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洲和周隐学是先后来到了前院。
这里已经泾渭分明地站满了两派人蒯下书院的先生们、学生们;以及来自铁索盟的讨债者们。
重要nc的到来引发了玩家们的窃窃私语,大家都在猜测接下来“主线剧情”会怎么发展。
傅寒洲仍坐在轮椅上,由苏幕遮推着停在一旁。
他一来就低低地咳嗽,虽然引得不少人忍不住侧目,但起初并没有参与到事情里来。
倒是周隐学在万众瞩目之下,先是露了怯“李堂主,你怎么来了”
李堂主是个精壮的汉子,一身干练的短打,腰后别着一把白鲨皮鞘的短刀,显是来者不善。
他闻言哈哈一笑“按照约定,你将蒯下书院抵押给我,如今这里是我的产业,我有什么不能来的”
书院众人都在用怀疑、谴责的目光看着周隐学,后者脸色极为苍白,唯唯诺诺地说道“我可以还上的,过两天我这里还有一笔生意,都说好了先把钱给我”
李堂主道“小周院长哦不,现在是小周公子,别人敢信你的生意,我可不敢信,还是讲书院收了实在兄弟们可还要吃饭呢,哈哈”
他身后带来的,都是高利贷收惯了的人,个个都透露着凶悍的气息,闻言就齐齐上前一步,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周隐学。
周隐学立时两腿战战,带着哭腔道“求求你们了,不要收书院,我爹醒过来会杀了我的”
这位小周院长并不是书院当前的话事人,但他父亲周院长今年中风、病得极重,便将一应事务暂且交给了寄予厚望的独子。
谁能料到,周隐学一笔笔地欠债,竟走到了如今这地步,偷偷将书院的地契都给抵押了
周隐学的目光,求助似的环绕四周“我还能借点钱,多给我两天,我可以先还三百两,不,至少五百两对,还有傅先生,他有荣斋工坊的份额的,他有很多钱”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聚集在了傅寒洲的身上。
傅寒洲慢条斯理道“前几日不是还谈过这事吗工坊份额是一年一分红利,你如今硬要我手头出钱,实在是强人所难。”
周隐学实在走投无路,又看到旁边告示栏上,还贴着一张寻人启事和油灯的画。
“对了,我最近还在和还剑山庄的执事谈生意”周隐学慌忙道,“他们能给至少一千两,你知道的还剑山庄在招人”
“呵。”李堂主冷笑了一声,“剑神应龙城在整个蒯下府悬赏无名人,我们铁索盟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此等毫无线索的悬赏任务,就连我都不敢跟盟主打包票,就凭你”
周隐学道“不不,我真的有眉目了。快快,去请石管事来”
他身后的一名小书童见势不妙,连忙领命,从后门溜走了。
周隐学还待再说,李堂主却是不耐烦了。
“来人啊,将蒯下书院的牌匾给我摘了”
李堂主指挥道“这地方以后就是我铁索赌坊了老子不耐烦听你们这些文人叽叽歪歪的,能还就现在当场还清,还不了还不了就都给我卷铺盖滚蛋。别说我没给机会明早还没收拾好的东西,都归我赌坊所有了”
他身后的打手一声令下,就走了过来,准备摘蒯下书院的牌子。
不过,傅寒洲的轮椅刚好挡在面前。
其中一人走了过来,狞笑着捋起袖子道“痨病鬼,让开点,不然老子就踩在你头上上去了”
帷帽的遮挡下,看不清傅寒洲的面貌和神色。
但他似乎有轻轻地笑一下,双手撑在轮椅的扶手上,轻声说道“你是什么东西,在和我说话”
这声音很低,只有打手能听见。
这一刻,不知为何,他竟有一种被绝顶杀气锁定的错觉。
刹那间,他寒毛直竖,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住,但额头上却汩汩地冒出了汗水。
旁人暂时还没发现这里发生了什么,突然间却有人打断了这边的气氛。
“哪里来的贼子敢对我蒯下书院的先生们动手”
原来是教武场的李教官来了。
这是玩家们最熟悉的nc之一,一直负责教导他们书院的內照功和湘洲快剑的,据闻也是江湖中登堂入室的好手,也就是说等级在30级以上。
他一来,玩家们的议论声顿时变得更兴奋了一些,认为事情转机到了。
李教官脾气很是火爆,一来就是一脚飞踹,将傅寒洲面前的打手横着踹飞了出去。
那打手在地上滚了三圈,一声不吭地晕了过去。
李教官还有些奇怪“哼,弱鸡下盘如此虚弱,也好出来混”
却不知道打手是为何双腿发软。
见到这种场面,李堂主的面色也是立刻变得相当难看“小小书院,一介教习,也敢挑衅我铁索盟”
说罢,整个人便揉身而上,一拳欺向了李教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