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柚没兴致参与这争执,她也过去拧了一下门把手。
门像是和空间固定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这可不像是有人锁的。
“搞不好是鬼干的。”她随口道。
众人“”
这一句可谓语不惊人死不休。
虽然大家心里都门儿清这旅馆闹鬼,可你明说在分头行动时有鬼过来也是很吓人的啊
比起这样还不如怀疑是有人恶作剧把门锁了
“好了好了,大门的事暂时不管。”梁勇出来主持局面,“我们这组没找到线索,其他人发现什么了吗”
“我说这话是有原因的。”
林柚给了耿清河一个眼神,他把那本剪报簿往桌上一放,“你们可以把这上的失踪新闻和柜台的入住登记对照一下。”
“简单来说,”耿清河说,“旅馆老板夫妻俩是杀人狂,他们把这儿当犯罪场所然后可能是被害者的怨念聚集起来让旅馆闹了鬼。”
众人“”
陈均沉着脸去柜台那里拿入住登记册。
“那、那我也说了。”听完那话,齐兰兰也坐不安稳了,她面色惨白地开口,“我们在二楼楼梯间发现了这个。”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段绳子,绳子长短还算趁手,只是前面有一小段古怪地发黑。
“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感觉有点奇怪就带过来了。”
林柚默默地看着她。
有时候,无知是一种幸福。
“知道吗”然而她只能选择残忍地戳破,林柚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人被勒住的时候,是会下意识挣扎去抓绳子的。”
齐兰兰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时候指甲抓伤也感觉不到多疼,所以如果人被勒死,脖子上会留下血痕。”
听懂了她的暗示,齐兰兰尖叫一声,直接把绳子往地上一扔。
这特么哪止是绳子,这是凶器啊
那上面根本就是死者被旅店老板勒死前挣扎挠出的血,时间久了凝成乌黑的血迹。
自己一无所知地拿着凶器拿了这么久,齐兰兰快吓哭了。原本挽着男朋友胳膊的女生犹豫了下,坐过去悄声安慰她。
陈均这时也拿来了登记册,大家翻开剪贴簿,一一对照名字。
还真是一个不漏。
这下旅馆老板夫妇的杀人狂身份是真坐实了,林柚的猜测也很有可能是真的,被困在密室里的众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在大厅里捱一夜吧。”
梁勇道“撑到早上六点应该就不闹鬼了,但问题还在我们怎么联系外界把我们接出去。”
尽管人人都带着手机,在车上就试过了,这山区里没信号啊。
“旅馆里估计有能联络的设备,”他说,“还是按之前的分组,分别去那两个房间找找有没有什么能用上的。”
下一步的行动就这么定了下来。
一楼就剩下两个人,耿清河心虚得不行,但想想同组一起行动的那位居然又挺有安全感,连带着在自己分到的房间翻箱倒柜都多了点底气。
但在听到突如其来的敲门声,他还是差点失手把水壶给摔了。
“谁、谁啊”
“我。”门外响起林柚的声音,她直接开了门,“你关门干嘛”
耿清河嘀咕“隔壁就是老板他们屋啊,我哪敢不关。”
行吧。
林柚进来,也贴心地把门带上了。
“那是什么,”耿清河看见她手里拎着的东西,“拖把”
“啊哦,忘放回去了。”
林柚随手把海绵拖把往墙边一靠,“齐兰兰想洗手,我就让她用了我那个房间,结果水池漏水,从楼梯间找了个拖把应付一下,结果吸水性还特别好。”
“我那边翻完了,没见到线索,你呢”
“还在找。”
耿清河不由有些唾弃自己的效率,“还差俩柜子。”
他正想伸手去拉柜门,突然停住了。
“是不是有什么声音”他不确定道,“还是我听错了”
自打门锁住后,他们又试了试窗户能不能翻出去。可别说是开窗了,连窗玻璃都砸不破,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材质或者怨念加成。
但窗外的暴雨声音还是能透进来的,所以这水声
“不是你听错了。”
林柚冷静道“我也听到了,从走廊传来的。”
话音未落,耿清河一跃而起,拔腿就往门边冲。
他飞速反锁了房门,贴着门板听了一会儿,越发确认自己没听错,胆战心惊地扭头用气音问“他们不是被勒死的吗”
“未必人人都是。”林柚想了想,“进来前看到了吗,旅馆旁边就是一片湖。”
如果有被溺死或是被抛尸在湖里的家伙选择在这个雨夜回来
耿清河不敢细想了,走廊上传来的水声依然清晰可闻。
那听着像有谁在至少齐腰深的水里淌步,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然后,在他们这扇门前停下了。
耿清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屏住呼吸,可门外的家伙根本没有再走的意思。耿清河眼睁睁地看着门把手被拧了一下。
一下,两下,门把拧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那家伙似乎也愈加不耐烦。耿清河一眨不眨地盯住疯狂转动的门把,生怕它一个想不开就直接报废。
突然间,转动停下了。
这是放弃了
耿清河还没来得及长舒一口气,就看门缝间渗出的水渍看呆了眼。
这哪是放弃了,这是打算直接突破了啊
水越渗越多,还夹杂了几根女人的长发。直到汇成一汪浑浊的小水潭,水鬼正要向上冒出个脑袋之际
横插进来的拖把打断了这一切。
水鬼
耿清河“”
海绵吸饱了水,浑浊的水迹被尽数抹去。林柚利落地一把推开浴室门,对着浴缸拉起了挤压器的拉杆。
“哗啦”一声,海绵里的水直接流进了浴缸的排水孔。
一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