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小人,他一路小跑,直接推门而入,没想到会看到门内这样景象。
本来该在温泉里泡着小人,站在温泉旁边,他没穿上衣,那个破破烂烂上衣被他放在地上,上面装满了花和草,两个袖子被移开,看起来是要用上衣包住这些草。
而他手里正抓着一把草,嘴里也塞着草,呆呆地看着去而复返人,似乎没想到他还会回来。
黑漆漆眼里好像有光闪过。
愣了一会儿,小人把手里和嘴里草放到上衣上,把两个袖子系上一个结,里面草被捆在一起,背在光溜溜身上,这样就要朝外走。
小溪傻了。
怎么背着小包裹就要走了
你那么小一点,上衣也小小,能背多少走啊
小溪“那个,你要不要多带一点走”
洋洋心情值1。
嗯
终于有情绪波动了
可是为什么是减1他说错了什么
难道是还想泡一会儿
小溪“我衣服都给你买回来了,你再泡一会儿吧。”
小人背着包裹,倔强地站在原地不动。
庄溪只能推测这个建议没让他不开心,于是按住小人把他移向温泉,还没落下时,庄溪还在担心他背上小包裹怎么办,却发现小人自己将包裹悄悄滑到温泉边上去了。
这一个悄咪咪小动作让庄溪轻轻笑了起来。
他也是想泡温泉啊。
刚才自己让他多带点走,他才会不开心,不开心不是“多带点”,而是“走”。
把衣服给小人,“你换上衣服多泡一会儿,我在门外等着你一起回家。”
走之前,他弯腰摸摸小人头,小人现在面无表情脸看着都很可爱。
通过他小动作,庄溪觉得他面无表情不是冷酷,反而有点天然呆感觉。
又忽然被摸头了。
小人条件性地又伸出手,这次手还没伸出温泉就停住了。
洋洋转头看向他背影,站在温泉里一动不动。
而小溪走到门外,一边等他,一边拔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洋洋喜欢这些草,但庄溪想给他多准备一些。
初来乍到,他紧张,庄溪也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想相处,只能多为他做一点小事。
绿油油小草被分类放好,圆叶子一堆,长叶子一堆,根部泥土被甩很干净,规规整整地放在一起,小溪还蹲在地上一棵一棵认真拔。
小人穿着新衣服出现在门口,那个小包裹还被他背在身上,甚至还多了一个,裤子包裹着草卷成。
他看向地上两堆草,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两堆草很可爱,比他背着要可爱许多,视线从草堆移到那个人身上,他正好转身,弯弯眼睛对上他,手里花朵递向他。
月光下背着两个小包裹小人就僵住了。
有什么无可躲避东西柔软地将他包裹住。
那个人弯着眼睛,眼睛里脉脉笑意,好像有温度,比温泉还温暖,暖到一身冰寒开始有融化迹象。
小溪“泡好了我帮你拔了这些草,我们一起带回家吧”
洋洋看向那些珍贵草,又看向这个暖呼呼人,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他穿着泡温泉泳衣,背着两个小包裹,包裹着上插着刚才小溪递给他小花,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小溪笑笑,什么也没说,只给他盖上一个大毛巾,抱着一堆草带着他朝山下走,他走得很慢,生怕只有一个健康值小人忽然出现什么问题。
小人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背影发呆。
回到房间后,小溪把草放在床脚边,“洋洋,你今晚就住在这里,不对,不止是今晚。”
庄溪按着小人,把他放到床上,小溪坐在床边他专属小板凳上,面对着洋洋,“你看到那个正在建设小房子了吗那是给你建造。”
小溪“在房子建好之前,你就一直住在这里,等你房子建好,再搬到你自己房子里。”
小溪“和你房子挨着第一个是礼礼,就是那个穿着小裙子,另一边两个,少了腿是远远,蒙着眼是泽泽。”
小人坐在床上盯着自己手不说话。
庄溪叹了一口气,怎么就不说话呢。
小溪“洋洋,不管怎么样,这里以后就是你家了,你没法选择。”
洋洋心情值2。
嗯
庄溪眼睛一亮,终于有反应了,还一下加了2个
本来挫败庄溪,心情立即上涨。
小溪按倒洋洋,给他盖上被子,“洋洋你快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小溪“我给洋洋做一身衣服吧洋洋喜欢什么颜色”
小人愣了一下,苍白手指指向了小溪抱回来那一堆草。
小溪点点头,“原来洋洋喜欢绿色啊,绿色好看。”
小人一直看着这个人,没想到他真开始做衣服了。
桌子上放着他搬来小篮子,小篮子里装着各种型号针,各种颜色线,剪刀,米尺等工具,他裁好浅绿色布,坐在床边,一针一线地缝衣服,做这种只有奶奶会做事。
窗外一片静谧,没有痛苦撕喊,没有刺耳枪声,没有慌乱脚步,只有风吹草动声。
暖暖灯光打在他脸上,他垂着长长睫毛,轻抿着唇,绿色线在柔软面料上留下细密针脚。
温馨让人恍惚,温暖到让人想落泪。
时间过得很快,一身简单衣服很快就做好了,小溪把衣服叠好放在床头,“明天就穿它啦。”
小溪做衣服时候,庄溪一直注意着洋洋,他依然不愿意跟自己说话,一副面无表情不领情样子,只是会一直偷看,看一眼再看一眼,好像小溪做是什么能让他耽溺其中事。
他在这里安静下来了,一身防备尖刺偃旗息鼓。
小溪摸摸他头,果然那双手没有条件性伸出来打他。
小溪笑眯眯地,“晚安,我们明天见。”
话语落下,小溪转身离开,可他一步都走不掉,一只小手拉住了他袖子。
小溪又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
那只苍白小手,从袖子上移开,没有被他收进被窝里,而是被他举在他们面前。
伸出那个没有指甲大拇指,缓慢地弯曲了两下。
那只苍白手指缩回被子里,一动不动,主人低着头,以为对方看不懂。
一般人都看不懂,就是因为他看不懂,所有他才愿意做出这个动作,可没想到那个人一直没走,不声不响地站在那里。
他抬起头,看到一直弯着眼睛笑得像小太阳人,神情复杂,眼里满溢着让他心脏酸酸涩涩恢复跳动东西。
庄溪本来想退出游戏了,没想到小溪被洋洋拉住。
对于这个一直不愿意开口跟自己说话,健康又堪忧小人,庄溪其实有一点点挫败。
只有一个健康值,肯定是有什么致命问题,可是不管他做什么,洋洋都不愿意跟他说一句话,庄溪安慰自己,他刚来时候还那么凶残地打架,现在在自己面前放下防备已经很好了。
安慰好自己,没想到被拉住了。
庄溪期待地等着,小人拉住他,是不是愿意跟他说话了
没想到他用残损拇指,比了一个庄溪再熟悉不过手势。
手语,“谢谢”。
一股酸涩情绪在胸腔里发酵,游戏外庄溪眼眶有些涩,小人低着头,手指缩进被子里,庄溪脑海里一时出现无数个过往场景。
他知道刚到一个陌生环境里,要伸出手指对陌生人比划哑语有多难。
小时候来到新班级,他经常不说话,宁愿让人误会,冷嘲没礼貌,也安静地站在一边,躲避异样眼神。
那种自卑又懦弱,害怕又倔强感觉,以及那些场景,从来不曾在他脑海里消退过。
在洋洋看过来时候,游戏中小溪伸出一只手,掌心面向小人,缓缓地摇了两下,双手掌心向上,再次微微摇摆了两下。
“不用谢。”
小人愣了一下,被子里手动了一下,再次缓慢地伸出来,食指指向小溪,另一只手握拳,伸出拇指。
眼里复杂情绪脉脉流淌而去,凝成小溪眼里笑意,他双手掌心向上,往旁边移动了一下。
“你好。”
“欢迎你。”
房间里,两个小人一坐一站,洋洋黑漆漆眼里好像多了一点光,小溪笑得很开心。
所有挫败,都被这些简单幼稚手势打散,变成又酸又甜感觉,他有一个小人和他一样。
小人在第一天就愿意用手语跟他交流,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何止是满足。
小溪离开后,小人坐在床上像窗外望去,眼睛里映着明亮月亮。
刚从房间走出来远远和泽泽看到了这一幕,远远脚步忽然停住,他向这边走了两步,问“你想吃东西吗我带你去吃东西。”
他以为洋洋绝对不会答应,毕竟刚才他们才你死我活地打了一架,头破血流他,头上还顶着绿油油止血草。
一定对他又恨又气又防备吧。
没想到小人点了点头,换上一身绿色衣服出来了。
远远怎么又是绿色
远远盯着他若有所思,是真非常饿了呢,还是吃对他极其重要
他可不相信这个面无表情小人,会不计前嫌。
他们四个都不会。
泽泽听到远远话,脚步停住了,礼礼门也被打开一条虚缝。
远远带着洋洋朝前走,泽泽放缓了脚步,跟他们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正好能看到远远给洋洋野葡萄吃时,洋洋脸上表情。
泽泽好像听到了什么动静,回过头,鬼鬼祟祟跟来藏在树后礼礼,穿着小裙子,伸长脖子朝这边看,脸上露出期待小表情。
泽泽无事发生地转过头。
到了两个小人最熟悉,最关键时刻。
远远“贴心”地把大蒜皮剥干净,递给洋洋。
洋洋面无表情地接过,放入嘴巴里。
礼礼捂住眼睛上面伤口,目不转睛,眼睛冒光。
泽泽双手背在后面,盯着洋洋脖子,想到那红痕,眼神冰冷也火热。
泽泽嘴巴动了起来,他认真地咀嚼着,然后一点也不浪费地全部咽下去,直勾勾地盯着远远手里剩下蒜瓣,还想要。
远远“”
泽泽“”
礼礼“”
趁着远远愣住几秒钟,洋洋飞快地抢走他手里大蒜,飞一样经过泽泽身边,跑到路另一边,生怕别人抢一样,蹲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大蒜。
三个小人百脸懵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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