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润起过身,坐到榻侧,微蹙着眉将蕊白衣轻手抱起,圈着她削瘦的肩膀把她搂在自己怀前,本做好这打架时彪悍无比的女土匪会是个刚烈性子的准备,不会因为他是帝王就任他摆弄,谁知女土匪乖得不像话,他抱她,她就让他抱,半点反应也没有。
这种反应却半点无故意依附讨好他的意思,更不是因为惧怕他而不敢反抗。
皇甫润觉得更有趣了,唇角止不住扬了起来,可视线移至蕊白衣被血染红的左肩时,整个心神瞬间被扯了一下。
“你说,朕照做。”皇甫润睨向老太医。
老太医虽然蒙着眼睛,但愣了愣后,立马反应过来皇甫润是在同他说话,“是是”了一声,忙冷静下来告诉皇甫润包扎要义。
皇甫润手覆到蕊白衣胸口,触及的柔软让他魂颤了颤,微滞住,他停了片刻,开口道“冒犯了。”
老太医“”
暴君你是暴君啊暴君怎么能说出“冒犯”这两个字
老太医差点没忍住扯掉蒙住眼睛的帕子,想看看皇甫润是不是被妖怪附了身。
蕊白衣揪住眉头,扯着力气用手掐了掐皇甫润的大腿,虚弱的声音说“你快点。”
她的伤口很疼。
皇甫润“”
老太医“”
这个女土匪不仅彪悍,还十分十分从贵如流啊
皇甫润不再顾及什么风度不风度,也不再顾及蕊白衣会不会害怕和抗拒,给她处理伤口要紧。
整个过程怀里的女人都出奇的乖软,任他捣腾,皱着眉头似乎还有点嫌弃他动作太慢。
即便蕊白衣的肌肤很白,不经意间一触碰也滑如珠玉,但皇甫润没动什么歪心思,专注地按照老太医的指示给蕊白衣处理伤口,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怀里这个目前看起来柔弱得不像话、半点没有一开始看到的那么强悍的少女会若花枝被折断。
高常喜按照皇甫润的吩咐让人快马加鞭到最近的村子给“女土匪”找来一件干净的衣裳,让一个村妇送进去。
村子里住的都是朴素的村民,这衣裳自然是村妇惯常会穿的衣裳,上面秀了很多小小的翠花,高常喜很周到,皇甫润没有想到的,他都能想到,不仅派人去找了衣裳,还找来一双漂亮的绣花小白鞋,连村民包头发用的花帕子都有,还有一只可以放碎银的绣花小荷包。
皇甫润瞧着那一堆送到眼前的东西,莫名的喜欢,唇角止不住上牵,小心翼翼地将衣裳给怀里的小娇人穿上。
蕊白衣依旧全程乖巧,皇甫润抬她的手,她就让她抬,他怎么抱她,她都没半点排斥,甚至不等皇甫润将她的脑袋放在他胸前,她也会自动靠过去。
像是累极了,没什么力气,就想靠着好好休息一会儿,全程对皇甫润不设防备。
等衣裳穿好了,暖暖的小被窝也盖回蕊白衣腰腹的位置,老太医一片漆黑的眼睛才得以重见光明。
“过来检查检查。”皇甫润睇过去一眼。
“诶陛下。”老太医揉揉微花的眼睛,忙把自己挪过去。
为保蕊白衣的小命,讳疾忌医要不得,皇甫润再不愿意,还是微微将蕊白衣外面一层的衣裳掀开一些,让老太医查看。
老太医仔细瞧了瞧,点点头“陛下,没有问题,陛下做得很好”
倒不是拍马屁,而是皇甫润的包扎处理之细致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下去。”皇甫润淡淡说。
这声“下去”如特赦令,老太医内心满怀激动外表却波澜不惊地“哎”了一声,功成身退,心里大喘了口气。
在暴君面前晃过眼,依旧能活蹦乱跳到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就是一种本事。
怀里的女人已经睡着,他埋头望去,入眼的是她那双小刷子一般的浓密眼睫毛,恰好地盖住她漂亮的眼睛。
这会儿皇甫润才细细打量起“女土匪”脏兮兮黑乎乎的小脸,美人在骨不在皮,“女土匪”小脸的轮廓骨架细一看是很完美的,他一只手掌就能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