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落神宫宫主陨落,魔主与其约定自愿被封十八载,然想不到天上那帮吃饱了没事干的家伙从中作梗,设计触动封印,令魔主提前破封而出。
他倒不是刻意毁约。
但魔主此番率妖魔界众来到人间,的确是打着一劳永逸的心思,落神宫无力阻止妖魔界大举侵犯的话,这人间界也就没什么敌手了,基本上是手到擒来。
毕竟他还急着往那天上去一遭呢。
毁了道、佛二塔,灭了落神宫,这天下也就沦落一半了,剩下的无非是早晚的事。如若可以,他不介意给三戒等人一个善终之选。
想不到的是落神宫战力大跌,但三戒连同妖主琼姝如此无惧生死,都一样拼了命的想要护住道藏塔,想要护住塔中的人。
更令他恼怒万分,含愤出手,管他塔里有什么人,又岂能在他手下撑过一招
然世事就是这么凑巧,那道光轻易破了他凝聚的煞气,更是直接戳穿了他的手掌。
“刀”
魔主第一时刻就推算出了伤他手掌的是何物,但他实在推算不出是什么刀能破了他入了神境的体魄,那把刀又是被何人所持
“嵇长歌”
一声轻唤自道藏塔塔顶幽幽传来,其声糯糯中透着赤子特有的清脆,此刻落神宫内所有人一同往塔顶望去,果见一身着雪衣的小女孩一头青丝过腰,双足堪堪踏在塔顶最高的的镇物之上。
居高临下。
魔主嵇长歌尚自愕然,可他麾下的三位魔帝却率先变了颜色,除了魔主外,他们又曾将谁放在眼里,何况对方不过眼看起来是一个小毛丫头罢了。
刹鬼和托兰因顾忌魔主受伤之事并未动作,可先被三戒一掌重伤,在魔主面前丢了面子的辛力发难道:“不过只两脚小羊,胆敢直呼我主姓名找死”
自腰后取出一把鞭状兵器,身形连闪纵向道藏塔顶。他倒有几分谨慎,知晓这时胆敢出现的小女孩定不是泛泛之辈,可听闻落神宫宫主陨落,连那打伤他的佛藏塔塔主都被打的要死不死,半步神级的所谓妖主也已力竭,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又能厉害到哪儿去他亲自出手定如探囊取物,将之擒下交予魔主发落。
“擒住了”那魔鞭顿时变长数十倍,缭绕黑气缠向小女孩。
于广场上目光仿若穿越千年,似从漫漫岁月中长眠,又或者大醉半生,那飘荡于荡荡人间的神魂将将归体,魔主神情莫名,见自家忠心耿耿的手下朝塔顶而去,伸手虚拦,却终是没开了口。
晚了。
果不其然,那魔鞭还未缠绕上小女孩,就见她单手虚斩,魔鞭从中而断,骇的辛力魔帝急转身形,却仍是被斩掉一条臂膀。
“你究竟何人”落到地面上的辛力魔帝被脸色难堪至极的刹鬼和托兰因护在身后,心中不免后怕万分,何时魔帝的体魄这般不济事,连记掌刀都挡不住
魔主摆了摆手,示意手下稍安勿躁,却冲着塔顶的小女孩道:“原来三戒和琼姝要保下的是你,难怪拼了性命也要阻我。可这不对,若道藏塔中的是你,我不可能认不出气息,莫非另有其人”
小女孩既没有确认也没有否认,只听着魔主继续絮叨:“是了,兄长既已陨落,你便成了无主之兵,纵使有千万般本事,广大神通,也施展不出几分来,所以,道藏塔中隐匿的其实是你现任的主人吧”
“且让我再猜测一番,常人接触不到你,也定难以被你认同,而吾观落神宫内在场者众多,身为天将殿殿主的花家却没见一个人露面,或许,他便藏在道藏塔之中吧”
不愧是魔主,三言两语的猜测虽不全中,却不远矣,但见他忽的暴怒,喝问道:“兄长既逝,你即便不追随与我,也当平淡度日,我看在往日情面上定会给你们留下生机。可你们一个个都不理解我的好意,一个个都要逼迫与我,三戒如是,琼姝如是,连你也是这般好,那我便先屠了你这新任的主人再说,让花家后继无人”
“谁说要让花家后继无人”
宫门外轰声顿起,一道红衣驾驭九条石蛟奔腾而来,黝黑长枪目标赫然指向魔主
“御使死物”魔主眉头轻皱,继而舒展,面对九条石蛟的冲击左横右阖,任石蛟巨力无双亦未能攻破魔主如封似闭的双手。
花韵眼瞧的急,左手在长枪上一点,道:“莲枪一点,借道幽冥”虚空中一道细不可见的裂缝悄然出现,而她手中的长枪也同时不见了踪影。
“不对”魔主身形疾退,一杆氤氲着幽冥气息的长枪刺向他眉心,却被他借退步卸力,以两指稳稳地制住。
“九龙夺珠”虽然招式名字都是现编的,但花韵却得理不饶人,以秘法操纵着九条石蛟自高空坠向魔主之身,欲行玉石俱焚之力。
但能伤的了魔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