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愿意自卖身家,到问心院做歌姬,倒是的确十分的罕见。
黄世维听了杨主事的话,不置可否,脸上的神色不变。
一边的夏雨脸上神色不变,一双黛眉,却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
随后夏雨开口问道:“自卖自身?”
“这凤娘为什么会这么做。”
听到夏雨的询问,杨主事脸上的神情微微变了下,开口接着道:“记得那时三年前的一天,我正乘坐马车从外面赶回来,准备从后门会问心院。”
“之前做的那件事情十分的费神,我当时正在马车之中小睡,就在这时,忽然感觉自己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外面传来了喧嚣急促的马嘶声,车夫的粗犷的喝叫声,以及众人的惊呼声。”
“听到这许多声音,我本来以为,是马匹受惊,撞倒了行人。于是立刻拉开车帘,想要看个究竟。”
“结果却看到,一个小丫头倒在马车前方,额角染血,这时候正用右手抓着自己的脚踝,脸上的表情看来十分的疼痛,可是小丫头却是一言不发。”
“后来我才从车夫那里得知,原来在马车经过的时候,这小丫头忽然之间,就从路边扑了过来,站在马匹前面,如果不是车夫见到有人,当机立断,停下马车,恐怕小丫头就不只是被马匹带倒那么简单了。”
“之后文明原因,我才知晓,原来,她这么冒冒失失的冲上来,只不过是因为她从别人那里打听到了我的消息,想要拦住马车,将她自己卖身问心院。”
说到这里,杨主事面色变得凝重,甚至有些佩服的开口道:“而她之所以,要将她自己卖身问心院,是因为她父亲身患重疾,急需要钱求医治病,而他们如今,已经因为父亲旧病缠身,身无分文。”
听到这里,众人脸上的神色无动于衷,只有夏雨脸上的神色渐渐变得有些佩服。
一边的黄世维听了杨主事的话,几乎立刻开口询问道:“他的父亲是谁?”
杨主事听了黄世维的询问,立刻十分配合的回答道:“他的父亲,名叫陈福禄。”
“他人在哪里?”黄世维立刻不假思索的接着开口问下去。
对于黄世维的询问,夏雨虽然没有什么表示,但是也十分关注的看着面前的杨主事。
因为这个陈福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凤娘的父亲。
凤娘既然这么孝顺,为了陈福禄,甘愿自卖自身,那么,她一定不会对这个陈福禄的安危置之不理。
这样一来,他们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也许,只要他们找到这个陈福禄,将他掌控起来。
就有极大的可能,为了陈福禄的生死,那名凤娘会自动现身,自投罗网,主动来找他们。
谁知听了黄世维的询问,杨主事却没有了之前的对答如流,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口。
显然,她已经猜测到了黄世维众人的打算。
眼见杨主事这时候不再开口回答,黄世维微微皱眉,双眼之中,一缕阴郁神色一闪而逝,随即又变得神色温和,如沐春风的看着面前的杨主事开口道:“杨主事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
“杨主事有什么要求,不妨直接踢出来,只要我们黄家能够办到,我一定让杨主事称心如意。”
黄世维已经认定,杨主事之所以这时候,忽然不再说下去,分明是要奇货可居,想要从黄世维众人这里拿好处。
谁知杨主事听了黄世维的话语,脸上不但没有浮现出丝毫的欣喜满足神色,反而立刻变得有些诚惶诚恐的焦急开口道:“黄公子子误会了。”
“黄公子来询问,我自然要有问必答,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说出来。我刚才之所以迟疑没有开口,只是害怕说出来,让黄公子感到失望而已。”
黄世维听了对方的话,看对方脸上的表情真挚,一时之间,也不确定,对方到底是在坐地起价,还是真的如她刚才所说。
不过他也懒得多想,毕竟,实力决定一切,他现在根本没有必要,去理睬别人的那许多的花花心思。
只见他摆了摆手,接着开口道:“你只管说就是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怪你。”
杨主事听了黄世维的话,才收起了有些不安的情绪,接着开口说下去道:“说起来,也是那陈福禄命薄,我最终收下凤娘,将那陈福禄送到医馆诊治,结果最终还是没有救过来,不足三天,就一命呜呼了。”
“陈福禄的后事,还是我帮忙张罗的,最后就葬在黄羊镇西,十里外的伏牛岭下。”
听到杨主事的黄世维和夏雨虽然早有准备,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一抹惊讶神色:“陈福禄居然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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