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书的时候,看那些爱到刻骨铭心的桥段,总觉得存着夸张的成分,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一个人怎么会那么深刻的去爱另一个人呢我无法想象。
直到和迈克分开后,我从清晨醒来到晚上入梦,只要有点闲暇就开始想他,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想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有时会不由自主地笑起来,有时又酸涩空虚到想哭,我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受伤,会不会死在战场上,甚至焦灼到坐立不安的地步。
我好像失去了自我,人生中第一次,我的喜怒哀乐都寄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他能让我快乐,也能让我痛苦,我虽然心里觉得不妥,却依然接受了这种主宰。
在得知军队回国的日子后,我就一天天计算时间,等待是一种煎熬,我也在这一天天的等待中愈加想念。直到我打开房门,而他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外,一把拥抱住我,热烈亲吻。
他的胡茬划疼了我的脸颊和嘴唇,然而我一点都不介意,更用力地回吻过去,好似这种疼痛能磨平肌肤对他的思念。
“想我吗”他问。
“想。”我回答,回答的时候还生出了几分委屈。
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试图用几场大汗淋淋的相爱来弥补分离的相思,我发现他右臂隆起的肌肉上多了几道扭曲的疤痕,他告诉我只是小小的擦伤,我却忍不住亲吻这几道疤痕,他身上还有其他的伤痕,尤其上次战争时留下的枪伤,这些伤痕无不讲述着战争的危险,他作为指挥官尚且不能躲开枪林弹雨,更何况前线普通的士兵。
“战场上遇到过危险吗”我躺在他臂弯里问。
“有过几次,不过没什么。”他抚摸着我的头发说。
“你想不想我”
“每天都想你。”
我想脱口而出,我也每天都在想你,但不知为何又咽了下去,只是紧紧抱住他,想和他合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这段日子只要有空我们就腻在一起,哪怕分开一刻钟,我就开始思念他,甚至躺在他的怀中也会觉得很不安,会不断地向他确认,你爱我吗你想不想我你会不会离开我而他竟也不厌其烦地回复我,我爱你,很想你,傻瓜,我怎么会离开你。次数多了,有一次他竟然抱着我大笑起来,我恼怒地问他笑什么,他亲吻了我,把我紧紧搂在胸前说“我不是笑,我是高兴,因为你爱我。”
是啊,我心想,因为连我自己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会这样在意一个人。
这一周,元首在首都广场上检阅了胜利队部,还对全国发表了演说,并举办了不止一次庆功宴,宴请获得战功的将军和英雄。奥格莱迪将军的队部在此次战争中表现突出,因为屡建军功受到了元首的特别嘉奖,迈克也获得升任,他肩头已经有了三只金鹰标志。战争的接连胜利像是给整个国家打了一剂强心针,我从未在民众们脸上看到那样自豪的神情,仿佛陷入了某种狂热,从战场上回归的人都是英雄,受到了人们热情的拥戴,我和迈克走在街上,甚至有陌生人跑来跟他握手,称他好样的,只因为他穿着军装。
当国家层面的各种庆功宴结束后,迈克的直属上司奥克莱迪将军也发来了邀请函,于是几天后的晚上,我和迈克一同出席了宴会,宴会的举办者奥格莱迪将军夫妇一同外出迎宾。
“纳西斯女士,您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将军夫人主动与我问好,态度热情亲切,但对比其他宾客又添了一层谨慎。
当初我为了避开骚扰,曾寄身在将军府中当了一阵子家庭教师,甚至还赠送了一部分工厂股份出去获得庇佑。如今身份转变,再见面时,没人不长眼地提起这段往事,相反他们谨慎的态度让我知道他们很在意我如今的身份。
“感谢您的邀请,我和丈夫都很荣幸。”我也带着客套的笑容和将军夫妇寒暄。
宴会大厅里,我看到了众多乔纳森家族的人,经过这次战争,乔纳森通过战功再次提升了威望,众多弟兄都在军中获得了头衔,尤其海涅,他甚至受到了元首的单独接见,此时他挽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跟随在将军夫妇身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感觉彬彬有礼的同时又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疏离。
令我意外的,他主动上前和我们打招呼了。
“安妮,好久不见。”海涅的肩头同样是三枚金鹰,然而胸前却佩戴着元首亲自颁发的勋授,这代表着他是立下重大军功的战争英雄,是军中冉冉升起的新势力代表。
“好久不见。”我拘谨地回应道,然后看向他的妻子,奥格莱迪家的小姐身着华丽的浅灰色礼服,头戴一顶小巧的钻石王冠,她有着秀丽的容颜和一头浓密的棕色卷发,这无疑是一位优雅迷人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