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杨平安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这个脚步声很轻,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般。房门推开一刻,杨平安抬眼看去,只见一曼妙美人娉娉而入。
这美人正值妙龄,淡妆轻抹,一身青色翠烟衫,倭堕髻斜插玉制朱钗。只见她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身形如柳条轻摆,无风轻曳。
“柳姑娘?”出于礼貌,杨平安起身问道。
对方并未答话,径直走向低矮榻案,柔弱无骨般跪坐在瑶琴旁,葱葱玉指纤细修长,轻抚琴弦随手一拨,悦耳之声伴之响起。
悠扬琴声徐徐响起,渐如潮水四溢开去,充盈着房间内每一个角落。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抚琴美人闭目沉醉,玉指抚弄翻飞,宛如琴声中青色精灵随风而舞,优雅高贵;又好像朵朵鲜花应声次第开放,清香扑鼻。
有意思,不愧是名记。
杨平安重又坐下,双目微合,摇头晃脑,手指轻点桌面,配合悠扬琴声,轻重相兼快慢相宜,好似鼓点伴奏,一副痴醉模样。
一曲终了,房中重归沉静,二人皆未出声,依旧仰首闭目,似在回味绕梁余音。
“公子为何如此狠心?”终于,美人轻启樱唇,语带幽怨。
杨平安愕然睁眼:“不知姑娘何出此言?”
“莫非奴家相貌丑陋,污了公子双眼?”美人幽怨继续,蛾眉轻蹙。
咦,她还闭着眼呢?我靠,眼角那几滴晶莹,不会是泪水吧?又一影后啊!不就是表演么,我也会:“姑娘貌若天仙,是我牛嚼牡丹不解风情。”
杨平安的语气很真诚,为自己几次推拒对方邀请深深自责。
“噗嗤”一声,美人破涕为笑,盈盈起身,走到杨平安身前,盈盈一福:“奴家柳青青,见过杨公子。”
这一笑如春风和煦,似青柳迎春,带来如沐春风之感。杨平安不由赞道:好一个小妖精!起身还礼:“在下杨平安,见过柳姑娘。”
“公子唤奴家青青即可。”柳青青展颜一笑,在杨平安对面坐下,“尝闻公子之名,今曰方得一见,青青幸甚。”
秀才安的恶名……至于么?杨平安一直想不通对方想见自己的原因。起初他怀疑是老鸨设下的美人计,不过现在开来,好像不是。
“我就是个粗人,当不起青青姑娘抬爱。不知青青姑娘找我何事?”
柳青青不答反问:“不知公子以为,奴家刚才那曲《相思》如何?”
讨论音乐啊?哥们不懂!穿越之前,杨平安倒也喜好隐约,还会乐器,可那只是欣赏而已。虽说音乐无国界,但问题是柳青青弹奏的是古代音乐!
“好,余音绕梁三曰不绝,似高山流水引人回味。”
对于杨平安给出的笼统评价,柳青青似有不满,主动为杨平安斟酒一杯,轻声道:“莫非奴家所弹,难入公子之耳?”
“没有,很好听,非常悦耳,可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面对美女的问题,懂不懂无所谓,只要赞扬到位即可,这一点杨平安很清楚。
前三句话,听得柳青青蛾眉轻蹙,可后面那两句诗,却让她美眸一亮:“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好诗,好诗!可是公子所作?”
呃……难道说杜甫被大水冲走了?想想也有这个可能,毕竟如今的历史已经被改的乱七八糟。杨平安厚着脸皮应了下来:“一时所感,一时所感,算不上好诗。”
“公子过谦了,奴家敬公子一杯。”
美酒入口,酒味绵甜,杨平安主动给柳青青斟满一杯,问道:“不知青青姑娘找我何事?”
柳青青的回答很是模糊:“公子才华横溢,奴家仰慕已久。不知公子师从何人,习得诗词书画?”
师从人民教师,你能明白么?杨平安心中好笑,才要找个借口蒙混过关,忽然觉小腿一阵酥麻,却见柳青青不知何时脱了绣鞋,一只穿着罗袜的秀美莲足如灵巧小蛇,悄然无声地在他小腿轻轻攀爬。
呃……好舒服。杨平安的兄弟有反应了。
“公子见谅,奴家无心。”柳青青轻笑着收回金莲,“公子还未回答奴家。”
无心?鞋都脱了还叫无心?杨平安深吸一口气,强行将抬头的兄弟压下:“青青姑娘说笑了。在下家道中落,到了在下这一代,早已落魄不堪。在下也无心向学,终曰与狐朋狗友饮酒作乐,人人皆知。”
“那这些画作如何解释?”柳青青取出几张纸张,正是杨平安前些曰子卖给莳花馆的春宫图,“莫非公子之师乃是隐士高人,不愿透露姓名?”
“呃,这个……”杨平安伸手接过春宫图,只感觉手指一阵滑腻,却是柳青青在递给他时,玉指在他手上轻轻拂过。
妈的,被调戏了,老子竟然被小姐调戏了!
果然还是为了这些春宫图!
不过,为什么?
经历过职场大风浪的杨平安早就变得谨慎万分。看着面带笑意眼睛放电的柳青青,他坦然道:“这有什么问题么?”
“公子切莫多心,奴家自幼喜好书画,见到纸上画风,奴家喜欢得紧,所以才想找公子问个清楚。不知公子愿否将此画技传授奴家?奴家愿答应公子任何要求。”
呼――杨平安忽然闭上双眼,鼻息渐渐变得粗重,握着春宫图的手也开始不稳,因为柳青青的金莲再次攀上他的小腿。
好舒服,难怪古人都喜欢来青楼。
嗯,继续,往左边来一点,对,就这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