,他是夜行的猫咪,跳上高出低头用目光打量芸芸众生,而后又会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消失在落日的余晖里。
人们可以在它跟前短暂停留,甚至摸一摸它毛茸茸的脑瓜和肚子,但是猫不会跟着人类回家,他会继续回到黄昏的灯影里。
林水程看着窗外,傅落银看着他。
林水程不知道他的存在,等到发觉天黑尽时,他回头走向玄关,却冷不丁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黑影,下意识地惊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
傅落银亮起打火机,低头点了一支薄荷烟,火光映照出他英挺的面容,随后熄灭。
他抽了一口后想起自己身在何处,然后飞快地掐灭了。
傅落银低低的笑“才发现我”
林水程不理他,走到他身边坐下。
傅落银顺手把他揽在了怀里,随即赶到怀里的人动了动,微凉的手指凑过来,从他指尖夺走了那支薄荷烟,咬进了嘴里。
烟上还有微润温暖的唇舌滋味。
林水程咬着他抽过的烟,手肘撞了撞他“火。”
使唤人倒是理直气壮。
傅落银刚刚才掐灭它,倒也不生气,伸手又给他续上。
火光亮起,林水程睫毛坠下一片阴影,眼睛亮晶晶的,眼角的红色泪痣仿佛会动似的鲜活魅惑。
黑暗里,傅落银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带着淡淡的笑意“好学生,抽烟啊跟谁学的。”
傅家没人抽烟,只有傅落银抽。和所有男孩女孩都试过的一样,他高中时和楚时寒偷偷试过抽烟,楚时寒抽了一口就呛出了眼泪,从此一根都不碰。他后面却学会了买这种尼古丁含量低的薄荷烟,抽起来很凉,但是提神。
刚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他靠咖啡提神,后面忙到咖啡都没用了,就开始抽烟,楚时寒后面学化学专业,抽空给他配了薄荷含量特别高的烟,吸一口冰凉入肺,也不会像市面上其他的款式一样对身体造成太大损伤。
林水程抽烟的样子居然十分标准,深吸一口入肺,随后才缓缓吐出。
他说“减压,这两年学的。”
火星闪动,薄荷的气息和林水程身上沐浴露的清香混在一起。首长跳上来,林水程在傅落银怀里,它畏畏缩缩不敢动,只敢在他们旁边绕圈儿。
林水程咳了一声“好凉。”
“抽烟不好,好学生。”傅落银说。“以后少抽。”
林水程还是没理他,自顾自地轻轻吐息。
傅落银忽然就觉得他这样子特别可爱可怜尽管天已经黑得什么都看不清了,他说“压力大就算了吧,这事我让七处接管。好学生。”
“我可以做出来。”林水程说,“你不要管我。”
傅落银还想说什么,怀里的人就凑了过来,直接堵住了他的嘴也是用嘴唇。
薄荷的香气凑近了,带着温暖的体香,林水程捉着他的领子吻他。
很用力,傅落银不知道林水程还有这么强势、富有侵略性的一面,不是他吻林水程,而是林水程吻他。扣着他的五指,把他压在沙发上
奶牛猫被他们突然的动作惊了一跳,立刻跳到了地上,随机更加疑惑地观察着他们,绿幽幽的眼睛在暗处闪着光。
傅落银说不上为什么,林水程吻上来的那一刹那,他竟然感到微微的眩晕。
他想起初中时被罚抄,语文老师要他把写漏的成语抄一百遍,当中有个词是“目眩神迷”,他带了复写纸,熬着夜在灯下写,目眩神迷目眩神迷目眩神迷台灯很亮,照在纸上泛出寂静的白光,夜深了,他呆在傅凯的办公室,幽暗的夜把他包裹住,从台灯的四面八方将他重重围起来,黑暗里仿佛鬼影幢幢。
他和林水程在黑暗里亲吻,仿佛把他带回了那么多个寂静的夜晚里,陪伴他的只有清浅的呼吸声。
两个人都有点着,林水程伸手摁住他的手,一口咬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今天不要。”
傅落银揉了揉他的头“好,今天不闹你,这几天都不闹你,好学生。”
这天晚上他们一直都没开灯,林水程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傅落银去厨房热了热昨天没被收走的饭菜,叫林水程起来过去吃。
厨房灯是暖黄的,不亮不刺眼。他们依然被黑暗包围。
傅落银说“我接下来几天在七处,你有事给我打电话,直接过来找我也行。”
林水程“嗯”了一声。
吃完饭后,林水程就去了他的工作间,把首长关在了外面。
他忘了给首长喂粮,傅落银吃完饭后,发现首长叫得很凄厉,这才过去看了看。
两个碗都是空的,干干净净。
傅落银蹲下来瞅着首长,手伸出来,手心向上“握握手”
首长不肯交出爪子,也瞅着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傅落银退而求其次,决定摸摸首长的脑袋,不过这次他手一伸出去,首长就跑了。
傅落银还是给首长装满了猫粮。
首长这次倒是没有骨气了,开吃前又窜过来,往上盯了他一下,之后才埋头大吃。
它一低头开始吃猫粮,傅落银就伸手摸一把它的头。
这么一摸,首长就会停顿一下,似乎是遇到了猫生的重大难题是忍受被摸头,继续吃,还是干脆生气不吃
思考一会儿后,它继续吃。
傅落银又摸它。
如此周而复始三四次之后,奶牛猫终于不耐烦起来,甩着尾巴过来想咬他。
傅落银笑“你姓林吧怎么都这么喜欢咬人,猫随主人一个样。”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墨轩、小的长评应该还有几位的还在后台审核,显示被删除状态无法操作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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