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小白和我坐在纺纱机边收拾凌乱的丝线,她突然问我:“听说最近姑苏又抓来好几个女孩子,都锁在别处等着老板娘开棺验尸……呸,等着她验货呢。”
我停止手上的动作,看她略显担忧的表情,轻声说道:“他怎么又开始干这龌蹉事了,不过也正常,老板娘凶八婆一个,他若是不照章办事,可能明天就会身首异处了。”
“我们……看着?还是说救出一个是一个。”
“我们怎么救?你会武功还是我会武功?再者说来……你也想逃离这里了?”
我狡邪的看着她,相似的她也如此看着我,心照不宣,彼此知晓。
其实第一眼看见她我并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触,毕竟我跟她不熟,她长得也不是花枝招展的模样,直到姑苏说她叫莫小白,我就被她给震到了,毕竟我实际的名字是刘小莫,和她仅一字之差,我一直认为这是缘分,是上天给我们相见的机会,如今想想,的确,他老人家现在才算是对我有那么一丝怜爱了。
来这里少说三个月了,每天都是相同无聊的工作,我在闲暇时就经常四处走动,加上我原本有些空间思维能力,就画了个妓院草图,还不是秘密偷来的笔墨,每天都胆战心惊生怕被人发现再给我砍了。
来清朝我最怕的一件事就是砍头,死法那么多,偏偏就喜欢血淋淋的,这些人是心里变态呢,还是生理不正常。
而她在这段时间里就是四下走动,知道了很多爬墙的技巧和小洞的位置,再者我们共同都考虑到的问题就是,什么时间人最少,什么时间人的警惕性最弱,这个妓院什么时候换一班岗,大家什么时候都去睡觉……
直到现在,我们坐在草丛里,秘密的讲出各自的发现后,彻底惊呆了,我们真的完全没有沟通,之前也没有说过, 可是当摆在面前的时候,我们真的默契的好像一个身体出来的双胞胎姐妹,每一个发现都有它的用途,每一个想法,都可以用到最终的方案里。
这个秘密我们最后还是决定先咽下来,毕竟那些女子被抓住,没有送来做下人,那多半就是妓女的后备军了,想必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训练和教导,才能持证上岗,所以暂时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除非是那种不想要命的,否则都可以放心,先不去管。
毕竟每一个计谋的实施在短时间内,都是需要强大的理论来验证的,我必须要学着柯南里面那些坚持不懈,杀人到底的犯人一样,有万全的把握,才可以进行计划。
进入八月底,天气越来越热,烦躁的情绪压抑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其实我倒不觉得什么,和现代那动不动就飙40的温度计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大家没事儿做的时候就躺在凉凉的地面上,老爷们可以撩起衣服,露出或肥肉,或瘦骨嶙峋的身材,然后摇着手里的折扇,闭目养神。
老娘们就会坐在台阶上敞开裙子,不管不顾的扇着破扇子,然后唠叨西街的哪家妇女买菜时占了便宜,东街的媒婆又给谁谁介绍对象,北街新出的一家包子特别好吃,南街的小姑娘小伙子不知廉耻,我听得实在是毫无兴趣,只能坐在屋子里,拿了盆水,玩小时候最喜欢的帆船游戏。
脚步声渐进,我以为是小白就没搭理她,继续手里的动作。
来这里太无聊,我就做了几只小船摆在窗台上,正好,没有玩具,可以拿它充当。
“没想到,三个月,你倒是很适应嘛。”听声音,尖声尖气的,不用想,都知道是哪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