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他便感觉到了c位的压力。
骆墨再次拍打了一下他的肩膀,依旧劲道十足,仿佛要把他拍散架一样。
他语气中带着些微的不耐烦,道:“争气点,不用怂,也不要紧张。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童树反复咀嚼着这句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的名言
反倒是魏冉等人,悄悄凑在一起,笑着道:“这个骆墨倒是挺聪明的,他一个人独揽大权,在舞台呈现时,就要给足队员们闪光点,这样才有利于团队的团结。”
实际上,骆墨并没有想太多。
他只是想送这位腼腆的少年一件不一样的衣服,仅此而已。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令人愉快的饭点又到了。
练习生们都还年轻,一个个都是干饭人,有的发育比较迟的,都一米八几了,还他娘的在发育。
用餐时,骆墨与童树坐在了只能坐下两人的小桌。
他一边大口吃肉,一边随意地瞥了童树一眼,道:“为什么要刻意压低自己的声线,觉得这样很迷人”
“不不是的。”童树用力咽下嘴里的米饭,知道墨哥的确发现了自己身上的问题。
“那是为什么”骆墨问道。
“因为因为以前很多人说我唱歌娘。”童树低下头,手中的筷子搅拌着饭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其实吧,骆墨凭着自己与工作人员们关系好,有去问过童树的一些基础信息。
节目组的同事告诉他,童树是个乡下孩子,父母走得早,是奶奶拉扯大的,后来因为短视频意外火了起来,有了点人气,成了一个小网红。
但因为没有公司,所以很难流量变现,对接不到广告等收益,也没赚什么钱。
他初舞台的两套演出服,都是奶奶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本时尚杂志,招呼着几个村里的老姐妹,照着杂志一起给他做的。
几个七十多岁的老婆子,一针一线。
“这衣服我可借不起啊。”骆墨那会儿低声道:“还好他要借我衣服时,我没答应。”
此时此刻,他听着童树的话语,大概就想明白过来了。
对方还是个刚满岁的少年,而他刻意改变唱腔,应该也有一段时间了。
青春期的男孩子,被人说娘,哪里受得了这个
在他刻意的情况下,唱腔都是偏女性化的,假若他真的释放自己,那当真是雌雄莫辩。
只听声音,绝对分不清这个演唱之人是男是女。
这让骆墨想起了一个人。
而他之所以能分辨出童树的伪装,也是因为他总觉得童树的歌声和那个地球上的歌手很像,但童树更压着一些,更放不开。
“等会回去给我唱一段。”骆墨风卷残云般的把饭菜给吃完了。
然后,他把饭盘推到了童树面前,跟个老大一样等待着小弟的伺候。
童树连忙加快吃饭的速度,含糊不清地道:“我,我马上吃完。吃完我就去洗。”
骆墨脸上露出了欢快的笑容,觉得这小子真他娘的好玩。
“呐,以后做事勤快点,这样我才会特别关照你一点,懂”骆墨双臂环胸抱着,挑眉道。
童树连忙点头,跟捣蒜似的,已经完全被调教成了骆墨的形状。
饭后,不少练习生忍不住远远地看着水槽旁洗两份餐具的童树,以及在边上一张嘴巴叼着两根吸管,一人独享两瓶酸奶的骆墨。
“这人怎么这样啊”有人忍不住嘀咕起来。
但作为当事人的童树却没有丝毫的抗拒,在骆墨潇洒地将两瓶空酸奶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离去时,还立马小跑着快步跟上。
跟个影子似的。
而另一边,穿着一身便服的巨星许初静,走进了一间屋子。
屋内坐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衬衫和套裙的知性女子。
这名女子,便是许初静今日约见的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