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金钱上的困扰, 王海从工地离开,找了个清闲而少钱的便利店收银员工作。干活轻松,一个人领着两份钱, 王海脸上愁苦的神色逐渐消退, 变得心态宽和, 每天笑呵呵的。
他做事又勤快利索,便利店没有人的时候也从来不偷懒打瞌睡,人又热心, 周围的住户很快熟识了他。退休的老爷子们午后坐在便利店门口下棋。买菜做饭的中年妇女们跳广场舞时会问问王海要不要来。背着书包的孩子们捡到了失物也寄放在他这里, 等待失主的到来
日子就这样每天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这日, 三个结伴的年轻女孩走进商店,衣着光鲜亮丽, 青春的脸蛋上薄薄地上了一层妆。她们一边寻找商品, 一边随口闲聊
“今天也太热了, 不到四月份太阳就这么大, 渴死了, 多买几瓶冰水吧。”
“贺梦, 你热不热生病了也不能捂得这么严实啊,要不再多买个冰激凌”
“我还好, 不用了。”
三个女孩买好了东西来付账,王海不经意间抬起头, 看见刚才被称为「贺梦」的年轻女孩站在靠后一些的地方。
她是个肤色苍白,戴着帽子的女孩。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遮蔽住了面庞,看不清她的脸。只感觉她微微弯着腰,似乎有些疲惫。像怕热或怕蚊子一样,炎热的天气里依然穿着长休长裤, 一条丝巾系住了脖颈。
王海一怔,不知为什么,心里本能地提起了警惕,一瞬间,他想到先前那被迫用木刺对准自己喉咙的女孩。
她们用手机付款,离开了商店。看不见她们的身影之后,王海犹豫几秒,拿起手机,拨通了江森的电话,将刚才发现的情况一五一十告知。
“我不清楚真正的情况,但是感觉那丫头不太对劲小江,麻烦你去看看了。”
“好的,王叔,放心吧,后面的事情交给我。”江森在电话那头的语气笃定而平静,给王海带来了一丝安心。
“对了,之前那个画画很好的丫头林芙,她怎么样了”王海挣扎几秒,还是忍不住问出来。
“情况不妙,她仍然精神不正常,如果放松就会尝试自杀。我们不得不把她暂时控制起来。”
王海沉默几秒“你们会救她吗”
他听见江森一如既往平稳、镇定的声音,像念诵誓约,又像搭上一切斩钉截铁的保证。
“我们一定会治好她。”
挂掉电话,王海把两个女孩付账的记录截图发送给江森,放下刚才的警惕,继续忙碌工作。
另一边,三个正要乘坐高铁前往其他省市上大学的年轻女孩,在例行检查时碰到尖叫的警铃声,无论怎么检查身上的物品都无法经过。
这时,一个礼貌清秀的女性检察员走来,微笑着抱歉地告诉她们,有人身上携带了违规物品,需要去另一侧的屋子里检查。
三人都是大学生,脸皮薄,没有当场吵闹,而是犹豫片刻就跟着去了。
屋子里的检查人员不多,加上刚才领她们进来的人,只有两名女性检查员,脸上都笑眯眯的。屋子里灯光通透,并不晦暗,检查简单轻松,其他两名女孩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照做了。
“这位女士,烦请把袖子拉起来,我们只需要简单地看一遍就好。”检查员柔声细语,看向最后犹豫不决的贺梦。
贺梦咬着嘴唇,慢慢拉起衣袖,露出手臂上缠绕的绷带。她不情愿地被迫解开绷带,下面是一道又一道触目惊心的切割伤痕。
“还有腿上的,以及脖颈。”检查员的笑容不变,继续下令。
贺梦磨磨蹭蹭地照做了,脖颈、肩头、手臂、双腿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或旧或新的刀痕,让人不忍卒读。
“天呐”女孩的伙伴不可置信地叫了一声,“贺梦,你身上怎么全是伤”
热血冲上脸颊,羞耻之中,贺梦咬紧唇瓣,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只是无声地垂下了头,不敢接触朋友关怀而急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