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英卓哭了许久,屠斐没喊结束,任由他哭了个痛快。
最后,人已经虚弱得趴到桌上,屠斐叹声道“只要醒悟,就不算晚。”
柴英卓红着眼圈摇了摇头,已经不抱希望了,“照片,被我埋起来了,埋到我们学校的篮球架下。”
屠斐扶额,这么久不会烂掉吗
“我做了封闭,不会有问题的。”柴英卓苦笑,“想想真是可笑,我如视珍宝的一切,曾经我以为是垃圾,如今却变成了指控他罪名的重要证据。”
人生,有时听起来真像笑谈。
别人听来付之一笑,故事中人却是泪流满面。
屠斐结束提审,办公室里林清寒靠在沈清浅怀里哭泣。
屠斐心里酸溜溜,努努小嘴,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沈清浅。
沈清浅心疼坏了,主动伸手过来,屠斐握住她的手,沈清浅握了握,“谢谢屠队长。”
林清寒拉开距离,低头掩面哭泣,屠斐轻轻拍了拍林清寒,“谢谢两位姐姐。”
屠斐挽着沈清浅的手臂,亲昵地说了句,“姐姐,我渴了。”
犯人面前雷厉风行的小狼狗队长,到了沈清浅跟前,又变成粘人的小奶狗了。
沈清浅倒杯水,感慨她这个大缸子能装下半桶水,故意转移话题“我就纳闷,你们刑警队怎么都是清一色的大缸子”
“这是局里发的。”屠斐笑呵呵地捧着大缸子,“姐姐,你和寒姐喝水就用一次性杯子,我跟赵局汇报工作,待会要带技术组去四十五中的篮球场取证据。”
“你急什么”沈清浅实在不喜欢屠斐酷爱工作的性子,她拉着人按到椅子上,“坐着喝口水。”
屠斐恩恩连声,“那我去给两位姐姐倒水。”沈清浅捧着一杯水,靠在屠斐的桌边,“取了证据后,咱们就进行下一步。”
沈清浅刚才趁着屠斐和柴英卓谈话时,她和林清寒已经商量过了,等拿到证据,她就以受害者的身份正式起诉纪景明,“到时候,我请岑姐姐做律师,目的就是把纪景明往死里判。”
至于沈青本人,在屠斐离开后,陈光辉重新调查了一遍,旁系亲戚都没有。
那天大火烧到外面前,陈年的摄像头里保存着记录,确实是沈青自己主动找上门的。
林清寒默默低着头,屠斐滋滋儿喝着温热水,沉吟半晌抬头说“那待会我去四十五中,你带寒姐休息会,然后晚上打算怎么着”
屠斐边说边看林清寒,沈清浅咳嗽了一声,“啊,我和寒姐说完了,先回林伯父那里。”
林清寒要先去看养父母,再回去看殷芷兰,最后去看沈博伦。
至于吴薇薇,暂时排在大后面,既然回来一次,都要一一见面算是做个了断。
“那行,姐姐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回来后跟你们一起去。”屠斐擦擦红润润的小嘴,“那姐姐我走了。”
屠斐打电话叫上陈光辉和赵宏阔,两人从金碧辉煌直接去四十五中。
三人下午到了四十五中,学生们正在上课,几个人拿着铁锹慢慢挖,挖了挺大一片面积没挖着,屠斐挠挠头,“会不会是那边那个”
柴英卓说的是左侧,但没说身体朝向,一伙人转移到另一面,屠斐把原来这个坑填上土。
“屠啊”技术小哥高喊,“找到了”
屠斐一个蹿高跑过去,“哪呢哪呢”
技术小组先提取指纹,之后开封,里面放着老式相机和洗出来的照片,提取完指纹小心翼翼将相机放进袋子里。
“我看看。”屠斐戴上手套翻看照片,照片清晰地能看见纪景明脱了裤子压在林清寒身上实施强奸行为,脸部表情相当狰狞,“这个狗杂种。”屠斐狠狠地骂了一句。
一行人回到局里,天已经黑了,屠斐急匆匆回来,却没看见沈清浅和林清寒。
“我们已经过来了,给你发信息,你怕是没看见。”沈清浅不忍心折腾屠斐,“你直接回家休息,别累着。”
“我去接你们。”屠斐坚持,沈清浅没辙,“那你慢点。”
再说林鹏义老两口见到昔日的养女,老泪纵横,林母差点哭晕过去。
“活着好,活着就好。”林鹏义拉着林清寒的手塞给林母,“都坐着,我去做饭。”
“我点了餐,待会送过来,今天咱不做了。”沈清浅拉住林鹏义,“您坐。”
餐点和屠斐一起到的,她直接拎上来的。
听见门铃,沈清浅以为是外卖到了,一开门愣了愣,屠斐咧嘴笑,“姐姐。”
“你啊。”沈清浅硬是夺过吃喝交给林鹏义,她拉着脏兮兮的小孩儿去洗手间,“好好洗洗。”
屠斐眼下看镜子,才看见自己脸上都是土,漱漱口,口里都是泥土的味道。
“姐姐,照片我看了,我觉得这次纪景明绝对逃不掉了。“
“恩,洗洗小耳朵。”沈清浅拉过屠斐,撩水帮她洗耳朵,屠斐痒得直笑,沈清浅拧了一把,“以为我跟你玩呢。”
“姐姐。”屠斐娇憨地笑,“一整天没吃糖了,可不可以吃一颗,就一颗”
沈清浅往后躲,故意说不可以,屠斐撒娇,双手扳着人家的肩膀啃了一口。
等两人出来,林母眼尖地发现沈清浅的衣服失了,而且失得相当战略,肩膀失了。
“要不要换个衣服”林母要去给她找衣服,嘴上念叨“怎么还失到肩膀上了。”
“不用。”沈清浅剜了一眼屠斐,屠斐挠挠头,低头掩盖自己的脸红。
叙旧到晚上8点,林家父母希望林清寒留下,沈清浅摇摇头,“最近她都和我一起,和别人一起我实在不放心。”
三人回到家里,已经是晚上9点半,简单收拾就要睡了,这一天都很累。
沈清浅抱着屠斐刚迷糊,吴薇薇发来信息我家小崽子联系屠斐没
沈清浅纳闷,屠斐眨眨迷瞪眼,“她们是不是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