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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番外·春光(4)

陈旖旎正想着,遥遥一望窗外,好像已经开始飘雪了。

稀稀落落的,连不成片,应该夹着潮冷的雨点。

星熠嘿咻嘿咻地往下蹦跶,有着无穷无力的精力,最后几节跳的猛了,沈京墨被带得歪歪斜斜,几乎站不稳。

他生得高大,杵在那楼梯上,一手牵着个头低矮的小朋友,像一棵摇摇摆摆扎不稳根的树。

差点儿就栽到了。

边还要去拉稳了小孩儿“小心。”

陈旖旎瞥了眼,心底发笑,回头将牛奶一一摆好在各自的位置前,然后说了声“快来吃饭吧。”

“妈妈你起的好早呀”

星熠清亮亮地叫唤了一声,心情大好,全然没了昨晚做噩梦被吓哭,还哭哭啼啼地来找爸爸妈妈的样子。

陈旖旎迎着沈京墨和小孩儿过来,在星熠吭哧吭哧地往凳子上爬的时候,摸了下他小脑袋,“不害怕啦”

“害怕什么呀”星熠疑惑地眨眼,满眼天真的茫然。

陈旖旎哼笑了一声,也被他的好心情感染了,笑了笑道“没什么,快和爸爸一起吃饭吧。”

“好”

沈京墨正要坐到星熠旁边,见陈旖旎没坐下,她挪步又要上楼,他在意地问“你不吃么”

想起她这几天就跟睡不饱似的,昨晚也折腾得怪晚的,他便颇为体谅地笑了笑,也是心疼她起了这么个大早“以后累了不用起这么早,累了就多睡会儿。”

陈旖旎走到他面前,靠近了他,低垂着眼,伸手为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虽然已被他整理得一丝不苟,她却还像从前一样有职业病似的为他整理起来,边道“自然醒了,我倒是想多睡会儿。”

“自然醒”

沈京墨想起,她好像是一大早就没了人,他一觉醒来身边都空了。

他便抬起下颌,颇为配合她,还按了下她为自己整理领带和衬衫衣领的手,不自禁地笑了笑“那你怎么才会累”

“谁知道,”她抚了下他领带,仍然垂着眼,直到他领带被整理得合了她的眼了,才抬眸,意味深长地说,“下次你努力点不就好了”

“”沈京墨一噎,被她堵了个哑口无言。

他倒是不恼,半天才毫无情绪地轻笑一声,伸手捏了下她粉黛不饰的脸,拇指抚过她唇角,柔声“乖,上去再睡会儿,我一会儿顺便送星熠上学。”

她抬起头,唇倒是一呶,却是不说话了。

感觉跟不高兴了似的。

“怎么了”

他见她突然这副娇嗔模样,又笑。

“你就不问我最近想干什么吗”她抬起下巴,有点儿不悦,似怪似嗔地问,“一点儿都不关心我”

“哪有,”他揽着她腰,将她拉近了。她穿的还是单薄的睡裙,腰身袅袅几乎不堪一握,轻而易举地就被他箍在了手掌心,语气也是极为耐心温和,“你不是想在家休息么,那就休息好了。”

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哪来的小脾气,搡开了他,转身就上了楼。

沈京墨无奈地对她背影笑了笑,一回头,星熠睁着双黑亮的眼睛,直瞧他,认真地说“爸、爸爸,你又惹妈妈生气了。”

“没事,”沈京墨笑着摸了下星熠的小脸,给他唇边的面包渣拂去了,温声道,“爸爸能哄好。”

星熠用手背抹了下脸,“那、那哄不好呢”

“哄不好,”沈京墨若有所思了下,而后淡淡笑开了,“那你就得帮爸爸一起哄了。”

“嗯”星熠一愣。

沈京墨依然笑意温和地问“可以吗”

星熠有点儿疑惑。毕竟爸爸当初可是答应了他,不可以再惹妈妈生气。

星熠没再说话,沈京墨又凑近了他,轻眨着眼,有点儿哀求地说“可以吗,宝宝”

“唔,”大人头一次问他的意见,星熠登时挺了挺小身板儿,有点勉为其难地答应道“那好吧,算爸、爸爸欠我一次。”

又不放心地补充“还有妈妈”

“你还记得爸爸欠你和妈妈。”沈京墨柔声地笑起来,按了按小宝贝圆润的额头。

“是呀”

“那爸爸,以后可要好好地补偿给你和妈妈。”

“嗯、嗯”

星熠一个劲儿猛点头。

陈旖旎很快就下来。快到沈京墨和星熠的早饭还没来得及收尾。

沈京墨以为她上去睡觉了,没想到再见她,她已是一身暗兰色旗袍,化了个精致的妆,就下了楼。

他刚要缓缓放下手中喝了大半的牛奶杯,却又挨到了唇,指尖细细摩挲了一下光洁的玻璃杯壁。

这些天他都很忙,几乎一回家,她也在家中,有几天没见到她这么一副正式打扮了。

女人妆容明艳精致,红唇虚勾起一抹风情,似笑非笑的。

眉眼处透出三分清冷,眼神倒是有点儿不悦,面上丝毫无疲态,倒像是嗔怒。

“妈妈要出门吗”星熠见她显然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眼前一亮,“要、要和爸爸一起送我去幼儿园吗”

陈旖旎“嗯”了一声,走过来,伸出一手,直接接过了沈京墨手里的牛奶,唇印贴着杯沿儿一圈浅淡的奶渍,轻抿一口牛奶。

“”沈京墨手心空了,便抬起头,对她笑“不睡觉了”

她眯了下眼,把玻璃杯又塞回他手中,抿唇,低声笑“白天睡那么多,晚上还怎么睡”

他正是一愣那玻璃质感又回到他手心,就见她唇在尾音消弭处,轻轻一弹。

补了个“你”。

“妈妈”星熠有点儿急切地拉了拉她衣服,“妈、妈妈要跟我一起去幼儿园吗”

“宝贝,妈妈可不上幼儿园,”她倒是还没忘沈京墨昨晚在浴室质问她怎么像个孩子一样的话,瞥了他一眼,坐在一边,轻翘起了腿,却没准备吃早饭,而是一手支着下颌,用餐巾给星熠擦了擦唇角的奶渍,漫不经心地道,“妈妈要去上班。”

“”沈京墨一愣。

“怎么,不想让我上班”陈旖旎立刻一记眼刀杀过去,凝了他一眼,“我不管,你今天必须给我找点事做。”

沈京墨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杯,单手正了下领带,偏头低笑起来。笑声低哑沉缓,终于弄明白了她从今早到现在,这么一副将嗔不嗔,将怒不怒的模样。

她昨晚在书房倒是与他暗示了很久。

她是想回our的。

他知道她也想回去,不过她不提,他就还是想让她多在家中休息一阵。毕竟在巴黎的那段时间,四处为ven奔走连连的,费了不少精力和心神。

“真的”沈京墨也不吃饭了,迎上她飘过来的,好像他一点儿都不懂她的目光,淡声地笑,“是想在我身边,还是在our”

“有区别”她倒是像在与他讨价还价。

“当然了,”沈京墨似笑非笑地凝望她,迎接住她眼刀交错,目光却是十万分的柔和,“决定了你与我的办公距离有多远。”

“”

这个很重要吗

陈旖旎脸上犹如被蛰了一下,晃了一瞬的神绪,才慢慢地收了思绪,直直瞧着他“你可别让我求你。”

“怎么会”他立刻否认,依然温和地说,“我只要你一句话。”

陈旖旎心里其实很挣扎。

说到底,当时算是她抛下了our一走了之。走之前陆眠也明确地告诉了她,当初沈京墨要并购our,其实是将our从绝境之中拉了出来。

不过那时,她并不懂其实他是爱她的。

是因为爱她,才会这么做。

不然那时他大可不必这样,她的死活,our的死活,与他无尤。

在巴黎的那段时间,温烺与楚觅,也三番对她提过,想请她回our。不过那时她还在留巴黎和回国之间挣扎,也因为ven正处于上升期而难以割舍。

这么出尔反尔,他不会觉得她太任性了吗

“不用这么快就下决定的,”沈京墨用餐巾拭了拭唇,放在一边,抬眸看她,“想好了告诉我就好。”

她在他面前,是一向有任性的资本的。

“打个电话就可以。”他补充道。

“”

“你昨晚那么累,”男人长眸半眯起,瞧着她笑,有点儿意味深长,却又透出满满关怀,“今天应该好好休息,还起了这么早。”

他说着,摸了摸星熠小巧的后脑勺“妈妈起了这么早,是不是要谢谢妈妈的早饭”

“谢谢妈妈”星熠响亮地接话。

“也谢谢你。”沈京墨也紧接着对她说,又柔声地嘱咐,“你最好赶紧把衣服换了,去楼上好好睡一觉。”

陈旖旎还是很犹豫,看着他。

“有的事不用那么着急,比起担心你到底想做什么我比较担心你有没有睡好。”

沈京墨说着,便起了身。

他拿过自己的西装外套,刚穿上了身,她却忽然起身过来了,主动地替他系纽扣。

不知怎么,他竟觉得她眼底有些潸然

果然一抬头,她眼底便是一片潮热。

“那就离你近一点吧。”

他扬唇一笑,“怎么”

“每天在家也见不到你,”她不习惯说这种软绵绵的话,便别了下头,轻阖着眼,声音也压得低低的,“我也想,每天离你近一点,偶尔能看见你然后一起接星熠回家。”

“”

“比起关心我睡得好不好,”她给他整理好西装纽扣,两手顺势环上了他腰身,像是个撒娇的孩子,呶了下唇,“我更希望你关系我要什么。”

“因为现在在你身边,我每天都睡得很好。”她仰起脸,对他轻笑起来,“我也不会睡浴缸了啊。”

沈京墨的记忆里,她是甚少说这些软话的。

不过只是简单的几句话,他心口却都发软,抬起指背,抚了下她眼角,温声肯认“那就一起走吧。”

正好星熠也吃完了饭,小孩儿挣扎着要跳下凳子,沈京墨立刻过去抱起了他,然后陈旖旎就一手拎着星熠的小书包,一手牵过自己的大衣外套,跟在他与星熠的身后,一起出了门。

早晨十点半。

saar大厦里,our的温烺与一众人,临时接到了会议通知,赶往顶层会议室。

our在六年前被并入saar后就一直在这栋大楼办公了。

不过对外而言,saar是saar,our还是our,仍旧是两个独立开来的品牌,风格理念,甚至当季新品发布会,各种秀展的开办时间都不同。

窗外飘起了雨夹雪,温烺与楚觅在走廊徘徊了一会儿,喝了半杯咖啡才准备去会议室。

顶层会议室很少对他们开放。

听说saar澳洲分公司最近出了点儿问题,那边的高层管理已连夜坐了航班,或是乘私人飞机赶往港城。

今天沈京墨与saar的高层股东们,有个很重要的会议要开。

据说关系到明年saar欧亚市场的定夺。saar的澳洲市场这几年才如雨后春笋一般,气势节节攀升,后来业绩远远居上于欧洲分公司,甚至将先前那个半死不活的中东分公司挤掉了。

不过偏偏our,还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温烺从巴黎见过陈旖旎一面后,回国已数月,眼见着冬日即将过去,春节都要到了,our的业绩却还是在拖后腿。

our说到底是在他手中日渐式微,直至今日一蹶不振的。

沈京墨今天突然在saar高层会议之前的一个小时,召集来他们our的人开这个会,让人摸不到头脑。

有人说,或许沈京墨是看our的业绩连年亏损,不忍再将它这么耗下去了。

楚觅看出了温烺的忧郁,拍了拍他的肩,提醒他该进去了。

陈旖旎回国了,他们都知道;也快与沈京墨结婚了,他们也知道;不过陈旖旎仿佛与our切断了所有渊源,之前在巴黎就拒绝得痛快,如今回国,也是一句准话都没有。

对她回来,大家心底的那层期盼,早就要消耗殆尽

可这种低迷的念头,直到沈京墨携着那个一身暗兰旗袍,妆容明艳的女人出现在会议室中时,彻底被打消了。

陈旖旎望了一圈儿会议室的人,除了满面震惊的温烺与楚觅,还有几个挺熟悉的面孔。

她也有点局促紧张。

或许对于大家来说,她都太过任性了。

或许沈京墨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姑息放纵她的任性,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

她紧张地捏了下拳,手心还没跟着一把湿凉的潮寒攥紧,她的手,已经被男人温热的手掌包裹住。

沈京墨站在她身边,高大笔挺宛若一尊雕像,与在风雨中飘摇了数次,最终还是将根基稳扎下来的saar,甚至our一样。

连低缓深沉的嗓音,都有着令人心安的魔力

“给大家介绍一下,”沈京墨捏紧了陈旖旎的手,面对这么一屋子人,他也有些难以言喻的紧张。

因为从前,所有人都知道,她只是他的情人。

仅此而已。

our的所有人从前也都知道,他不爱她。

他们没有以后。

“这是我太太,陈旖旎。”

他说。

“也是our新到任的设计总监。请各位以后多多关照。”

沈京墨握住她的手,与这么一屋子人一样,身边的人,也是他失而复得的至宝。

“她回来了。”

回到了我们身边。

她是我们都爱的人。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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