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像是没怎么样。
朝曦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了解沈斐了,他不是最讨厌跟人共用一双筷子,一个碗吗?
原来朝曦没注意,后来刘大娘和她儿女过来吃饭,用了他的碗和筷子,从此这人再也不用那碗那筷,坚持换其它花样的。
朝曦这才晓得,原来他还有这方面的毛病,以前是没有条件,给他用的全是她的,这人一定很不习惯。
左右她现在有钱了,不在乎那点,每次买东西都会多买一份,分开用。
但是最近好奇怪,她给沈斐买的脸巾洗好了挂在旁边,特意告诉他那是他的,第二天起来发现那脸巾还是原样搁着,瞧着丝毫没动的样子,反倒是她那块,位置变了变。
朝曦节约习惯了,那脸巾用的稍稍掉色,边缘起毛,胜在洗的发白,干净,不过洗的再好,也没有新的好,有新的他干嘛不用?
还有家里的碗筷,也给他另外买了两个新的,指定给他用,怕混淆,朝曦特意搁在角落,洗完就收好,用方帕盖着,到饭点一找,发现不见了。
好好放着怎么可能不见了呢?
朝曦翻啊翻,在一撂碗里头发现,折在中间,要不是不死心,一个一个翻,还真没找到。
她原来只以为是自己粗心,洗完随意一搁,忘了给他另外放,现在突然有点怀疑是沈斐自己搞得鬼。
他没那么挑剔,也或者是习惯了,刚来时一声不吭,朝曦根本没想那么多,全用自己的,洗脸,洗澡,碗筷,无一例外。
用多了,所以不觉得有什么?
“待会我去街上一趟,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街上就有酒楼,去远了别人不方便过来,街上近,小半个时辰就到了,不耽搁事。
“你去吧,我在家里看书。”沈斐边说,边打了一碗汤。
他气来的突然,消的也突然,昨个儿还爱搭不理,今个儿又跟往常似的,看不出一点闹别扭的迹象。
“哦。”朝曦又问,“那有没有什么要买的,我给你带回来。”
沈斐想了想,“带几本书吧。”
许是上回不美好的回忆导致,沈斐又加了一句,“你看过之后觉得有趣再买。”
其实即便跟朝曦说了也没用,朝曦根本看不懂,写的太隐晦,上次那本她居然看成了仙境。
“知道了。”朝曦认真记下。
她吃完饭,一刻也不耽搁,当即带了钱去街上找接酒席的,不是上次那家,爽了人家的约,这次不好意思再叫人家,万一再爽约怎么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朝曦也不敢肯定这亲能不能成,别又像上回似的,中途夭折。
有了一次经验,朝曦这回随缘许多,酒楼找好,又买了些花生,鸡蛋,喜糖等等小玩意儿,用牛车带回来,到家后东西一搁,直奔厨房喝水,缓过劲后才道,“我回来了。”
没听到声音,她又喊了一声,“沈斐?我把东西都买好了。”
还是没人回应。
朝曦放下杯子,去寝室瞧了瞧,床上没人,被子折好搁在角落,看到一半的书压在杯子下,做个记号,仿佛只是出去走走,待会儿就回来继续看一样。
一定是出去散个步,没走远。
朝曦沿着整个村子找了一圈,挨家挨户的问,都说没有见到才回来,坐在床边发呆。
也许只是去了个稍远的地方,不一定是走,再等等他。
朝曦去做饭,只做了一个人的份,尽管心里不相信他已经走了,但是身体本能做出反应,觉得他确实走了,所以只做了一碗稀饭,蒸一个馒头和咸鸭蛋。
沈斐不在的时候她一直都是这样吃,很简单,管饱就好,没要求。
吃完饭去整理了一下药箱,发现最近缺了很多东西,因为担心沈斐会走,一直留在他身边,哪都没去,药用完了便换其它的,换来换去竟少了这么多药她都没注意。
看来明天要去山上一趟,割些药草回来,经常上山,朝曦知道这些药材的栖息地。
纱布也没有了,也要买一些,上午去街上一趟,先取消酒席,付些违约金,再买纱布,下午去山上采药,顺便看看平安,好久没见它,还有想,不知道它有没有冬眠。
还没下雪,应该是没有的。
朝曦把明天要做的事列一张单子,搁在枕头下,第二天一早起床按照单子上写的做,收拾收拾准备先上街一趟。
沈斐一夜没回来,朝曦已经确定,他就是走了,再也不回来了,说不清什么感觉,心里吊着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
走了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了,患得患失都有点不像她了,原来她是什么样的?朝曦仔细想了想,竟觉得有些记不清,反正不是这样的。
他走了,她也可以恢复如初。
朝曦背着药篓出门,走到村口突然瞧见一个人影急匆匆跑来,早上雾大,伸手不见五指,朝曦眼神再好也看不清是谁,只晓得有些胖,红色花袄,绝对不是沈斐就是了。
沈斐昨天走时穿的是青色衣衫,广袖襦裙,黑色大氅,仙的不要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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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曦还给他系了个明目安神的香囊,因为那厮总爱看书,看多了对眼睛不好,时常带着香囊,再配合养肾的茶,里外调养,只要他不任性,一整天都看,基本没什么问题。
朝曦想起他,眼神不由自主一暗。
那个没良心的,答应给她的报酬也没给,突然就走了,也不打声招呼,好在朝曦也习惯了,记得她师傅也是这样,当天保证的好好的,不走不走,第二天突然消失不见。
一个二个都喜欢玩失踪。
朝曦朝外走,雾里那人朝里走,很快见面,朝曦认出来那人,是河边的钱奶奶。
她还没来得及跟钱奶奶打声招呼,钱奶奶突然攥住她的胳膊,“你怎么还在这里磨磨唧唧,你家那口子都掉沟里去了。”???
什么情况?
“我家那口子是……”朝曦有些不确定,“沈斐?”
“除了他还能有谁啊。”钱奶奶拉她,“快点,说是昨天晚上散步时掉进去的,都冻一夜了。”
朝曦眨眨眼,心情有些微妙。
所以说沈斐昨儿根本不是走,单纯是出来散步时掉沟里,爬不上来,所以待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