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她也不嫌远了”
叶思娴走到窗边正好听见这些,她进门就笑。
“那丫头向来嘴硬心软,嘴里说什么,心里总要想着相反的”
父子俩都笑着表示同意,叶思娴又问。
“衍儿呢,他去北疆这么长时候也没个信儿什么时候回来”
赵长渊恭恭敬敬禀报。
“今年过年必定是回不来的,北疆那么多部落,想要安顿住谈何容易,不过此事不着急,有随行的将军和兵马他必定安全无虞,只是差使着实磨炼人”
说完又禀报了几则北疆来的消息。
“衍儿已经很熟练使用当地语言,其中一个扎黎部似乎很又好,说是第一个谈下来的,愿意租地千顷供大景朝养马,还表示能提供良驹幼马,对大景朝十分友好”
提到扎黎部,叶思娴或许已经忘了,赵元汲却没忘,他眼前猛地闪过一道亮光。
“是么其他部落呢”
“据衍儿的来信,其他部落也有拒绝的,更多是在观望和洽谈,想谋取更多利益”
赵元汲叹口气:“这也无可厚非,慢慢来吧”
“我大景朝战马缺少,偏偏又养不出北疆那么强壮的战马,也只能徐徐图之”
赵长渊拱手:“是”
“行了行了快吃饭吧,一说说到中午”,叶思娴笑盈盈端了几样小菜进来。
赵长渊谢过父皇母后,一家三口粗茶淡饭,围炉说话其乐融融。
下午各自休息,晚上用膳时叶思娴将儿子安排在厢房居住,又笑着邀请。
“既然来一趟,你可要多住几天,你父皇早就念叨着要你多体验体验乡下的日子,寻常百姓家的生活”
“是”
赵长渊恭恭敬敬。
朝政已经安排好,那些官员现在见他就像避猫鼠,量他们也不敢作妖,偶尔出来一趟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自那日起一直到年底,赵长渊一直在江南陪着二老双亲。
期间他被母亲拉着走访左邻右舍。
陪东家大爷唠嗑,陪西家大娘吃一顿粗茶淡饭,南街北巷大大叔大婶也齐齐来看。
素来不怎么出宫的太子一时很不习惯。
尤其那些粗茶淡饭,尽管他一再洗脑说寻常百姓家就这样,他依然觉得难以下咽。
粗粝的谷粒划过嗓子,结痂的粗布拉着皮肤,再配上百姓们一脸感恩戴德幸福美满的表情。
他终于知道父皇让他来的目的。
“这还是全国最富庶的江南,这里盛产鱼米,水系交通发达,除了偶尔洪涝,可谓是风调雨顺”
“饶是这样,百姓的生活还过得这么苦”
赵元汲笑:“所以,没有什么安居乐业,百姓永远都在苦海里挣扎,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少些徭役赋税,把他们从贫穷里解救出来”
赵长渊深深行了一礼。
“父皇放心,儿子一定竭尽全力不负众望”
赵元汲长舒口气:“行了,过两天你就回去吧,你母后喜欢这里,我以后就陪着她”
“是”
从正屋出来回到厢房,赵长渊目光幽远。
经历过现实的毒打,他又成长一层,明明才十五岁的年纪,身上已经有历尽千帆的沧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