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粗估计,再过一年,各地郡城当能完工,就是出国首府,长沙王城,最多后年,也能建造完成。
即便如此,楚王宫也建成了一大半。
楚王宫,当然是位于长沙王城中心,而且是率先开工的部分。
秋末冬初的时候,邢道荣一家子,数百宫娥,还有直属楚王的神斧卫队,和天罡斧卫,都入驻了楚王宫。
新建的楚王宫,比灾变以前的大了一倍有余
不管是规模,还是奢华程度,都远胜往昔,尽显楚王之威仪。
秦砖汉瓦,紫柱金梁,楚国朝仪大殿中,立双台于左右兮,有玉龙与金凤。
茂苑城如画,阊门瓦欲流,还依水光殿,更起月华楼。
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
“彻上明造”绘以彩饰,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
殿顶满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中相轮火焰珠顶,宝顶周围有八条铁链各与力士相连。
王宫以内,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数百袅袅雾气笼罩着的宫殿楼阁。
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总之,很豪华,很奢华,肃穆庄严
一应规格,全数对照昔日大汉皇宫而建。
话说回来,天地巨变后,楚国疆域扩大四倍,领土之广袤,还要胜过昔日全盛时期的大汉。
如此规格的王宫,完全适合楚王的身份
当然,这只是整个楚王宫的部分区域,剩下的大部分,还在紧急赶工当中,每个两三年,难以全数建成。
以工期而定,楚王宫的完全建成,大致上会和长沙王城同时竣工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但年底,新年以前,刘巴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准确的说,是一大堆的坏消息。
楚王宫,朝政崇德殿。
啪
王座上的邢道荣,怒目圆睁,将手中竹简一把丢下去,落在大殿中,发出侧耳声音。
“好大的胆子”
邢道荣怒道:
“聚众造反,杀官抢粮,这些刁民,如此妄作非为,简直是无法无天”
“大王息怒”
殿前蒋琬,庞统,徐庶,刘巴等人齐齐出列拱手劝解。
“此前道路阻隔,朝廷政令不通,百姓饿腹之下,被有心人挑拨,才有此变故”
蒋琬拱手说道:
“大王勿忧,区区刁民罢了,只需随意派出军中将领,便可轻易扑灭”
“只需镇压了那些刁民,朝廷出面赈济灾民,再组织良善百姓开垦荒田,些许民变,数年可定”
“嗯”
闻言,邢道荣面色稍转,点了点头,但却依然难看。
他没想到,道路阻隔这几年,扬州临海和交州那些偏远郡县,竟然发生了民变
不过,真要说起来,其实也在意料当中。
灾变后,处处缺粮,在长沙直接掌控的地方,有猛将强军镇压,朝廷各项政策及时,得以安稳度过危机。
但那些偏远之地,情况却大不相同。
因为领地广袤,各地郡守县令,对治下百姓掌控难免不足。
要知道,那个时候,所有房屋都被摧毁,田亩也尽数化为荒地,百姓的日子可想而知
就连那些郡城,县城中的官吏,也莫不如此
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出现动乱,也最容易诞生各种野心家。
所以,没多久,几乎所有地方都出现了民变。
在某些别有用心家伙的怂恿下,百姓们不思灾后重建工作,反倒化为流民,贼寇,抢夺粮食。
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抢夺民间存储粮食,再后来,就成了攻打官府粮仓,杀官造反了。
面对气势汹汹的乱民,各地官吏,罕有人能妥善处理。
人家都要饿死了,跑来拼命,怎么抵挡
最重要的是,地方上的县令,郡守,手中没有强力军队
当初,大战本就刚停没多久,楚国军力薄弱,各地守军只是乡勇一流,和拿起武器的农民也差不了多少。
这样的守军,如何挡得住数量在自己十倍,百倍以上的饥民流寇
当找到了通往各地的道路,刘巴派出使者前往各处郡城,县城时,看到的不是楚国旗号,而是无数乱民打出的乱七八糟旗帜。
那些乱民,大多占据一地,内部重新开垦荒田,对外,则一律抢劫争夺。
简单来说,那些地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甚至有很多人扯起反旗
什么赵、燕、秦、韩、周、商、郑、兴,等等,五花八门的国号都出来了
乍闻这个消息,叫邢道荣如何不恼怒
“镇压,给孤狠狠的镇压”
邢道荣怒声大吼道:
“这些刁民,带头的统统处死,抄家灭族,随同者罚做二十年苦役”
这是他头一次下这么酷烈的命令。
以往,哪怕是敌人,邢道荣也只是涉及本人,最多处理其家小,不会扩大化。
但这次,可着实把他气坏了
如果不是那些带头的家伙搞事情,现在的楚国,早就恢复正常,百姓安家乐业,重现繁荣。
可那帮家伙这么一搞,楚国的安定环境大受破坏,除了荆州和长江沿岸一带,其余地方,没个十年,根本无法恢复过来。
如果是官吏治理不善,贪污腐化,导致民变频生,邢道荣绝不至于如此。
可楚国各地官员,都是经他之眼,个个都有一定的能力,而且忠诚度可靠,灾变这几年,都在尽力办事,基本没有渎职一说。
所以,这次民变,完全是刁民闹事,性质大不相同
这样的家伙,邢道荣绝不手软
如此,随着邢道荣一声令下,楚国残酷的镇压行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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