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先出现,随后一个少年也从拐角处走出来,他便是智瑶的兄长智宵,不出意外会是智氏未来的家主。
智瑶放下弓,规规矩矩地行礼,口中称呼:“兄。”
智宵今年十二岁,几乎是年长了智瑶一轮。面对智瑶的问候没有搭理,走到智申面前说道:“邯郸大夫已被中军佐囚禁。”
赵鞅囚禁了赵午这是赵氏要对邯郸赵动手的先兆呀
其实,智申对智宵不回应智瑶的问候有点不喜,听到消息注意力立刻转移,一副吃惊的模样,问道:“为何呀”
而智瑶对智宵不待见自己早就见怪不怪,甚至还觉得这样挺好,不然以后抢家主之位,怎么好意思
了解什么是“王侯将相有种”的话,在春秋时代会知道出生在贵族家庭是多么值得庆幸。
智瑶现在就在想:“尽管只是六年,我实在看到了太多非贵族的悲惨,幸好我魂穿到了贵族家庭,有点不美的是还有一位兄长。”
在春秋的社会环境下,奴隶几乎没有翻身的机会,普通人想要成为一名“士”还有机会,一名“士”想要成为一国的“大夫”则至少需要努力三代人。
普通人成为“士”需要看运气,尤其是要看在哪个诸侯国。
在其他列国基本是贵族的后代从出生开始就含着金汤匙,从此可以衣食无忧。而如果投胎时运气没那么好,生在一个黎庶之家,那么这样的人几乎没有可能使自己的阶级得到提升。
想以普通人获得“士”的位阶,首先要看是不是是“羡”。而这个“羡”就是一种亦农亦兵的角色,他想要成为“士”之前要先成为“徒”,“徒”则就是有成为士兵参战资格的人。
如果连“羡”都不是,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还是幸运,哪天被本国交由他国作为奴隶,不但自己一辈子无法翻身,有幸能有后代连带子子孙孙都会是奴隶。
为什么说在晋国的机会更多更大呢当然跟晋国的军制改革有关了。
晋国设立三军六卿制度已经百年的时间,卿位家族就是一“军”的将或佐,家族的主要责任是在国家需要用兵时,拉出足够的士兵组成编制完成自己的责任。
其他家族同样需要纳赋,也就是出动军队参与国战,谓之为“赋”,也就是交“血税”。
所以了,贵族需要完成自己对国家的义务和责任,他们也就需要保有足够数量的士兵,免得无法完成纳赋遭到削减封地。
这样一来的话,晋国贵族为了完成纳赋额度,肯定需要武德充盈,自发地从封地里挑选青壮来进行训练,大量的“羡”也就出现了。
智瑶尤其要感谢是魂穿到晋国
理由相当简单,其他列国遵行宗法,嫡有长,则以长嫡子。
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家族有嫡长子的话,无论那个嫡长子再怎么不堪,未来家主还是会由他去坐。
晋国不一样,有过多次嫡长子接任一家之主位置的例子,其中比较出名的便是身有残疾的韩无忌主动让位给自己的胞弟韩起。
另外,晋国各家族之间的竞争很大,再来就是非常残酷,迫使各家族必须往仔细了挑选未来家主的人选,形成了“长无德行,次可代之”的观念。
那个“德行”含括非常多,反正在晋国以才能为重,再来便是道德,概括起来就是要“贤”。
所以了,晋国的家族认为情况紧急的话,会选择立贤不立长。
智宵看自己的父亲陷入沉思,转头很是嫌弃,甚至可以说看自己胞弟智瑶的眼神里带着怨恨。
自家兄弟,能有什么仇,非要用怨恨的目光去看呢
说起来跟智跞和智申有关。这一对父子偏爱智瑶,偏爱到了忽视智宵是嫡长子的地步。
那么,逐渐长大的智宵哪怕自己不多想,他身边的人难道还不会各种担忧,进而再向他灌输一些智瑶威胁到家主之位的思想吗
“你二人近日不可出门。”智申说完就急匆匆走了。
智宵看了一眼远处的箭靶,又扫了一眼台狐,一声冷哼也走了。
远处的箭靶之上,靶心上插着几根箭矢,它们都是智瑶从十米之外射中。
“公孙失却肚量。”台狐之所以那么评价智宵,只有一个原因,若是以后智瑶别出的话,他将会追随智瑶前往小宗担任家臣。
面对台狐那么说,智瑶看着远去的智宵背影,心想:“尽管我有祖父和父亲的偏爱,还是要表现出足够的智慧与能力,才能窥视家主之位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