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代表着什么
殷虫并不奇怪她会问出那个人的名字,因为很早她就知道,开启类似生亡塔世界的玩家本就看得到所有入侵者的部分过往。
再次安静一段时间后,莫颜看了一会儿天上的星星,抽完手中的烟,又拿出来一根,再次问“你有几个师父”
般虫笑着“一个。”
“是他将你留在副本世界的”莫颜问。
殷虫“嗯。”
莫颜转了转手中的烟“你恨他吗”
殷虫“怎么会我永远不会恨他。”
莫颜“你认同这个名字”
因为只有本人认同的名字,才能被系统记在游戏内。
殷虫转过头,那双看不见的眼睛看着她,忽然像个小姑娘一样的笑了笑,眉眼弯弯的“我想,你看到我背景里的那个介绍,应该先入为主了。其实我的名字本来就是这个,而我的名字也确实是我师父取的,而我和我师父的故事,早在那场游戏副本之前。”
莫颜将手里的烟点燃“哦可以讲一讲吗”
“当然。”殷虫轻轻的眨了眨眼睛,看向前方黑暗的树荫,仿佛像要看见黑暗尽头。她轻轻的深呼吸,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没有焦距的瞳孔像陷入了回忆。
很长一阵安静过后,她才讲起了她很久很久之前的过往故事。
“我原本生活的,就是一个妖物盛行的世界。我是一个人类弃婴,被遗弃在荒郊野外,但很幸运的被我师父捡到,带回去养大
那时师父还是个医生,虽是半妖,也会写几张黄符,却从未醒过妖的一面,一直以人的面貌、以人的行为而居,行走世间。师父在我眼中是个十分温柔的人,我也从未见过比他还温柔、还耐心好说话的人。
他常常会行至乡间山野,为那些一生都未看过大夫的人治病诊疗,当然,偶尔也会有妖。
很小又很弱的,在我当时都不知道它们是妖的妖。
我被师傅捡回去后,便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他走去哪儿,我便被带去哪儿,走去哪儿。
我一直被他细心的教养、照顾长大,可惜相伴的时间并不久因为我出生后便内里先天不足,师父说这是从胎里带出来的毛病,我后来也想过,可能也是因此我才会被家人遗弃。所以我从小也是在药罐子里长大的,师傅说会治好我的病,可惜我未长至十八,还是败血而亡。
我原以为我死了,便就这么死了。
但没想到,后来不知多久后,我发现我又醒了,只是不能再动。后来我才知,原来我死后,师父说他太孤独,不想我死,就不知从哪里找来了秘法,将我的身体制成了陶俑,将我的魂灵封于了陶俑之内。
在那之后,我就时而醒,时而睡。睡时都是黑暗,没什么感知,没什么时间概念。但每次醒的时候,我都会看见我的师父,他有时会看书,有时会摆着一堆罐子制药,有时会替人或替妖诊病反正好像我每次醒来时,他也都是醒着的。
他也好像依旧是那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相貌没变过,年纪也没变过。那时我才察觉到,我的师父好像有点不一样,哪怕他能给妖治病。因为虽不知过去多少年岁,当我记得醒来时,外面的叶子总会有变化,黄的变成绿的,绿的变成枯的,枯的又变成芽儿
他好像活得有些太久了。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之后,某一日,陶俑裂开,我便于陶俑中被抱了起来,再次成了一个婴孩。但一直守着我的师父却在不久之后,将我交给了一只连灵智也未开全,只知道喂我吃喝,心智如孩童,听懂简单人话的山狐,离开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离开,只以为他像以前一样去远处游走而已,因为最初的时间他还会回来看看我,然后再又离开。但后来慢慢的,他回来的次数便越来越少了。直到我等他许久没等到他回来。
再然后,我长大一些了,就带着山狐出去找他,但一直也未找到”
莫颜“直到你在副本游戏中,又再次见到他”
殷虫“是的。”
莫颜好奇的问“你是怎么进入游戏的”
“那又是一个故事了。”
殷虫顿了顿,继续道“那时,我找我的师父找了很久,也游走了很久,走了比当初跟着师父时更多的地方。见了更多的人,更多的妖,我走那些地方时,也像我师傅那样,给人行医,也给妖。
在见过更多的人和事之后,我也更加清晰明了的知道了师父当初的不同。
又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有一日我停留在一个地方,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一个自称从他世来之人。”
莫颜“是玩家”
殷虫点点头“是的。”
“所以”
“我是类似于电影红河里,阿冬那样的人。只是遇见的玩家不是一群,是一个而已。”
“一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