麹义是个极其狂傲的武将,同样也是一个极具战斗力的悍将,他训练出来的八百先登士,进可攻退可守,身着轻甲,腰间短刀,袋挎手弩,若有号令,必冲锋在前杀伤敌军。
昔日在凉州时,麹义学习羌人战法,每当发生冲突时,他都会积极参与,其中以拉开与敌军作战距离为主,西凉骑兵彪悍,羌人以步兵持盾抵挡敌骑冲击,使得敌军进退两难,再以长枪突刺,最后以强弩击之,敌骑顷刻间便被消灭殆尽。
同样,麹义在对抗韩馥的冀州军用的也是同样的战术,中原骑兵战力羸弱,与边塞骑兵相比,他们少了那种塞外杀敌的彪悍,所以在对战当中,完全可以把盾牌阻敌的战法抛弃,直接用强弩以及长枪近距离迎战敌军。
而这样的战术配置,也让久经沙场的骑兵闻风丧胆,这也是麹义麾下先登军闻名天下的前提。
麹义部营地。
举兵反叛的麹义正在安平国附近对冀州军展开进攻,此时的他正坐在营帐中指挥各部将领攻打眼下最难攻破的城池信都。
镇守信都城的冀州将领名叫高览,能力差强人意,但与麹义相比,那可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高览在韩馥麾下虽然不能算是强将,但也不太弱,不过在麹义眼里,这种不算太弱的将领,就是垃圾。
他傲然地站在舆图旁,手中的宝刀指着图中信都城的防线位置,“信都比之其它城池不同,安平国虽然被除,但它的都城却依旧保留着健全的防御设施,我军之所以久攻不下,是因为高览占据信都城的各个要道与关口,我军难以攻打上去。”
“论城池战,我麹义自认比不过冀州任何一位将领,但若论野外战术,我还从来都没有怕过谁。”
营帐诸将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自夸到已经得意忘形的麹义,心里虽然很不服气,但他也确实是说了自己不会打攻城战,而且态度很诚恳。又说自己长于野战,还把自己当年在凉州时的经历对众人长篇大论地说了起来,他们也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因为这是事实啊,放眼冀州,在野战上,没人打得过麹义率领的部队啊
说白了,麹义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高览占据城中要道,无论怎么攻城,他们都没有办法攻克。所以,眼下要想破城,就必须把高览给诱出城来才有机会破城。
“高览性情暴躁,若是骂阵,他定会出城迎战,不知哪位将军出阵”
麹义转身扫向周围表情不服的将领们,口气上充满着轻蔑与不屑,对于他来说,这些将领自己他还不放在眼里,因为这些人曾经全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
没有人回应,他们目光呆滞,这让麹义很恼火,要说他们是一群木头疙瘩还真是抬举他们,正当他要大发雷霆的一瞬间,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音。
“不好有人袭营唔”
“敌袭唔啊”
一听敌袭,麹义瞬间拔出腰间佩刀准备带人阻敌,可还没等他踏出营帐,就听帐外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
“麹将军,可安在否”
突然,帐外卫兵居然满身是血的飞进帐中,这让呆滞的众人瞬间警惕起来,他们纷纷摁住腰间佩刀,就连麹义也都不自觉地进入战斗状态。
是谁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卫兵这时完全没了气息,而帐外也逐渐闪出一个人影,从一个人影慢慢地变成两个人影,他们的脚步很沉重,每一步,都让众人感觉眼前来人并非善类。
“麹义,这就是你的精锐太弱了。”
公孙武的身影这时出现在麹义眼前,其中有认识他的将领顿时瞪大了双眼,握刀的手都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而麹义刚开始还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直到他报上名来的那一刻,他也不禁冷面相对,掌中佩刀握得更紧了。
“你是何人安敢闯我大营”
“哼,破乌桓校尉公孙武是也”
“公孙你是公孙武”
“麹将军认得在下”
他当然识得以百骑追杀速仆丸数千人大获全胜的少年将军公孙武,他的名声可是遍布天下,讨董之战时阵斩华雄,又献策群殴吕布,如果公孙武都不认识,那就不配当一个纯粹的武将。
“自然认得,不过二公子杀我部下,是否有些太过分了”
“过分麹将军麾下皆是狂妄之辈,如何不能杀”
麹义一听这话当即怒目圆睁,他露出狰狞的表情提着刀径直向公孙武大步走去,但反观公孙武却浑然不惧,他左手扶着腰间佩刀,右手叉着腰,脸上依旧挂着轻松的笑容,看起来他对麹义的举动很是不屑。
“你再说一遍”
“麹义啊,如果我刚才出手,你早就没命了,还至于提着刀跟我如此嚣张”
“你”
“哼,狂妄啊你以为背叛韩馥,你就能夺取冀州想当然了。”
公孙武不屑地瞥了一眼麹义说道:“你要知道,如今是诸侯纷争的时代,你算诸侯吗不过一介武夫罢了,夺取一郡又如何不还是被天下人当做叛将来看吗更何况,你手底下的将领都是一群什么人酒囊饭袋,甚至都不配给你当马前卒”
“韩馥懦弱无能,你率军反叛,即使你能攻下冀州也无济于事。”
实际上,麹义起兵作乱还真的就是认为韩馥不配给他当主公,所以就有了现在这一战,而公孙武的意思也都很明确了,你攻下了冀州,你怎么治理你又不是治理州郡的那块料,到最后其中一方诸侯攻打冀州,你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那还谈什么
“所以说,你需要一个雄主带领你去发挥你应该发挥的作用。”公孙武抬起右手拨开了麹义架在胸前的刀,“麹将军,我敢闯您的营,也敢闯其他悍将的营,我能想到的事情,您想不到,我能做到的事情,您可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