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目打累了,累得直喘。以三尸的神力,短短大半天入战就累得喘大气,足见战事激烈。不过再怎么喘也不能挡了赤目说话:“不是不可以,而是就算你说它是酒楼,可它还是处勾栏啊!没人能管你乱说,但酒楼就是酒楼,勾栏就是勾栏。”
“勾栏里也卖酒菜,其实也说得过去。”三尸说话总会以东岔西岔,此刻拈花就开始岔了。雷动就是开酒楼的,他得跟勾栏老板辩:“酒楼里可不摆床!”
叶非不理他,继续道:“我立道,就该我说了算。我说它是什么道,它就得是什么道才对,哪怕它是处勾栏,我说它是酒楼,它就得变成酒楼……”说到这里,叶非的眉心开解、笑得阴森森戾气十足:“我立道,但道就是道,我说了不算?那算什么立道,狗立屁道,立狗道屁!。”
“我cǎo!”不远处,浴血苦战中的三身獠哈哈大笑,祖乐乐一般不说脏话,但不说和不会说是两回事,此刻除了这两字不足以表明心情了,祖乐乐一边笑一边放声喊喝:“陆角八,恭喜你们离山,有弟子勘破别扭大道,果然别扭无比,拧巴惊人!”
离山别扭道?
叶非之道当然不是别扭道。
他半生经历行刺师长、八祖追杀、门宗反目、必毁离山再到明白真相、从我那一剑刺错了开始心生悔恨,又再全情投入去参悟心地一个‘悔’;
叶非前半生以身去证了离山的‘不放弃一个弟子’,最后见任夺入魔,他又以命去实现这重道理,从头到尾他都没想太多,但不想不等于未发生,他感同身受又再身体lì行的‘离山不放弃一个弟子’,其实就是他心里的一个‘悔’字,他非得去求一个无悔不可!
任夺所为,得棒喝现出一线清明,挥剑将一线钉入永恒、自裁宁死永做离山弟子,这又何尝不是一重dà无悔……叶非用自己的命去给了任夺一道棒喝,而任夺的自裁,同样也是用自己的命还了叶非一道棒喝:得见不悔、以证本心之喝。
这才是叶非立道的真义所在。
道无名,立道者名之。叶非所立大道的本义已经得证,这重dà道已经存zài,有没有名字它都存zài了。叶非这个立道老祖也是跑不掉的,管他自己承认不承认,他都是这一道的开道圣人。
可叶非为人太拧巴,道都立了还得继续别扭着……
不拧巴不叶非,不别扭不立道!
“叶非啊,咱能顺溜点么?”陆角八听着三身獠的大笑,怪无奈地问叶非。
叶非肃容,认真回答:“启禀八师叔,弟子没觉得啊……我、我挺顺溜的。”
八祖嘴巴动了动,到底还是没说话,不理他了,打仗、杀敌!
叶非再亮剑,入战,杀敌!
三尸将手中长缨、巨鳄、绣花鞋舞成了一团风,拼命、杀敌!
就在叶非醒来、杀入战场一炷香工夫过后,中土世界突然钟声飘扬……所有道观、无一例外洪钟回荡!
当当巨声之中,朽木般的老人自人间角落显身,一步迈上天穹:道尊跨界,道尊入战!
神君于中土有旧殿、佛于中土有香火,道尊于中土也有无数虔诚信徒,神君与佛能往来自如,道尊当然也能随时来到中土。
不久前大阵发动,随后骄阳沉灭阵法无法继续,道尊如何甘心,立刻再去探阵、探元灵大脉,他盼着能找出应对之策、再次发动阵法,可惜这是不可能完成的法事,道尊再无能为力,所以他也赶来中土……阵法的事情再无需他去操心了,堂堂东天神圣,终将亮剑邪魔!
依靠信仰虔诚穿跨两界之间,与穿通大阵的法术有很大区别,巅顶神魔可自有往来但无法携带千军万马,不过带上三五人还是没问题的,道尊带人来了,一个浓眉大眼、身着黑色刑袍的青年,一尊铁塔般强壮的中年男子。
道尊驾到。
大小魔君驾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