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颜料可以装在金属管里, 携带方便,颜色也多, 大大降低了绘画成本, 使得画家可以不用考虑我这一笔又抹下去多少法郎,画家在用色上就会越来越大胆,可以尝试的色彩搭配也越来越多;再加上现在画笔的种类也越来越多,画具生产商开发了各种材料的画笔, 画家也从大自然中选取作画的“笔”, 树枝、芦苇、手指都可以用来作画;画家在画具画材的工艺进步前提下,能有更多的选择, 同时工业化生产也使得学画、绘画成本下降,人民比起10年前更为富裕,生活安逸解决温饱后,人民便会开始追求艺术享受,这是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
与其说“印象主义”是一种画风, 不如说更像一种开放的艺术表现形式的总和。艺术总是互相影响的, 就像小说创作, 从16世纪小说这种文艺形式开始萌芽算起,小说的风格也经历了多次改变,将来也会继续改变,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莫泊桑深以为然,但又觉得奇怪, “像你这样读书很多的女孩, 怎么能忍受嫁给一个无趣的贵族后代”
维塔丽是要翻白眼了, “你为什么会看不起加百列他明明上的是牛津大学。”
他继续表示怀疑,“你确定他会跟你说这些吗他难道不会认为你只需要乖乖的当一个小妻子”
维塔丽愣了一下,“我还没跟他讨论过这些。”
“他现在热恋着你,当然不会对你提要求,可结婚之后呢我的小维维,男人都是一个德性,他们想要结婚,只是想要一个妻子、孩子的母亲。”
“你把结婚这件事情说的这么无趣。”
“我应该是不会结婚了,”他无所谓的说“但你是女人,你最好还是要结一次婚。奥兰要是限制你不让你写作,你就回法国,回巴黎,甩了那个蠢小子。”
“别这么说他。”她干脆的结束了这个奇怪的话题,“来看看你有什么喜欢的画,我们可以买几张。”
“我没钱。”莫泊桑干巴巴的说。
“我有钱,加百列给了我5000法郎,我可以买好几张画呢。”
莫泊桑心里到底还是有点酸溜溜的奥兰还真的挺有钱
到了6月底,加百列和阿瑟到了鲁昂,在克罗斯瓦庄园住了两天,阿瑟去了巴黎,加百列带着维塔丽返回伦敦。
阿瑟本来不太放心维塔丽,但想着妹妹现在18岁,也不是小姑娘了,该学会保护自己,对她叮嘱一番,就让她去了伦敦。
加百列兴高采烈终于能摆脱阿瑟,单独跟维塔丽在一起了
在鲁昂火车站上了火车,俩人腻腻歪歪的紧挨着坐。
她本想看书,加百列就忙着喂她吃葡萄,一会儿又问她喝不喝水,一会儿又问她热不热。鲁昂夏天气温不高,肯定没有马赛的夏天那么炎热,他这么问来问去关心备至,弄得她没法看书。
“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书”
“我不是比书更好看吗”他委屈兮兮的说。
她放下书,“你可以直接说,亲爱的维维,看看我,别看书。”
他立即乖巧的说“亲爱的维维,看看我,别看书。”
她直笑,“你真无耻。”
“这怎么是无耻”他笑嘻嘻的亲她脸颊,“不是你让我说的吗嗯嗯快说,几个月没见到我,想念我吗”
“想你。你呢”
“我也想你,每天都想你。”他握住她的手,手指交缠,“你要是搬到伦敦住多好,这样我每个月都能见到你,你说,好不好”
“不好。我想多陪陪父亲。母亲身体很好,我现在还不会担心她。可父亲他我不知道他还能活几年。”
“唉”加百列叹气,“我知道。你从小没有父亲,福楼拜先生爱护你、照顾你,你也同样敬爱他、照顾他,他比你的生父更像个父亲,我能理解。”他很心疼她,他自己父母健在而健康,感情也一直很好,他没法想象没有父亲的维塔丽是怎么长大的。
“谢谢你能理解。”她也喂了他一颗葡萄。
两个人乐滋滋的互相喂食。
吉塞拉和蕾拉都当没看见。他俩订婚了,又在包厢里,就是亲昵一点也没什么。
到了伦敦,仍然住在奥兰家。
奥兰太太带儿子和未来儿媳去看了家里的几处房子,伦敦的公寓和郊区别墅、汉普郡乡下别墅,要他俩自己挑婚后住房,加百列觉得住哪儿都行,只要维塔丽喜欢;维塔丽悄悄问了加百列可以选几处,先挑了伦敦市区的一栋三层小楼;一处郊区带泳池的别墅,汉普郡乡下别墅嫌弃太偏僻了,但周围邻居还不错,于是也挑了一栋。
加百列的婚前财产陡增,身家一下子迈进了数万英镑小富豪的行列。
奥兰家的财产将来都是加百列的,其实说起来不用挑来挑去。奥兰太太十分明智,也不想在儿子结婚后跟小夫妻住在一起,奥兰夫妇不懂资本主义的投资方式,他们的投资就是买地买房子,很保值,但问题就是升值缓慢,属于长线投资,真想从中获利,那可能得到加百列中年以后了。
对这个问题,加百列表示她完全不用担心。
“我们会生很多孩子,将来你发愁的事情会是给除了长子之外的孩子什么财产。”他抱着维塔丽,躺在她床上。
“没有很多,顶多两个孩子。”她打定主意不松口。
他严肃的说“我的好太太,如果都是女儿怎么办呢我得有个儿子才行。”
“女儿也很好,我们可以把家产都留给女儿,平均分配。”
“哎呀那我们的家产和女儿到时候不知道便宜了哪家的混小子”他笑着说。
“那可没办法女人结婚是一件不划算的事情,你要是个男人,又有点财产,那很好,你找个女人结婚、生孩子,将来孩子们会继承你的血脉和家产、姓氏,可要是女人的话,就亏大了你瞧,将来我们的孩子姓奥兰,不姓兰波,那我的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