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京城里讨论最多的是什么, 是棉花, 其次是报纸与报墙。
在报纸出现后, 报墙也没有荒废掉。
报纸现在已经连续更新三期,每十五天为一期, 每一期报纸上的内容各不相同。
最初时, 报纸上记载的只有棉花等相关事宜,到之后的两期,开始增添别的内容。
除却依旧实时记录棉花种植的进展情况以外,还刊登了一些文人墨客们关于棉花的文章诗句、或赞扬或有感而发的话语等, 并于后面附上署名。
第二期的报纸发行时,这样新奇的做法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有些人却是也没有想到竟然能在上面瞧见自己说过的话或做过的文章等,当即有种不可言说的感觉涌上心头。
再往后翻, 报纸上的最后一页则是刊登了少许的闲聊趣事等, 瞧着也颇为的有意思。
“王兄, 没有想到那日你在酒楼里偶然说的话,竟然也被记在了报纸之上, 现在能被不少人看到夸赞啊”
“张兄新作的诗也在上面”
“哈哈后面这则闲聊也是有趣, 谁写出来的什么,是真事”
第二期报纸引发而出的反响显然更加的热烈, 不输于最开始报纸出现时的影响。
而后, 第三期的报纸出现。
最后一页上刊登了几句话,大意为, 不管是文章诗作, 亦或是趣闻乐事等皆可投稿于言品坊内, 若被选取,言品坊会将选上的内容印在下一期的报纸上进行刊登,而相关的投稿人则可以获得相应的银钱。
消息一出,不少人便动了心思。
其中以读书人居多,毕竟谁还不会写点文章和诗作,只是动动笔杆子的事情,简单且容易。
若是投稿在言品坊的文章或诗作能被刊登,不仅仅可以得到银钱,以如今报纸受欢迎的程度,连达官贵人都在看,若是有幸入了谁人青眼,可不就是有了飞黄腾达的机会
还有些文人的心思就简单多了,只想让自己的文章诗作等被天下人知晓。
至于不会做文章的,上面不是说了吗,亦可投稿一些趣闻乐事等,没有趣闻,还有五花八门的消息,皆抱着可能被选上的心思投进了言品坊内。
而报墙,在棉花之事经由报纸广泛传播后,就很少有人过来观看,之后,报墙上张贴的纸张便被撤掉,并换上了新的内容。
新的内容,由褚寻真。
为何当一件物体表面光滑时容易脱手而出,当表面粗糙,布满起伏不平的纹路时却容易被握住
为何当往茶釜里或任何一件器物里注水时,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大致的听出水量增多到哪里
报墙上方有遮挡物,墙边还放着桌案纸笔等,有人看管。
若是心有答案,可以过来拿纸笔作答,作答后的纸张会贴于报墙上,众人可讨论一二,论明原因。
“当然,若是诸位也有问题需要旁人解答,或想考教他人,不妨将其写出也贴在报墙上。”看管纸笔的下人道。
围观之人有面露迟疑、有不为所动,亦有人问,如果是在文章上遇到难题也可以写出贴在报墙上吗
下人道“自然是可以的,无论什么问题,就算是些日常的琐事难题也可以写在上面。”
“但之后却是要看缘分,如果五天之后还没有人为其解答,我们会将没有解答出来的问题从报墙的中间挪到最边上,十天后更是会撤掉。”
刚开始询问的青年应确实是在文章上遇到了难懂的问题,在下人回答后,第一个走到桌案前提笔便写,写完后交给下人,由其转身张贴在报墙上。
更多的人却是迟疑着没有上前,而是对上面最开始的两个问题进行讨论,不久后,有两人走出,将各自讨论的结果写出贴于报墙。
其中一人问“上面的问题是谁提出来的我们怎么知道各自的回答是否正确”
下人回答“两个问题皆是由栖宁县主提出,明日,答案便会张贴上来,到时再请各位前来观看。”
两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周围的人待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
除却一人留下问题,两人回答了问题,再没有旁人在报墙上留下字迹。
蒋婼芸从窗前离开,坐回桌前,陆绘思推给她一杯清茶,蒋婼芸道谢后喝了口,便看向褚寻真“表姐,我瞧着都没有多少人对此感兴趣,不然,我出去找人在上面提几个问题”
“急什么。”褚寻真好笑道“总得让别人想一想。”
“不过,我出的两个问题你若是想出了答案,可以去写在上面。”
蒋婼芸笑了几声,又喝口茶,当然没有想出。
陆绘思道“想来也奇怪,师姐你问的两个问题好像都是生活中的常事,但若是不提出来的话,平时我都没有注意到。”
蒋婼芸闻言点头,也觉得如此。
陆绘思说“不如我们先下去看看那两人写出的答案”
她与蒋婼芸一同下去,褚寻真留在茶楼里。
未等过去多久,有人便走来身旁,道“我能否坐在这里”
褚寻真抬起头,发现却是个不太熟悉的人,大皇子戚奉景。
戚奉景只一人前来,穿着身白色绣嘉禾常服,腰悬盘龙玉佩,见褚寻真似要站起,他道“在外面不必如此多礼,只是瞧见褚姑娘,过来打声招呼。”
褚寻真依言点头,请戚奉景坐下,道“戚公子。”
戚奉景勾唇笑笑,瞧了眼已经站在报墙下的两个身影,道“褚姑娘提出的两个问题,切入的角度确实新颖。”
“我方才也略微思索一下,想到握剑,若剑柄上光滑,则容易脱手,当有纹路时便有了阻力,是否这样”
“戚公子说的没错。”褚寻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