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聿沛馠,你们这些臭男人各个不事边幅,你当姑奶奶我愿意费力在此拘着你吗”
聿姵罗笑声尖利,划着聿沛馠的耳膜,但聿沛馠总感觉那笑中有刀,阴气习习。
“你究竟何意既是如此便放开我,休要让我这污手垢面的臭男人脏了你聿姵罗的手”
聿沛馠眸若冷电,气得火冒三尺,浑身颤抖。
“哼”聿姵罗白眼斜楞肋下的聿沛馠一眼,冷冷道:“你可休要坐轿子骂人,不识抬举姑奶奶今夜救了你的性命,你反不知感恩,天理何在”
聿姵罗说话的声音尖锐刺耳,语气里透露出令聿沛馠揣摩不透的邪气。
聿姵罗一言明显话外有音,这使聿沛馠的脑子如同电击一般,顿时警觉起来。
“聿姵罗,你说你救了我是何意思”
“字面意思。”
聿姵罗依旧盛气凌人,嗤之以鼻。
“不对今晚却尘宫里发生之事是否同你有关你早知今夜寰宇会被那炙热魔物夺了神志”
愤怒如狂潮般一股脑地涌上心头,聿沛馠脸色铁青,他难以置信地扭头看向聿姵罗,好像在看着一个笑面夜叉。
聿姵罗傲睨自若,不屑地斜瞥了聿沛馠一眼,带着讥讽的意味,冷冰冰道:“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如今你既得了阆风掌门之权,又能在火海之外苟且偷安,操这么多无用闲心作甚。”
聿沛馠憋着气,竭力让自己肝胆欲碎的心尽快冷静下来,将此事的来龙去脉捋顺明晰,而拒绝被负面情绪冲昏了理智。
这所有的一切都太过巧合,瞻前思后,竟像是早有预谋,而且这场预谋之人城府深沉,从很久之前便布置下了一场大棋。
聿沛馠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地瞪着聿姵罗,难以想象如此机关算尽、布局周密的谋划竟然出自她的头脑。
聿姵罗被聿沛馠看得心里发毛,毕竟做贼心虚,难免胆怯惶恐。
她站立难安,索性先发制人道:“你用这种眼光看着我作甚”
聿沛馠实在对聿姵罗太过了解,见她这般词钝意虚,便知自己猜想十有八九属实,于是愈加施压,逼问道:“当年你在三花庄里时曾扬言矢志复仇,怕不就是今日肆虐之祸吧”
聿姵罗理亏气馁,面色一僵,矢口否认道:“你可休要赤口白舌,出口伤人阆风遭此不测之祸,我又不似薛师古那般能占会卜,哪儿能提前料知”
聿姵罗这一开口便是倒打一耙,这女人心机阴毒,剑戟森森,实在难于窥测。
聿沛馠已经受够了聿姵罗的种种伪装,他怒目睁眉,面如生铁铸成般冰冷僵硬,说道:“聿姵罗,你的演技纵然高深,但在我面前还是收回你那套佯装无辜的把戏”
见聿沛馠对自己的把戏毫不买账,聿姵罗的态度得风便转,倒也省去了自己费心劳力地做戏。
聿姵罗索性卸去了伪装,瞳眸一横,反眼不识道:“你若有话不妨直言,何苦带水带浆,话中句句带刺”
两同胞间算是撕破脸皮了,既是义断恩绝趋近决裂,聿沛馠也再无顾及。
他冷面寒铁,浑身蓄满怒气,厉声诘问道:“你可真是好手段啊经你精心布局的谋划曲折回旋,脉脉相通,环环相扣,且安排得紧凑有序,一丝不乱。”
“你在胡诌乱道些什么凭空捏造些莫须有的罪名诬陷于我,存心不善”
聿姵罗昂首阔视,强嘴拗舌,拒不承认。
聿沛馠见她这副态度,心中便已十拿九稳,洞察一切:“究竟是不是活天冤枉你,且听一听你聿姵罗虑周藻密的谋算。”
“哼你这是飞冤驾害,含血喷人”
聿姵罗仍旧不以为然,一笑置之。
聿沛馠双眸幽深,蕴含着慑人寒意,冷言道:“当初你纵了三昧真火焚毁了整个三花庄却独独留下岑长生这一活口时,便是为了秦寰宇他能有今日。待岑长生流离失所、无处安身之时,又遣了王愉心下山在岑长生面前大肆宣传阆风派招贤纳才的消息,引导着她回到阆风山,又顺利投入到你清蔚宫的门下。”
“荒唐可笑我将她收入门下悉心调教,反被你说成蓄谋已久”
聿姵罗恼羞成怒,她压根没有想到聿沛馠竟然对自己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就好像全程都被聿沛馠亲眼所见一般。
“怎么我方说了这几句,你就着急了”聿沛馠的眸子宛若寒冰,没有半分暖意:“别以为我和遥兲、寰宇不知你在清蔚宫里的行径,何曾将仙法剑术真心倾囊相授你为了不过就是以一持万,同搅全局。甚至不惜令刘奇堕入火海以性命相挟,逼着岑长生同意与秦寰宇最得意的弟子杨焱成婚,为的就是以此诛心之痛逼迫秦寰宇体内的炙热真气死灰复燃,让他疯魔”
聿姵罗怔怔然望着聿沛馠,挟制聿沛馠的手臂略微松了一松,眼睁睁看着聿沛馠一字一顿地将自己挖空心思的谋划戳破。
“这。。。。。。这你有何证据”
聿姵罗的脸色蓦地变得蜡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因羞怒而愈发气急败坏。
“证据聿姵罗你还敢在此演戏当真是屡教不改”
聿沛馠见聿姵罗怀恶不悛,视有若无,一时之间心火冲头,悲愤填胸。
“笑话聿沛馠,你别以为你我出自一奶同胞,我便心怀恻隐,不忍心对你无限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