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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回归凡尘。对于我来说,就是跳入陌生火坑的事情。黑白的交替,是昼夜的转换。醒来,满眼的昏暗和压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薪给的躯体幸好能用,只不过少以往的灵性而已。掀开被单,打开屋内的日光灯,白色忽闪,吱吱两声,灯光驱赶昏暗,让一切换回本来色彩。
一致暖色调的家居摆设,其中暗藏大红的喜色。入我眼,不入我心。环视这陌生的房间,不是我的,他们呢。抬眉看见,墙上赫然挂着韩潇青和我的结婚照。奇迹了,我跟他结婚了吗,为何一点印象也没有。仔细看着墙上的照片两人,他笑得是甜蜜而不自然,我是自然却是僵硬。感觉照片里的两人,不是真的我和他。
“啊,醒了。落陌,来吃点东西吧。”
顺声望去,艾怜憔悴了,发髻胡乱扎起,衣衫更是随意,她放下餐盘,对我一笑后,匆忙身影要离去。无了以往的热情和熟悉,我不习惯了。上前拦截。
“艾怜,别走!”
“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才对。她一手叉腰,尽显没多少耐性的模样,靠在门框上,打着哈欠。变了,艾怜变了。
“我……不对,为何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到底我不在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落陌,要不是你的缘故,我们会变成这样吗?艾妃她,她会过早进入死亡休眠期吗啊?!你这……。”
艾怜气愤一说,上来就给我一巴掌。打得响亮,只是觉得闹到一翁,恍惚视野。努力挤出平静无辜的笑容。啊,自己还能记得什么?脑子里残存的记忆,只有自身消失那一刻,并无其他。
“你不说,我能清楚什么呢。”
我不能以委屈来寻求答案。拿出坚强盔甲,抵挡她的愤恨目光,一脸严肃诚恳。艾怜咬牙皱眉,起手指着我,抖动两下。后离开原地,转悠了一圈半,折回来。
“你,你害人精!……知不知道这一消失便是三月时光,这三月时间里,韩少发了疯似的命令艾妃,动用各方资源找寻你的丝丝痕迹,还不惜堵上他自身的性命,强行解开了千年封印,夺回仙家之躯。任性的带着艾乐天上天外天找你……。”
“三月时光吗?还以为只是一日光景,没料到啊!”
从这些话里。我听出艾怜的心痛,艾怜的愤恨。她又言。
“没料到的,还多了呢。从你消失到现在回归,艾妃一直都守在地下祭台中,用自己的残存的灵气,支撑早就削弱的结界。我,真是害怕她……。”
说到此,艾怜抽泣起来,捂着口鼻流出担心的泪水,靠着门框顺势蹲下身去,抑制声音哭了。大概是恨她自己为何 不能帮她分担一点。坚强,大方,优雅,隐忍,是艾怜给我的第一印象。记得还是在医院的时候,遇见的呢。阻止了我要打韩潇青的手。
时隔三月,那个艾怜,完全让时光和沉重的事件给消磨得,变成了一个易碎的女子。极其不忍心,上前搭手安慰,更何况,单单靠她的只言片语,自己依旧还是不能清楚,如今是个什么情况,更不要说什么安慰了。蜷缩的伊人,停止了抽泣举动。
双手自然耷拉而下,浑身放松的侧到在地面,呼呼大睡起来,虚发遮掩面容,巧妙露出那含有泪光的眼。晶莹剔透的泪珠,折射出白色的七彩,折射不出伊人的万般苦涩。我吃力的抱起艾怜,拖着她安置到床上,盖上被单。
“你累了,该好好休息了。余下的事情,不必操心了。欠你们的,我林陌势必偿还。”
话到最后,我最关心的那个婚纱照,愣是没有解释。无奈了,挠挠脑袋,轻轻关上房门。咔嚓,清脆回响长廊,悠悠长久,没有底限的鞭策。
凭借记忆,踱步来到韩潇青房门前,本想礼貌敲门,可虚掩的门缝,透出他和艾乐天的声音。似曾相似的场景,好像之前有过,而且不算的太远。这回,我不打算偷听了,大方推门而入。艾乐天手拿粉红混合黑色药剂的纱布,扔入垃圾桶,韩潇青露出健硕背部,一道红色的长线,撕裂了他原本好看的皮肤。
同时也撕裂了我的心,艾乐天发现我来了,先是沉默一会儿,深呼吸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只能干好属于他的工作。
“怎么受伤了?!”
坐在椅子上闭眼休息的他,忽而直起身板,慌乱了。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掩盖背后的伤口。看到他乱动,可能会牵扯到伤口,自己大步上前,按压他的肩膀,微微加重口吻道。
“别乱动!伤口又裂开怎办啊?乐天,赶紧换药吧!”
“嗯。你忍耐点吧!”
韩潇青你也变了吧。以往的你,一定会先是大声与我叫唤几声,赢了我才会安静下来。如今的你,变乖了,我却生疏起来。
“说说吧。”
“说什么,你想让我说什么,你要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